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許久。這時包間的棗木移門傳來“砰砰砰”輕輕的食指敲擊聲,這是服務員上菜前的禮貌動作,大家都沒有在意。
移門打開,進來一位穿着飯店制服的年輕男子,端着一盤味噌湯。盤子很大,因爲裏面一共裝了五碗,每人一碗。
服務員進來站定,在離最近的曹得功還有半米的地方卻停了下來。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也看不清表情。曹得功油滑,江湖上亂局經歷得多,突然大喊一聲,“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這服務員猛地拋下餐盤,五碗味噌湯猝然墜下,灑得滿地都是。只見盤子下面就是一柄廚房裏剔除三文魚魚骨的柳刃刀。這人拿起刀,就衝鄭煌刺了過來。
曹得功離得最近,加上眼尖,當發現服務員動作不對是立馬意識到問題所在,他的槍和槍具都在車裏,一時之間來不及去拿。只好趁手拉起座椅,就朝刺客砸去。
但明顯刺客身手更快,柳刃刀閃着寒光,直奔鄭煌脖頸而去。
就距離而言,林木比鄭煌離刺客更近一些。這時,我們偉大的準女婿,剛纔基本無人問津的知識分子,一個酒都不怎麼喝的看起來怎麼都不像真正的男子漢的林木,猛地站起來,擋在了女友父親的前面。
刺客扔下刀子,轉身就逃。曹得功的椅子朝他劈去,卻沒有劈中。椅子咔嚓一聲斷成幾截。五大三粗的鄭炫剛從酒中醒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鄭齊敏先是嚇傻了,然後趕緊撲了過去,緊緊抱着林木,大哭不已。
鄭煌此際抱着林木的肩膀,刀子沒有拔出,因此並沒有太多的血流出來。但是刀柄和身體之外的刀刃在力的作用下上下晃悠,活像一條纏在樹上上下打量着獵物的眼鏡蛇。鄭齊敏不知利害,做勢就要上去拔刀,曹得功大聲喊道,不要。刺客這時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時間已經很晚了,餐廳剩下的客人也沒有幾桌。一時之間,廚房工作人員,餐廳服務人員,穿和服的迎賓和招待,還有幾個膽大的客人,把他們的包間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曹得功拿出電話要報警,鄭炫去攔住他道,不必了不必了,這個老闆是我朋友,我不想連累她。
曹得功和林木都愣住了,鄭齊敏也駭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氣憤地對鄭炫說道,二叔,什麼叫連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