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賀野紛紛使出雷暴,寒冰從易長寧腳下蔓延,沈與單手下壓,重力壓制,曲清然的精神力實化爲刀刃刺向喪屍……
大家各顯神通。
沈遙的異能因爲沒有攻擊性被保護在中間。
而江白,從白袍裏抽出一把菜刀,光線落在刀尖上閃出刺眼的光。
“唰!”
眼睛一眨,喪屍腦袋落地。
在江白眼裏,這些腦袋都代表着晶核,她殺地分外有力。
有了他們的加入,軍隊那邊的壓力驟然減小,終於騰出手來對付那兩隻四階喪屍,配合着男女主的雷系異能,最終將兩隻喪屍消滅。
“多謝諸位。”明顯是軍隊領頭人的一個軍人走過來,年齡看上去不是太大,三十多歲的模樣,表情冷肅,給救援他們的一幫人敬禮並伸手,冷漠、賀野他們紛紛回握。
輪到江白時,她下意識彎腰,伸出雙手,差點暴露她的狗腿樣,實在是第一次真實地見到軍哥哥,有點緊張啊!
倏爾想到自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她又挺直腰桿,伸出右手握住軍哥哥粗糙的大掌,微微一笑:“不用謝,幫助軍人是我們人民羣衆應該做的。你們爲了人民付出了那麼多,我們這點幫助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們是可愛的,是可敬的,是我們應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保衛祖國,保衛人民!”說到最後,語氣陡然變得莊嚴。
要是換一個場合,這些軍哥哥說不定就感動了,但現在:“……”
沉默嚴肅是他們的回答。
與江白握手的軍哥哥直面這衝擊力,一下子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眉毛抽動了一下,最後:“嗯,謝謝這位同志的誇獎,不敢當,呵呵。”
“切,真是馬屁精!”
“救人不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有人嘀咕,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夠所有人聽見。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江白等人看去,是之前那些普通人,看着江白他們的眼神帶着羨慕、厭惡、嫉妒等等一系列複雜的情緒。
面對這些人惡意的言語,易長寧擦拭刀刃的動作停滯,曲清然的手指動了動,沈遙的笑容收斂,沈與收起喪屍腦殼裏的晶核,連冷漠和賀野他們也皺起了眉頭。
而江白,她的白袍無風自動,指着那些嚼舌根的人,義正言辭地說:“你們錯了,我不是馬屁精,我明明是聖母!”
“……”
遠方隱隱約約傳來喪屍的嘶吼聲,卻依然抵不住現場尷尬的氛圍。
“我是聖母,我是來向世界傳遞愛與和平的聖母!馬屁精那等俗物,怎可與高潔的聖母大人相比!”
“……”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怎能用馬屁精這樣的詞來玷污我純潔的心靈?我說的明明是真心話!”她手指着那些表情莫名的軍人,“他們爲了人民付出了多少,做出了多少犧牲,就在剛剛,他們還義無反顧地保護你們!可你們呢,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自私自利,這該多麼讓這些可愛的軍人傷心啊!”
面對江白的維護,那軍哥哥盡力維持住臉上的嚴肅,黝黑的面孔擠出一個笑容,艱難地說:“嗯……謝謝同志你的維護。”
江白聲情並茂,將雙手捧在胸前:“不用謝。你們是人民的守護天使,一路指引着我們……聽我說謝謝你們,因爲有你們,溫暖了四季。謝謝你們,感謝有你們,末世更美麗!”感情充沛,語調抑揚頓挫。
鴉雀無聲。
“噗!”不知是誰,忽然笑了出來,那些軍哥哥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
“真是神經病!”
“哪來的女瘋子!”
“真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呢?”
“哦,上天啊!人類怎會變得如此面目醜陋?我該如何努力才能改變這一切呢?可憐人啊~”江白並未因這些人的話心裏產生波動,她只是用悲天憫人的目光看向他們,“你們的內心已經沒有了信仰,沒有了對人世間的敬畏,上天會懲罰你們的,切記回頭是岸啊……”
“嘖嘖,說的跟真的一樣,她以爲自己是誰?搞笑呢?”
“她……呃!”
忽而,編排的幾人突兀地倒下了。
“死,死了……”
三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眼睛睜地大大的,死不瞑目。
一切太過突然,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卻無人再敢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江白身上,有驚恐、有猜疑……
沒有任何人看見江白動手,她就這麼站着,說了幾句神叨叨的話,那些人就死了。連沈遙幾人都好奇地看向她。
唯有曲清然用精神力試探了一番,知道那三人是腦死亡,是精神力作用的結果。
他眼神掃向江白,難道江白姐也是精神系異能者?可之前,從沒見她使用過啊?
“是,是你殺了他們!”有人義憤填膺地指控她,表情還留有恐懼。
而當事人江白依然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樣,她只是攏了攏衣袍,語氣意味深長,“不,不是我殺了他們,這是上天的安排。他們觸怒了上天,自然就會得到懲罰。所以,大家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心裏要有數,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所有人都認爲是江白做的,可他們沒有證據,她的出手太果斷,這些人就明白了,這個人不好惹,她是真的會殺了他們。
於是沒人再鬧出什麼幺蛾子,這些軍人沉沉地鬆一口氣,他們情願去殺喪屍也不願面對這些胡攪蠻纏、是非不分的人。
所以,雖然覺得江白這姑娘奇葩,但感官也不壞。
——
“我們是接了指令去永悅廣場接於教授和他的學生,中途碰上了一羣老百姓,因爲任務緊急,原本我們準備通知另一小隊把他們接往附近的官方基地,但他們覺得我們是故意見死不救,然後喪屍被引來,結果……就是你們見到的。”姚隊長沉聲說。
姚隊長全名叫姚建國,是這個24人救援小隊的隊長,聽聞他們這個小隊原本有30人,路上犧牲了6人,說起自己犧牲的隊友,姚隊長的表情一下就沉寂下來。
這個時候大家皆沉默,無人出聲打擾他。
其他人找了個地方休息補充體力,他們喫着東西的時候,另一邊的那些普通人又朝那些軍人叫嚷着要他們給食物。
然後,叫的最兇的那幾個又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大家都朝專注喫着餅乾的江白看過來。
江白擡頭無辜地問:“你們看我幹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人死了算事嗎?
“……”
那夥人安靜下來,屁都不敢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