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江白兩人一同朝門口望去,姬清歌正雙手抱胸斜靠着牆。
呃。
江白不說話了。
姬清歌擡腳走進來:“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說的很起勁?小村姑,一覺睡醒這麼有活力?”
系統:【宿主,在早上的時候姬清歌來過一次,看你還在睡又走了。】
早上來過一次?
江白驚疑地瞄了眼姬清歌,按理說他這人不會放任她睡覺啊?
她想不明白索性也不費這個腦筋。
而且——“咕嚕嚕”,肚子響了,她餓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喫。
這聲音叫的,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姬清歌眉眼上挑:“餓了?”
江白眼睛從下往上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餓了。”
姬清歌沒說什麼,拍拍手。
一羣人端着菜還有桌子進了審訊室,看着那些豐盛的菜,還冒着熱氣,江白眼睛都放光了,雖然想矜持一下當看不見,但是香味太強勢了,她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喉嚨。
等菜擺放齊了,一羣人又出去了。
姬清歌撩開袍子坐在椅子上當着江白二人的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閉上眼睛回味了片刻,評價道:“嗯~這肉甜而不膩,肥瘦相間,茶葉的清爽與肉的鮮美完美結合,好喫!”
別說他喫得陶醉,江白看得都要醉了,恨不得代替姬清歌嘗一嘗那肉的味道。
而且,她都看到桌上有三副碗筷了,不就是給她和冷寒秋喫的嘛,但是,她要矜持,等姬清歌讓她喫的時候她再點頭。
姬清歌早就注意到了江白的表情,見她望眼欲穿的模樣,施施然放下筷子反問江白:“想喫?”
江白:“咳,還行。”
這小模樣裝的。
姬清歌:“想喫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
江白:“求你!”
姬清歌:“……”
姬清歌:“這太便宜你了,你跪下來求我。”
這要求很過分,有辱人尊嚴,連江白都皺眉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她說:“可以,你先把我放下來。”
這都答應?
姬清歌和冷寒秋都不相信,以爲她要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姬清歌還是同意了,拿出鑰匙替江白解開了手銬和腳鏈,然後退後幾步,以防江白偷襲。
而江白呢?
“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乾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姬清歌:!!!
冷寒秋:!!!
兩人都驚呆了,這就跪了?
更要命的是,江白膝行兩步一把抱住姬清歌的大腿,開始哭嚎,一點眼淚都沒有的那種。
“教主大人,我求你,你行行好,給我喫兩口吧!”
姬清歌:“……”
他該說什麼?
見他沉默,江白以爲他不答應,雙手把他摟得更緊了,臉還蹭着他褲腿,“教主大人,英明的教主大人,英俊瀟灑的教主大人,你就給我喫兩口吧,我好餓啊~求你了……!啊~”
那嚎得,跟哭喪似的,姬清歌和冷寒秋都沉默了。
這小村姑,這麼不要臉?
姬清歌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有些丟臉,想把抱着他大腿的江白扒拉下來,卻發現腿動不了,她抱得太緊了。
最後,江白還是憑藉她的不要臉上了桌吃了飯。
唉~
真是莫名讓人惆悵。
江白纔不管這些人的心理活動,喜滋滋地喫着肉,甚至害怕姬清歌跟她搶,連忙夾了好幾塊肉放進自己碗裏,姬清歌的表情一言難盡,也沒了喫飯的胃口。
總感覺有些憋屈。
他放下筷子把目光放在了冷寒秋身上,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拾起笑容,說:“冷公子,看見了吧?只要你和這小村姑一樣肯舍下面子跪下來求我,我就讓你喫飯。”
冷寒秋的狀態不比江白,整個人憔悴無比,但下跪?
他又不是那個小村姑,怎麼可能這麼不要臉?
當然是有志氣地拒絕了。
姬清歌早有預料,他瞥了眼埋頭乾飯的江白。
畢竟,誰能像這小村姑一樣沒臉沒皮,要是冷寒秋真下跪了,他才覺得見鬼了。
既然冷寒秋舍不下臉子,當然沒飯吃了。這也就罷了,幹殺手的,沒那麼嬌氣,可關鍵是,江白居然端起碗,砸吧嘴。
“嗯~這豆腐真嫩啊!”
“哎呀,這肉肥而不膩,太好吃了!”
“啊!爲什麼小青菜都這麼好喫!”
“嗯~”
嘴裏囉嗦個沒完。
七分的菜都要被她誇到二十分了。
賤兮兮地,尤其是那小眼神還時不時看冷寒秋一眼。
連姬清歌都覺得,這小村姑遭人恨。
飯都有喫完的時候,江白把自己肚子喂的圓滾滾的才停下。
還打了一個嗝。
姬清歌看不得她這麼舒適,立馬說:“喫完了,也該……”他目光看向江白的後面。
江白掉頭轉身,看着那空落落的手銬和腳鏈,看了兩秒,馬上站起來,姬清歌以爲她有什麼動作正要防備的時候,江白已經來到他身後。
手握成拳,力道適中地給他捶起了肩膀。
“教主,您剛喫過飯,我給你捶捶肩,這個力度可以嗎?”
姬清歌/冷寒秋:還是小看了這村姑不要臉的程度。
江白又捶又捏,還跪坐下來給姬清歌捶腿,那溫柔小意的模樣,那盡職盡責的服務態度,讓冷寒秋看得歎爲觀止。
能伸能屈,這小村姑也真是個人才。
姬清歌閉上眼,別說,這一套動作弄得他還挺舒服。
江白見他的眉頭舒緩下來,狗腿地說:“教主,怎麼樣,力道舒不舒服?”
姬清歌:“嗯……還可以。”
江白:“那……我有沒有這個福分可以一直服侍教主呢?”
果然有目的。
“嗯……準了。”
江白:“多謝教主。”
她眉開眼笑,捶得更起勁了。
江白憑着自己的狗腿不要臉終於不用再被銬着,還被允許和姬清歌一道離開審訊室。
臨走之前,她還挑釁冷寒秋:“冷公子,小女子退了,這一退恐怕就是一輩子啊……”
嘴角還掛着陰險狡詐讓人看了就來火的笑。
冷寒秋:“……”
姬清歌:“走了,廢什麼話。”
江白:“教主,我來了~”
人走光了。
審訊室裏只剩下冷寒秋一個人被關在這裏。
也不知道哪來的穿牆風,吹得冷寒秋一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