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晚上,地址我發你手機上。”
席城說完就走了。
秦掌珠覺得莫名其妙。
霍青湊過來,問,“老大,你該不會真的要跟他相親吧?”
“滾!”
秦掌珠推開霍青,去了四樓試驗室。
忙了整整一個下午,臨近傍晚,果然收到了席城發來的位置。
秦掌珠看完之後,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又是浮生居?
這些達官貴人沒別的去處了麼?
她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回復說自己很忙,沒辦法應約。
那邊沒有回覆,她以爲飯局就此推了過去。
哪知道,等她忙完走出中醫堂時,就看到席城的車停在路邊。
繞不過去,只得走過去打招呼。
她敲了敲後車窗,很快,車窗降落,男人溫俊儒雅的臉映入眼簾。
“席先生,你怎麼來了?”
席城打開車門,下車,手裏還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
“等你。”
他語氣溫和的說。
秦掌珠蹙眉,“等我做什麼?”
“喫飯,然後送你回去。”
“我不餓。”秦掌珠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
“秦掌珠。”她轉身欲走之際,席城喚住她,“如果你覺得跟我相親讓你很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
秦掌珠回眸望他,“席先生,我很好奇,你對我感興趣的目的是什麼?”
“沒你想的複雜。”席城淡然一笑,“純粹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
秦掌珠呵笑:“男人天生總喜歡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看待一切,您所謂的感興趣,無非是對新鮮的人和事產生了獵奇心理,等您過了新鮮勁兒,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呢?”
“我很忙,也沒心情陪您玩遊戲。”
席城聽完後,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秦小姐不必太敏感,我是認真的。”
“如果你真的拿我當朋友的話,就不會跟我父親私底下做交易。”
“抱歉,我只是想靠近你的生活,深入的瞭解你,看來方法用錯了,以後,我改。”
秦掌珠啞然。
他怎麼越挫越勇呢!
“你父親是你父親,“今晚只是喫一個便飯,秦小姐,可否賞臉?”
他再次開口邀約。
紳士又誠懇。
再矯情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可秦掌珠還是拒絕了。
“多謝席先生,我今天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那讓我送你回去總可以吧?”
秦掌珠猶豫了一下,點了下頭。
許是車裏放置有檀香的緣故,上車沒多久,她就開始犯困。
竟然在一個不算熟識的人車裏睡着了。
着實沒心沒肺!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人躺在後排座椅上。
身上搭着一條薄毯,腦袋下面還墊了一個抱枕。
車裏只有她一個人。
夜色下,他眉目冷凝,抽菸的樣子比和她每次見他時,冷清許多。
“醒了?”
感受到她的注視,他回頭看她一眼,眸底那抹冷意就像盛了星子般明亮。
“抱歉,許是白天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她客套的說。
剛纔車裏開了暖氣,這會兒驟然下車,適應不了夜風的涼意,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冷的渾身發顫。
下意識的抱緊胳膊。
席城脫下西裝外套,走到她身前,在她伸手拒絕之前,披在了她肩上。
“不管你是不是把我當做朋友,都無需跟我見外。”
“謝謝。”
秦掌珠沒有矯情,攏了攏衣領。
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席先生,喜歡檀香?”她脫口而問。
男人靠在她旁邊的車門上,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嗯了一聲說,“是不是覺得只有中老年人才喜歡檀香?”
秦掌珠輕笑一聲,眉目間格外靈動。
“嗯,不過,你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古板嘛!”
席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比你大八九歲,在你眼裏跟大叔也差不多。”
“所以,如果論朋友的話,我們這是忘年之交嘍!”
秦掌珠再次發笑。
她望着夜空中繁亮的滿天星河,許久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輕鬆。
許是席城對她來說,還不算太熟,戒備的同時,反倒沒太多避諱和顧忌的。
“席先生,我現在聲名狼藉,整個帝京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婚內出軌,又坐過牢的罪惡之女,跟我接觸,對您的官聲無益。”
她幽幽的開口道。
席城望着夜色下仰望夜空的女孩,那眼底閃爍的水光,沉沉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秦掌珠似覺得好笑的呵了一聲,“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輕易下結論。”
她脫下肩上的西裝,還給他,“不早了,我該進去了。”
席城攥緊手裏殘存着女孩體溫的西裝,攔住她的去路。
“一年前的案卷,我查過。”
“……”
秦掌珠怔住。
席城走近她,纔看清女孩眼底閃爍着的明亮是涌動的淚光。
讓他生平第一次嚐到了心疼一個人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你真的故意傷人,是那種惡毒心腸的女人,就不會放棄宋厲霂爲你爭取來的和解機會,寧願坐牢,也不肯跟受害人公開道歉。”
秦掌珠一臉不信的表情,“所以,你信我?你也說了,案卷上證據確鑿,還願意信我?”
“爲何不信?”席城溫潤一笑,“我不相信一個默默地爲孤兒院捐款以及免費義診手術的秦醫生,會是那樣輕易要人性命的人。”
“還有,小小年紀就跟隨溫秋陵博士在國外戰亂中的志願醫療隊救人。”
秦掌珠驚詫。
“你調查我?”
其他的不談,單是她跟母親曾經在國外的志願醫療隊待過的事情,除了她自己知道,他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