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上次林木的箱子被人擅自翻動,他很久沒有回宿舍了,加上這件事和莫仁有一點關係,林木就想了解一點他的簡單情況,聽鄭齊敏隨口誇了幾句莫仁,他斜靠在牀邊,雙手交叉抱在腦後,不鹹不淡地說,是啊,未來的大導演。
鄭齊敏站起來,用鼻子使勁地吸了幾口氣,發出“哼哼”的聲音。林木問她,怎麼啦。她回答道,好濃的醋味啊。
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房間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然而被惦記的莫仁此刻並沒有閒着,他聽說了林木的情況,也通過其他同學和文學社的同仁們瞭解到了鄭齊敏的近況——她一直跟着林木跑東跑西,說不定兩人已經同居了。
莫仁知道再傳下去不到一個禮拜鄭齊敏就會懷孕,那麼到開學前說不定孩子都要生下來了。黑格爾說過,人最卑鄙的莫過於想象力了。莫仁實在是太瞭解這些搞業餘文學創作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心理。他也是其中一員。
即使知道這些無稽之談必將隨風飄散,莫仁還是感到妒火中燒難以自持。他既憤怒自己的無能,又仇視鄭齊敏的短見。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才華滿腹一肚子經綸,和鄭齊敏詩書答和舉案齊眉該是多麼般配。她怎麼就看上了五大三粗愣頭愣腦的林木。但是對於林木,在領教過他上次老鷹一樣的一抓一提之後,自己對他充滿了膽怯的畏懼。
這種暗黑的幻想讓他有時下筆有神,有時又如同難產的婦女一樣坐臥不寧。直到有一天,突然一個女人來到文學社,指名道姓要找他。
來的人自稱是一家海外出版商的代表,聽說莫仁很有文學才華,希望能夠和他簽約,買斷他十年創作權。可以先付很大一筆定金,但是莫仁從現在開始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創作,而且必須保證每月完成一定的字數。如果達不到要求,則必須重寫。如果連續三個月重寫都不達要求,那麼合約自動解除。當然,前面的定金就不用退了。
這個條件在當前對莫仁來說非常優渥,他心立刻癢癢地動了起來。
這女人穿着袖長七分,圓領,胸口五顆扣,下身搭配橫條紋筒裙的黃色良敦泰服(ChutThaiRueanTon),胸口繡着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