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夜之間,所有的惡名都遠去了。
大清早的,許仙甚至看見,之前惡語相向的叔伯們,竟是熱情打招呼。
白蛇搞的鬼?
第一時間,許仙想到的是白蛇。
他已經自動代入,白蛇爲了睡他,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了。
或許,這惡名,也與白蛇有關?
這是來報恩?
怎麼想,都是來報仇的!
今日過後,一切就太平了!
許仙心中默默想着。
說媒之人到來,許仙姐姐,將說媒之人的信息,交給他。
果然,白素貞排在第一位,絕色之姿。
怎麼就是條蛇呢?
許仙嘆息,想到要和一條大蟒蛇,過一輩子,不禁頭皮發麻。
法海禪師,你可一定要到啊!
而白素貞,也收到了許仙邀請。
“姐姐,這許仙,還真是臉薄,明明心裏歡喜的不行,還以姐姐的名義來邀請喫飯。”
小青看着邀請函,撇嘴道。
白素貞溫聲道:“許郎君,是懂禮儀之人,父母不在,姐姐爲母,成婚之事,自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兩樣皆有,纔會答應。”
“凡人的禮節,真是麻煩。”小青搖頭道:“哪像我們,隨便找個洞,多痛快。”
白素貞臉色一黑:“小青,那是普通野蛇,我們豈能這般?”
都修行多少年了,還以爲自己是條未開靈智的小蛇?
小青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走吧,姐姐。”
“初次登門,要備些禮物,可不能讓姐姐以爲,我不知禮數。”白素貞道。
“禮物?”小青蹙眉:“我們也沒準備什麼啊。”
“將那顆千年靈芝和靈乳取來。”白素貞道。
“千年靈芝和靈乳?”小青面色微變:“姐姐,那靈芝,可是你都捨不得服用的靈藥,還有那靈乳,也是你珍藏,都送給許仙?”
“他是恩公,以後也將是我的相公,自當給他。”
白素貞道:“而且,成婚乃是大事,禮當雙份。”
對於許仙,她十分捨得。
小青不再多言,轉身去屋內,取了靈芝和靈乳。
兩人備好禮品,梳妝打扮,又僱傭了媒婆,一直到傍晚,這才登門。
許仙家中,姐姐和姐夫,準備了一桌好菜。
“姐姐,姐夫,待會,就讓我白姑娘,單獨交談如何?”許仙低聲道。
“這等大事,姐姐不幫伱把把關?”姐姐許嬌容皺眉道。
姐夫李公甫也道:“是啊,許仙,成婚乃是人生大事,還是讓嬌容替你把把關吧。”
“哎呀。”許仙嘆道:“正是人生大事,纔要單獨見面,在姐姐和姐夫面前,再潑辣的女子,都得裝作文雅端莊,豈能知曉真面目?”
“這?”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覺得許仙的話語,有幾分道理。
“拜託了。”許仙作揖道。
“好吧,你既有打算,那就依你。”許嬌容點頭道。
許仙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待會白蛇現形,嚇壞了二人。
隨着夜幕來臨。
許家收拾了一桌飯菜,許嬌容將白素貞和小青,請到屋內。
讓二人稍後,退了出去,通知許仙。
許仙正在給自己鼓勵,不慌,有法海禪師在,一定沒問題!
說完,這才起身,前去見白蛇和小青。
二蛇靜靜等候,察覺到腳步聲到來,連忙正襟危坐。
“抱歉,臨時有些瑣事,讓二位小姐久等了。”
許仙作揖一禮,在白素貞對面坐下。
“許郎君事情爲重,素貞等待片刻也無妨。”白素貞柔聲道:“素貞父母早亡,和小青四處瓢潑,於保和堂內,知曉郎君心善,仰慕已久。”
“哎,如今的許仙,惡名遠播,之前一直不敢成婚,不敢連累佳人。”許仙嘆道。
“郎君仁慈,不過是受妖魔蠱惑,幸好未釀成大禍。
保和堂不取費用,爲百姓治病,乃是慈悲之舉。”
白素貞道。
“倒是不少人,傳我敗家子之名,開設藥堂,只出不進。”許仙自嘲道。
白素貞連忙道:“郎君慈悲,素貞欽佩,以後也願與郎君,將這份慈悲,繼續下去。”
“素貞。”許仙神情動容,舉杯道:“世上如白姑娘這般慈悲心善者,真如那天上明月,獨一無二,這杯酒,許仙敬你。”
“素貞敬公子,公子纔是大慈悲者。”白素貞道。
小青站在一旁,無語地看着這二人。
還真是郎情妾意,天生一對。
突然,他眉頭一皺,看向那杯中酒水,一股特殊的味道。
雄黃酒!
不對……
白素貞也愣住了,之前注意力都在許仙身上,倒是未曾在意這杯中酒水。
許仙一飲而盡,道:“白姑娘,可是這酒水不合心意?”
“此酒,甚好。”白素貞微微一笑,飲了下去。
陰神大妖,怎會懼雄黃?
嗡
突然,一股璀璨金光,照亮天地,雄渾佛威,席捲而來。
法海手持禪杖,紫金鉢盂,登門而來:“大膽妖孽,竟敢觸犯禁忌,跨越人妖之隔!”
“法海禪師,您怎麼來了?”許仙當即起身,跑出房屋,一臉詫異地看着他:“法海禪師,你說什麼呢?”
“許仙,這女子乃是蛇妖,你可不能被她們迷惑了!”法海將許仙拉到一旁,神情冰冷:“大膽妖孽,還不現形!”
“法海,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尋我們姐妹麻煩?”白素貞面色沉了下來。
本來好事將成,這法海怎麼來了?
小青臉色也冷了下來,卻還是辯解道:“法海,我姐姐信佛的,曾追隨觀音大士修行。”
“放肆!”法海怒喝一聲,手中禪杖綻放金光:“觀音大士,豈會教出跨越人妖禁忌的妖孽?”
“敗壞觀音大士之名,當誅!”
禪杖放佛光,直逼青白二蛇。
白素貞面色一變,連忙拉着青蛇,化作一道長虹,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