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別苑,春亭。
陳思思已是京商商幫的會長,此刻正坐於一羣士子對面,雙方劍拔弩張。
原因無他,國子監中的不少士子對此表示不滿,覺得心中的聖地國子監被商人玷污了。
儘管有國子祭酒孔衝壓着,但一衆士子仍屢次抨擊以陳思思爲首的京商商幫,甚至還阻擾商人做生意。
無奈之下,陳思思欲要以和爲貴,便和士子相約於此,商量應對之策。
但肉眼可見,陳思思等人落於下風,氣勢明顯不敵桀驁不馴,神情不羈的一衆士子。
這是滲透進骨子中尊卑感。
陳思思面露微笑,望着面前名爲申開的士子,和聲道:
“申先生,恩賜商人後輩國子監名額乃是朝廷所定之事,並得到文武百官的認可,希望您能夠以大局爲重,高擡貴手。”
“如果申先生答應的話,我們京商每年可以贊助國子監一萬兩銀子,助您們購置書籍,擴辦學府。”
申開頭戴一頂儒帽,身着一身儒衣,散發着一股儒雅淡然的氣息。
但他望向陳思思的眼神卻帶着一絲猥瑣,一絲火熱。
他冷哼一聲,不屑至極道:
“真是可笑,我等之輩奉行孟公之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想用銀子賄賂我等,真是可笑至極。”
“爾等鄙賤之人,論才無才,論學無學問,論德更是無德至極!”
“憑什麼進入國子監?”
這時,申開身後的一名士子倨傲大笑,道:
“就是,爾等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儘管和我們比試一下。”
申開眸子一眯,隨即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對陳思思笑道:
“如果我們贏了,你們這羣鄙賤之人終身不得踏入國子監一步。”
“如果你們贏了,那我們就網開一面,勉強允許你們在國子監攀高枝。”
他的話音剛落,便引起一陣士子的歡呼聲。
“諸位同僚先靜一靜。”
申開面帶微笑,對一衆士子壓壓手,接着望向陳思思,戲謔道:
“陳姑娘不用擔心,就算你們說吧的話,如果你肯親自來求求我,我們國子監的大門會爲你打開的。”
“畢竟,我們都想要一個小師妹啊。”
陳思思怎能聽不出申開的言外之意,心中已是怒意滿滿,冷聲道: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陳思思的肩膀上,緊接着在陳思思耳邊傳來一道沉穩且霸氣側漏的聲音:
“和他賭。”
沒錯,來者正是一襲便裝楊旭。
他向來不喜歡大夏民族的一個懷習慣。
身爲領導,總喜歡讓下屬自己去領悟,自己看着辦。
明明就是領導一句話的事,卻要讓下屬累死累活纔可以搞定。
這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
楊旭就喜歡給手下直接鋪好路,把事情吩咐仔細,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出了事算我的,但沒做好那就是你的問題。
此刻,楊旭冷眼望向申開,冷聲道: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但我要在這裏加一條。”
“如果我們贏了,我要你的腦袋!”
楊旭的手指正對申開的眉心。
感受到楊旭伶俐冰冷的目光,申開忍不住後退一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士子之輩都看重臉面,被楊旭嚇到,申開的面子自然掛不住。
他心頭浮現一股怒火,厲聲道:
“好啊,既然你想班門弄斧,螳臂當車,那就來比試比試。”
“現在即刻創作一首詩,比一比誰的才華更高!”
楊旭不屑一笑,轉向陳思思,拍了拍佳人柔嫩白皙的小手,道:
“思思,去給我磨墨。”
當衆之下,陳思思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
太子殿下怎能這般不尊禮法。
羞紅着臉,陳思思邁着小碎步去給楊旭磨墨。
而對面的申開看到兩人親暱的模樣,眼珠子裏都快噴出火來了!
要知道當他看到陳思思的第一眼,就被後者身上散發的商業女強人氣質,摻雜着一絲碧玉小家般的清秀給深深吸引了,以至於他直接將陳思思看成了自己的禁臠,不容他人侵犯!
他心中充斥着嫉妒,憤怒,可還要裝出一副光明正大譴責楊旭的模樣,怒道:
“光天化日之下,這位兄臺不遵禮法,一副下流無恥之樣,一看便是破皮無賴之輩!”
“你憑什麼和我比試才華?”
砰!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申開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李虎將腳收回來,陰冷的眸子中帶着一絲殺意,獰聲道:
“再敢出言不敬,我屠你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