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心中的猜想,雲珞思量了片刻,打破了安靜,聲音裏帶着歉意:“對不起。”
霍肆放下了手機,目光轉移到女孩兒身上,似乎有些疑惑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女孩兒抿了抿脣,聲音輕輕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受傷了。”
“沒事。”男人脣角微翹,聲音很溫柔,“當時着急找你,一個不留心被傷到了。”
雲珞在心裏嘆了口氣,霍肆這話不就是在告訴她,他是擔心她所以纔會受傷的。
她纔不相信霍肆是擔心她呢!肯定有別的目的!
這個男人小心思還挺多!
雲珞並沒有再說話,只是露出一個很是擔憂的表情。
本想等着霍肆開口問她,然後她就可以順着他的話試探他究竟是不是故意受傷。
但很遺憾,霍肆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開口。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雲珞選擇先開口:“你這麼厲害,也對付不了那些人嗎?”
“我厲害?”霍肆一臉疑惑,“你從哪看出來我厲害的?”
雲珞一愣,倒是沒想到會被男人反問一句。
“先前那些人想要帶走我的時候,不是……不是你殺了他們嗎?”女孩兒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很害怕霍肆一樣。
聞言,男人笑了一聲,垂着的眸子裏閃過幾分狡黠,“怎麼可能,那都是寧澤殺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女孩兒懷疑的目光,男人擡眸,語氣格外認真:“如果寧澤還不如我,我也不會把他留在身邊。”
這話成功讓雲珞開始動搖,難道她之前推測的全是錯的???
雲珞半信半疑地繼續爲他處理傷口,卻瞥見了男人微微勾起的脣角。
這個騙子!雲珞在心裏狠狠地罵了霍肆一通,他果然是在耍她!!
“是這樣啊……”雲珞說着,將沾了酒精的脫脂棉狠狠懟到霍肆傷口上。
男人猛地往後退去,眸子裏瞬間染上怒意。
“對不起!對不起!霍先生,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雲珞一臉真誠的道歉,成功打斷了霍肆發火。
“沒事。”男人臉色不太好,但礙於雲珞態度極好,也沒理由責怪。
嗡嗡~
一旁的手機又震動了兩下,霍肆便再次拿起來看。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對了,霍先生。”雲珞拿起紗布,“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說。”
“那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抓我了,你有查到是什麼原因嗎?或者,他們的身份?”雲珞試探道。
雖然是這麼問了,但云珞覺得霍肆可能還會像以前一樣說不清楚。
“查倒是沒查到,但我有個猜測。”男人放下了手機,看着女孩兒的眸中似乎有幾分笑意。
“你的【異能】是自愈,而據我所知,自愈是一種極爲稀有的【異能】,而且就算能覺醒這種【異能】,自愈能力也非常之弱。”
“像你這樣幾乎能和血族自愈能力媲美的自愈異能,未曾在這片大陸上出現過。”
這番話讓雲珞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但她大概能明白,霍肆的意思就是說她的異能很少見,甚至暫時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霍肆忍不住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這小姑娘三番五次地試探他,怎麼這會兒看起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雲珞:????
霍肆剛纔那個眼神是在嫌棄她吧?
但男人還是耐心繼續解釋:“如果大陸上突然出現一種珍貴的、前所未有的東西,那麼必定會有很多人去爭搶。”
雲珞默默無聲地用紗布一層一層地包裹傷口,心中微微發涼。
所以,她就是那個前所未有的東西?
正出神時,霍肆突然笑了幾聲,緩和了略微嚴肅的氣氛。
“我猜啊,說不定是哪個研究所的人想抓你回去做研究呢。”男人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着,笑得溫和柔善,眸中卻滿是狡獪算計。
雲珞彎着腰爲他包紮,動作不明顯地滯了一下,瞳孔微微擴張,指尖輕輕顫抖,不過很快便掩了去。
“你說對嗎?”霍肆側過臉,低聲問道。
兩人距離有些近,雲珞幾乎能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尖上。
身份證-伍陸彡74彡陸7伍
但女孩兒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道:“倒也有這種可能。”
合着她問了半天,問到的全部都是她已經知道的東西。
而且霍肆會這麼說,肯定是查到了什麼。
雲珞心中一陣無力和煩躁,看了眼手中的紗布,接着便突然收緊。
“嘶——輕點!”霍肆臉上略顯得逞的笑瞬間消失,眉頭緊蹙。
“好的霍先生。”雲珞柔聲應着,手上的力度卻沒有放鬆半點。
“我讓你輕點!”男人猛然抓住女孩兒的手腕,想要將她扯到一邊去。
但云珞眼底卻劃過一絲狡黠,一個假摔就撞到了霍肆左肩上。
男人悶哼一聲,剛要說什麼便被雲珞搶先:“對不起對不起!霍先生,我……”
起身時,女孩兒又不小心摁到了他傷口上。
口口伍陸彡74彡陸7伍
雲珞發誓,這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站穩身子後,她發現霍肆似乎疼得不輕,臉色都比剛纔蒼白了不少,頓時有些過意不去,伸手想要幫他將紗布纏好。
“你別過來!”霍肆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移了移。
“我不是故意的,剛纔是你突然抓我,我纔沒站穩……”雲珞眸子睜得圓圓的,一副無辜的模樣,“我幫你弄好吧。”
“不,不用了。”霍肆清了清嗓子,“我自己來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有事就讓人去喊我或寧澤。”叮囑了一句後,女孩兒才離開房間。
霍肆好久才從那疼痛中緩過來,看着身上纏了一半的紗布,也只好自己包紮。
他嘆了口氣,嘲笑自己自作自受,早知道她下手毫不留情,就不讓寧澤叫她來了。
紗布沒纏好,霍肆動作突然頓住,臉色有些難看。
接着他便立刻跑向浴室。
“咳咳……”霍肆趴在洗手池邊,潔白的池面瞬間被血染紅。
過了很久,他才直起身來,嘴角掛着血液,襯得他臉色更加蒼白。
他擡手擦掉了嘴角的殷紅,眼底劃過滿是陰謀和狡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