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伸出三根手指,盯着劉瑾道:
“賑災糧運送到災區後,你要把他變成三倍的麥麩,隔年老米,又或者是壞米。”
“你,能辦到嗎?”
劉瑾本身就是貧苦老百姓出身,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楊旭的用意。
試問行將餓死之人,還能稱之爲人嗎?
劉瑾敢說不是。
行之將死的人就是畜牲,喫草,喫樹皮,甚至是喫泥土,就連孩子也不過是鍋裏的一坨肉而已!
豬喫的麥麩,這就是好東西!是海鮮大餐!
但把畜牲喫的麥麩給災民喫的事情,傳入只讀聖賢書,只知在書齋裏罵當朝着的讀書人耳中,絕對就是違背天理,人神皆憤的事情。
因此,即使楊旭是對的,可依舊不能親自去做,需要有一人揹負罵名。
劉瑾嘴角揚起一抹堅決,道:
“殿下,奴才明白。”
“此事乃是奴才一人而爲,是奴才爲了貪污銀子,貪污賑災款所做的無恥之事。”
楊旭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劉瑾的肩膀,寬慰道:
“放心,本宮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出事的。”
“走的時候,從東宮支取五萬兩銀子,用途的話就不用本宮教你了吧。”
劉瑾不由得笑了出來,在宮裏待了這麼久,一些事情他自然熟悉,恭敬回答道:
“回殿下,官字下方兩張嘴,只有餵飽了上面的嘴,才能喂下面的嘴。”
“因此救民先救官,若是官都活不了,數十萬賑災糧款誰來發放,誰又誠心誠意爲朝廷賣命呢?”
聽聞劉瑾的一席話,楊旭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再次審視起面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
片刻後,楊旭擺擺手,道:
“京城一處宅子,自己去領賞。”
劉瑾面色欣喜,趕忙匍匐在地,道:
“多謝太子殿下恩賜!”
“退下吧,把公孫先生請來。”
“奴才遵命。”
一杯茶的功夫,公孫肅面色焦急,疾步走到楊旭面前,趕忙往嘴裏灌了一杯茶,凝聲道:
楊旭嘆口氣,無奈道:
“是啊,屋漏偏逢連夜雨,實屬無奈。”
公孫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略顯落寞道:
“這下問題可嚴重了。”
楊旭淡淡一笑,爲公孫肅添上一杯新茶,平靜道:
“怕什麼?遇到事情一步一步解決,我們有麻煩,其他人就沒有麻煩嗎?”
“把災先解決,再說其他。”
公孫肅向楊旭道謝一聲,皺眉問道:
“可國庫的銀子夠嗎?”
“不夠,並且利用擡高糧價吸引糧商進入災區,坑其糧食賑災之事已不管用。”
楊旭搖搖頭,繼續道:
“因此,本宮就只能委屈災民了,賑災糧可能會不好喫,但好在能保留一條命,等到以工代賑的章程擬訂好,就可以無憂了。”
“公孫先生,你覺得憑藉大夏現在的狀況,還可以發起戰爭嗎?”
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公孫肅當即搖頭,表明道:
“絕對不可,現在的大夏北有大旱,南有大澇,皇帝病重,藩王造反之心蠢蠢欲動,發動戰爭於上不合天理,於下不順民心,一但發動戰爭,必觸動大夏百年國運,大夏必然危矣!”
不得不說,公孫肅想的和楊旭的想法一樣。
不是他不想打仗,也不是他不會打仗,二世爲人,楊旭熟讀兵法,深喑戰爭之道。
他敢拍着胸脯保證,比試兵法,滿朝文武無人可出楊旭其右。
只是仗不能打…罷了。
楊旭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沉聲問道:
“今日李副相給本宮出了一個難題,北方瓦剌部族受到大周帝國的進攻,向我大夏求兵相助。”
“既然我大夏此時不能打仗,又當如何幫助瓦剌部族,又當如何逼退大周帝國的侵擾,又當如何削弱大周帝國的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