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秦芍墨眉頭緊鎖,就要瞧出點什麼,梁書敏也顧不上心疼兒子,指着兒子的鼻子大罵,“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哪有兒子污衊自己親媽的?你是想害死我嗎?”

    秦詩霖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爭辯時,卻看見梁書敏瘋狂朝他使眼色。

    望着梁書敏臉上緊張又心虛的樣子,又想到之前母親幾次三番私下和舅舅偷偷打電話,兩人好像在密謀什麼時,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母親真要對掌珠姐姐不利?

    “芍墨,現在不是爭論長短的時候,還是先給掌珠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在哪兒?我擔心那些無良記者追堵她的車,可別出事纔好。”

    秦政業一慣偏向梁書敏母子,及時出聲勸道。

    “剛纔已經打過電話了,根本打不通。”

    秦芍墨說着,再一次撥了秦掌珠的手機號碼,仍是無人接聽時,他徹底慌了。

    連周漾的手機也打不通。

    他望了眼腕錶,心裏愈發急躁不安。

    時間還早,這個點不可能登機,手機爲什麼打不通?

    一定是出事了!

    秦芍墨攥着手機的手指根根泛白呈青,眼神陰厲的瞅了一眼梁書敏,邁着凌厲的步伐走到車前,拽開車門上了車。

    “芍墨,你去哪兒?”

    秦政業追上去,問。

    “去機場!”

    秦芍墨態度冷漠的回了一句,驅車開出了秦家大門,極速奔向機場。

    梁書敏心虛地咳嗽了一聲,擦了擦鬢邊冒出的一層冷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一系列做賊心虛的小動作被秦詩霖瞧在眼裏,他更加肯定母親定是在背後搞鬼了。

    撞見兒子投來的目光時,梁書敏故作鎮定的揚了揚眉,挽住秦政業的胳膊,溫柔妻子的嘴臉繼續上演。

    “政業,既然芍墨去找珠兒,你就放心吧,你急三火四的趕回來肯定累了吧,我親自下廚給你燉碗燕窩補補身體。”

    秦政業嗯了一聲,便去了二樓書房。

    一直沒出聲的秦詩曼哼了一聲,“那個小賤人走也擾的一家子不安生!”

    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上的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剛要送到嘴邊,卻被秦詩霖揮手打翻在地。

    “哥,你幹什麼?”

    秦詩曼喊叫道。

    “嘴巴乾淨點!她是我們的姐姐!”

    秦詩霖言辭狠厲的吼道。

    秦詩曼氣得不輕,指着他就罵,“我看媽就該再打你一巴掌把你徹底打醒,那個秦掌珠就是個禍害,媽說了,這個家只要她在,你就無法順順當當的繼承秦家的家業!”

    秦詩霖擰眉,“秦家有芍墨哥哥繼承,媽怎麼會遷怒到掌珠姐姐頭上?”

    “哥,我看你這些年讀書讀傻了,什麼都不知道!”秦詩曼輕漫的翹了翹嘴角,聲音壓低了幾分,道,“媽說秦芍墨根本就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他其實是宋厲霂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溫秋陵和父親結婚前就已經懷孕了,父親妥妥就是一個綠到發光的接盤俠,你說父親會把秦家的家業交託給一個外人嗎?”

    秦詩霖徹底驚呆了。

    沒想到,芍墨哥哥居然是宋家人?

    他忽然一下子明白了父親一直以來不喜歡掌珠姐姐的原因了。

    難怪掌珠姐姐從小就養在鄉下,父親甚至都不曾看一眼。

    怕是恨極了髮妻溫秋陵,才連帶着厭惡她的女兒掌珠!

    也難怪,當年芍墨哥哥在國外出事成了植物人,父親不僅不心疼,還對他不聞不問,還任由着母親一味苛待,把他挪去了廢棄的後院。

    正想着,秦詩曼又道,“所以,秦掌珠纔是你的心腹大患,父親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但是媽說父親已經立了遺囑,秦家資產一大半都會留給她。”

    “我聽聞,秦家能有今天靠的是掌珠姐姐的母親,掌珠姐姐就是繼承秦家全部家產都是應該的!”

    “秦詩霖,你腦子絕對有病!”秦詩曼無語的直翻白眼,毫無顧忌的脫口而出,“還是媽說的對,秦掌珠死了纔好!”

    “你說什麼?”

    秦詩霖雙目冒着寒光,瞪着她。

    嚇得秦詩曼縮了縮脖子,唯恐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廢物哥哥揍她。

    “當什麼都沒說!”

    秦詩曼望見從廚房走出來的梁書敏,忙拎起小包,一溜煙跑出了門。

    “這孩子跑什麼?”

    梁書敏不解地嘟囔了一句,一擡眼就瞧見兒子臉色陰沉的瞪着她,當即不高興的擰緊了眉頭,“你又要發什麼瘋?”

    ……

    宋厲霂的座駕勞斯萊斯幻影行駛到機場附近的一段山道時,被前面排成長龍的車輛堵住了。

    “老闆,前面堵車了。”

    江北收回探出車窗外的半個身子,扭頭看向握着手機還在撥打電話的老闆,忍不住問道,“太太的手機還沒打通嗎?”

    宋厲霂眉頭深鎖,神情有些恍惚,心裏焦慮的發了火,“你的人都是廢物嗎?跟車還能跟丟了?”

    江北慚愧的低着腦袋,“太太的車技,您是知道的……”

    宋厲霂瞪他一眼,心裏越來越焦躁,直接打開車門,下車透氣,掏煙的手莫名的發抖。

    心臟也跟着揪着疼。

    他竟是忍不住這疼,擡手捶了捶悶的幾乎窒息的胸口。

    江北見老闆扶着車門,幾乎要站不住,忙下車扶住他的一隻胳膊,“老闆,您怎麼了?”

    宋厲霂搖搖頭,正在這時,路旁疏通車輛的交警手裏拿着的對講機裏傳來聲音,“在山下找到被撞的車了,是輛寶馬miniso,速叫增援。”

    交警握着對講機,問,“車上的人怎麼樣了?”

    “死了,是個女人,燒的面目全非。”

    “真是可憐……”

    交警嘆息了一聲,一擡眼就看到一個男人瘋了似的跑向前方的事故點。

    江北反應過來後,才猛跑着追了上去。

    宋厲霂不顧交警勸阻,衝過警戒線,從一側山路連滾帶摔的跑下去,看到的是一輛燒燬的汽車。

    警察正在清理現場,車燒的幾乎辨不出原本樣子,當宋厲霂瞥到依稀可見的車牌號時,腦袋霎那間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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