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劍光，反倒是浮現一幅幅畫面。
一間破舊的寺廟，匾額已經滿是灰塵，依稀能辨認出蘭若二字。
寺廟內，一名虯髯大漢，喝着烈酒，摩挲着一柄法劍。
劍身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軒轅劍！
“蘭若寺，燕赤霞斬妖的地方？”有修行者問道。
裴元青神情略微有些難看：“不錯，這是燕赤霞斬妖的地方。”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畫面一變，已到夜晚。
有一書生入寺廟歇腳，夜晚與女鬼相遇。
書生正直，女鬼妖嬈，卻又善良，不忍吸食書生。
燕赤霞察覺鬼氣，現出劍光，驚退女鬼。
“一個小女鬼，這氣息，築基都不到吧？”
一位位修行者，面露詫異，他們能從畫面之中，感受到裏面的氣息。
古舊，破敗，腐朽。
“燕赤霞，還殺不了一個女鬼？”
“不該是一劍斬了麼？”
修士們疑惑，更讓人意外的是，燕赤霞跟丟了女鬼，只能返回寺廟。
書生留宿寺廟，等到夜晚，女鬼再次前來，卻是重傷狀態。
女鬼心善，勸書生離去，卻被新的女鬼阻攔。
新的女鬼想要強行吸食書生，重傷的女鬼不是對手，阻攔之下，被打成重傷。
就在危急關頭，一道劍光到來，斬殺女鬼。
燕赤霞現身，封住了重傷女鬼。
從重傷女鬼口中得知，寺廟後山，還有一個大妖，被稱爲姥姥。
“等等，我想起來了，槍仙，你之前在網上發的帖子，在蘭若槍斷而走，不會就是這吧？”
齊國修士出聲道。
其餘人也紛紛想起來，裴元青在網上發的消息。職
裴元青點了點頭，難看的神情已經恢復正常。
他深吸一口氣，道：“對，本座當年，在這裏槍斷而走，養傷二十八載。”
衆人心頭一驚，沒想到真是這裏。
裴元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道：“這裏的妖怪，是我前世，遇見的最強對手，可惜，不是燕赤霞的最強對手。”
他有些落寞，自己先一步覺醒前世，自認爲再進一步。
可如今再看這畫面，依舊有一股心悸的感覺。
他苦澀發現，現在的自己，或許只能比得上在蘭若寺的燕赤霞。
後續還有黑山老妖，普渡慈航。
這兩個妖王，纔是真正的可怕！
樹妖姥姥，在他們面前，還要第一個檔次。
衆人目光看去，畫面之中，女鬼帶着燕赤霞去了後山。
轟隆
滔天的妖氣爆發，一棵通天樹木，遮天蔽日，無數根鬚如同蟒蛇一般，縱橫地底。
恐怖的妖氣，滔天兇威，從千年前，映照到了這個時代。
“好恐怖的妖氣！”
“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這真的是金丹？”
一位位修行者，驚恐地看着畫面中，那通天妖樹。
兇威滔天，樹枝如同巨蟒，如同天柱一般，砸了下來。
下一刻，天地突然變得明亮，有日月在天穹閃爍。
“日月同現？”一位修士驚呼道。
“槍仙，您能解說一下嗎？”大夏婦人問道。
裴元青怔了怔，道：“那是燕赤霞的劍招，浩然正氣，日月齊光，可惜，這招殺不了樹妖。”
話音落下，燕赤霞引浩然正氣，納日月之能，殺向樹妖姥姥。
驚天大戰爆發，整座山都在搖顫，大地在崩裂。
樹妖與燕赤霞全力廝殺，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無數樹枝被斬斷，燕赤霞也被一條藤蔓抽飛出去，看的人心驚膽戰。
燕赤霞駕馭萬劍而來，裴元青聲音隨之響起：“軒轅劍訣，萬劍歸宗！”
人羣之中，燕赤霞神情唏噓，像是在懷念當初。
萬劍歸宗，同樣殺不了樹妖！
果然，樹妖匯聚妖氣，萬劍歸宗也難以撼動。
“這樹妖好恐怖，燕赤霞看起來，未必是對手啊。”一位修士道。
“燕赤霞必然有後手。”裴元青自信地道。
因爲在一千年前，樹妖乃是燕赤霞親手所殺！
好像是在應證他的話音，畫面之中，燕赤霞突然盤坐而下。
軒轅劍嗡鳴，懸浮在燕赤霞周身。
下一刻，一股鋒銳自己的劍意瀰漫，天地間浩然正氣相隨。
劍意之強，讓觀看畫面的衆人，都感覺雙目刺痛，睜不開雙眼。
他們的皮膚，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渾身疼痛。
“好恐怖的劍意，這究竟是什麼劍道？”
“這個時候的燕赤霞，究竟有多強？”
一位位修行者閉目，不敢再看。
唯有裴元青和燕赤霞，沒有受到影響，打量着畫面。
畫面之中，周圍草木，石頭，甚至浩然正氣，全都化成了劍光。
燕赤霞的身軀，也化成了劍光，融入了軒轅劍內。
軒轅劍容納所有劍氣，殺向樹妖姥姥。
這一次，鋒銳至極的軒轅劍，所向披靡，斬斷了樹枝，洞穿了樹妖身軀。
軒轅劍停下，燕赤霞現身，手握軒轅劍，面色有些蒼白。
“臥槽，這就是人劍合一嗎？”
“傳說中的人劍合一之境，不愧是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都人劍合一了，天下第一究竟是什麼境界？”
“話說，那樹妖有那麼恐怖嗎？爲什麼他們都不睜眼？”
“樓上的傻缺，恐怖的是燕赤霞，劍意懂不懂？他們怕被劍意刺瞎眼睛。”
“我們隔着手機，感受不到，他們可是能切身感受。”
“兄弟們，快去齊道青直播間，他在講述燕赤霞的劍招。”
直播間內，一位位網友，連忙切換直播間。
齊道青直播間內，也在播放燕赤霞墓的直播，齊道青親自講解。
“剛纔大家或許沒明白，燕赤霞的人劍合一怎麼回事。”
齊道青神情肅然而莊重：“當年與燕赤霞論劍，有幸聽聞，萬物皆可爲劍之境。”
“萬物皆可爲劍？”
一位位網友，發出問號。
“我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化成劍後，女朋友還能不能用。”
“莫非，你女朋友是充氣的？”
齊道青掃了一眼彈幕，道：“萬物皆可爲劍，乃是燕赤霞，與天下第一論劍時，得天下第一所傳授。”
“當年燕赤霞坦言，若是沒有天下第一指點劍道，他絕不可能輕易斬殺樹妖姥姥。”
“而正是因爲參悟了萬物皆可爲劍，燕赤霞才能以身爲劍，以天地正氣爲劍，從而人劍合一！”
“雖然聽不懂，但知道很強。”
“聽不懂就對了，讓你們聽懂了，豈不是都成劍仙了？”
“萬物皆可爲劍，聽起來真是令人心潮澎湃，不行，我要趕緊覺醒前世。”
“我的前世，說不定也是一位劍仙，可能就是天下第一。”
“想屁喫呢？這墓都是天下第一建造的，說不定天下第一已經覺醒了。”
“真想見識，一千年前的天下第一，是何等風采。”
齊道青的聲音再次響起：“當年論劍，聽燕赤霞所言，萬物皆爲劍之上，還有一種劍境，是他一生都未能領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