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裝下去,就是跟身體過不去。
在房間裏掃視一圈,問,“有泡麪嗎?”
“這裏沒有垃圾食品。”宋厲霂說着,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一會兒會有人把飯菜送進來。”
掛斷電話後,宋厲霂說。
秦掌珠說了一聲謝謝,又喝了一口水,把水瓶放在桌子上。
“你坐下,我給你診脈。”
“不急。”宋厲霂走到落地窗前,姿態慵懶的斜靠玻璃窗,點了一支菸,“等你喫完飯再說。”
秦掌珠沒說什麼,這時,手機卻響了。
是秦政業。
她看了眼宋厲霂,去盥洗室才按了接聽鍵。
“珠兒啊!你在哪兒呢?”
秦政業問。
語氣十分溫厚,和善。
全無往日裏對她嚴肅冷漠的態度。
秦掌珠一時適應不過來,反應了幾秒,纔開口反問道,“你回家了?”
秦政業唉聲嘆氣的說:“是啊!這次多虧了宋少出手,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要老死在裏面了!”
“宋少說是你苦苦哀求他,他才肯幫忙的,珠兒,這一出事才知道誰對我好啊!父親以前不對,對你太苛刻了!”
“你回來一趟吧!”
秦政業這番破天荒的認錯服軟態度,簡直讓秦掌珠震驚!
從她記事起,秦政業這個父親從來就沒對她有過一個好臉色。
現在居然對她態度360度大轉彎!
秦掌珠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緣由。
“梁姨和秦詩曼跑路了,對不對?”
她語氣篤定的問。
秦政業怨憤的哼了一聲,“現在家裏的保險櫃和貴重首飾都不見了!公司裏賬面上的活動資金也被她捲走了!”
秦掌珠嘲諷道:“所以,您現在孤家寡人,纔想起我這個女兒來了?”
“珠兒,爲父現在能依仗的只有你這個女兒了。”
“……”
果然,秦政業無非是因爲秦氏藥業被封,秦家敗落,他才巴巴的沾上她。
畢竟,她現在還是宋太太!
是他唯一的籌碼!
秦掌珠一點兒都不想聽秦政業賣慘,冷漠的掛了電話。
出來以後,飯菜已經到了。
宋厲霂正把飯菜一一擺在餐桌上。
“過來坐。”他朝她朝了一下手。
秦掌珠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夾菜時,擡眼,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問,“你喫嗎?”
“我不餓。”他說。
然後,親自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
宋厲霂應道,卻戴上一次性手套,剝了一隻蝦,放在她碗裏。
秦掌珠抿了抿嘴,想拒絕,可是,他已經剝完第二隻蝦,再次放在她的碗裏。
“宋少剝蝦的速讀很快,難不成在家經常給宋太太剝蝦?”
秦掌珠揶揄問道。
結婚三年,他從未給她剝過蝦。
現在卻對自己這個秦醫生的身份百般照顧,細心周到。
宋厲霂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回道,“我從來沒有給宋太太剝過蝦。”
秦掌珠微微咬牙:“那我真是受寵若驚!”
心裏卻吐槽:還有臉說?
沒一會兒,一盤蝦被他剝完,她也不客氣的喫完了。
最後,風捲殘雲,幾個盤子的菜不剩什麼了。
“開始吧!”
秦掌珠去盥洗室洗漱之後,回到客廳,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男人,說。
宋厲霂收起手機,大手一伸,意味深長的盯着她,說了一個極淡的“請。”字。
秦掌珠坐下之後,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
冷峻的眉宇時而緊蹙,時而舒展。
最後,纔給出結論,“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情緒不能太激動,更不能失控,以防發病。”
宋厲霂按了按太陽穴,開口道,“那就勞煩秦醫生給我用針吧。”
說完,便顧自脫下衣服,光着上半身,站在她面前,問,“我應該什麼姿勢?”
秦掌珠清澈的目光觸及到那一身堅實的肌肉,臉頰攸地一下紅了。
她慌亂的別開臉。
宋厲霂瞥到她臉上那抹紅時,挑眉問道,“你又不是女人,害羞什麼?”
秦掌珠咬了咬牙,“躺沙發上去!”
“好。”
宋厲霂眉梢微揚,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
秦掌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開鍼灸包,給針消毒之後,一根一根的精準刺入他頭部、頸肩、以及上半身的穴位。
連手背也紮了針。
“得多久?”
宋厲霂生平第一次鍼灸,看到自己北紮成了刺蝟,不免心裏開始打鼓。
秦掌珠看了一眼時間,說,“不要動,靜等十分鐘。”
宋厲霂只好安靜的閉上眼睛。
確實不動了,可是嘴上卻不閒着。
“秦醫生,我正式聘請你做的主治醫生吧!”
秦掌珠勾脣,“我收費很貴。”
“無妨,我錢多。”
“把你是答應了?”宋厲霂睜開眼睛,看向她。
秦掌珠緘默。
算是迴應。
本來,她就打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他的病治癒。
所以,他說僱傭她,變允了。
十分鐘之後結束,秦掌珠一一取針。
“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她問。
“好很多。”
這時,有人敲門。
宋厲霂開門,是客房服務。
“先生,這是我們免費提供的飯後甜點。”
“拿進來吧。”
宋厲霂說。
服務生端着甜品走進來,把甜品擺在桌子上以後,就退下了。
秦掌珠一看是紅絲絨蛋糕,忍不住有點饞。
正好,宋厲霂開口說,“我不喜甜食,放在這裏也只會被我扔掉,秦醫若是喜歡喫的話,就喫吧。”
秦掌珠從小到大最抗拒不了的就是母親溫秋陵經常給她買的紅絲絨蛋糕。
她超愛這款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