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臉上蒙着一層陰影,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衆人皆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楊旭。
“他...他怎麼敢的!”
“太大膽了吧,這裏可是刑部大堂啊,竟敢在這裏殺人!”
“狂妄,真的是太狂妄了!”
......
地上的屍體使得衆人對楊旭的態度急劇反轉。
何廣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溫和道:
“太子殿下,殺害人證,你惹大麻煩了。”
陳嚴也附和道:
“太子殿下,你這下子徹底解釋不清楚了,陛下一定會治你的罪的。”
“不如這樣,你暫且回東宮休息一下,過幾天我們把最後情況告訴你。”
李志也露出溫和的笑容,開口道:
“是啊,庭審了這麼長時間,太子殿下您也舟車勞頓,不如回去休息吧。”
之所以對楊旭態度大變。
害怕楊旭直接乾死他們是其一。
另外一點便是,楊旭當庭殺害人證,便是不打自招。
不論如何,陛下都不會輕饒他。
否則。
置大夏律法何在?
置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的權威何在?
若是放過楊旭的話,豈不是縱容其他人在犯法之時便可以隨便殺掉人證!
這樣的話,大夏王朝就亂套了!
何廣等人心中皆是樂開了花。
這下子,看你這個太子倒不倒?
然而!
就在這時,四名認證中的一個人,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扔給楊旭。
眼疾手快,楊旭一把抓住拋過來的玉佩。
上下打量一眼,是和田玉。
做工精細,肉質溫暖。
乃是上乘玉佩。
這樣一枚玉佩的價值不在百兩銀子之下。
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是奴才該有的東西?
這個變故引起了在場所以人的目光。
只聽得這個人證竟是對楊旭大聲呼喊道:
“殿下,我們都是被逼的!”
說着,擡起手指,指向何廣,李志,陳嚴等人。
滿面悲憤道:
“他們把奴才關進牢房中各種用刑,各種折磨,奴才身上現在還有傷疤!”
“看到奴才死活不從命,他們就要挾我的家人!”
“我七十三歲的老母被他們在夜裏擄走,十二歲的孩子也不知去向!”
“他們給我說,若是不從他們,我的老母和兒子都會沒命!”
話音落下,何廣等人皆是面色一變。
眼中中閃過一瞬間的慌亂之色。
楊旭已是眸子寒意流轉。
這時,這名人證對着楊旭跪下,頭死死抵着地板,淚流滿臉道:
“殿下,奴才雖然學問不多,但父親在世之時,經常教導忠孝兩難全,但在面對大是大非之時,一定要選擇大義!”
“奴才知道,殿下所做之事便是大義!”
“這枚玉佩,乃是擄走我母親的人不小心掉落的。”
“奴才一直藏在懷裏,就是爲了找一個合適的時間交給您!”
“放屁!”
“全都是放屁,一派胡言!”
“來人,將這個人押下去。”
門口的幾個侍衛小心翼翼看了楊旭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將臉撇到一旁。
眼不見心不煩。
聽不到。
見到這一幕,李志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
可他也只能乾生氣。
下面的人不聽他的,他總不能親自上手吧。
再說了,一旁的楊旭可不是看戲的。
萬一不小心手滑,一劍砍了他的腦袋,他找誰說理去。
他是打工的,不是送命的。
因此,何廣,李志,陳嚴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讓對方出手,但三人也誰都不願意出手。
這時,楊旭蹲下身,親自扶起爲自己澄清的人證,問道:
“你的名字叫什麼?”
“回殿下,奴才叫做富貴。”
“名字不錯。”
點點頭,楊旭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放心吧,今天你的母親,你的兒子,包括你,全都不會出事情。”
猛地擡起頭,富貴難以置信望着楊旭,道:
“殿下,真的嗎?”
“本宮說的事,自然當真!”
隨即,楊旭拍了拍富貴的肩膀,淡聲道:
“現在這裏沒你的事情了,回去吧。”
“李虎會幫你找回家人的。”
激動的連連點頭,富貴剛邁起腳步,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猶豫道:
“殿下,奴才要是現在走了,這羣畜生不就針對您一個了。”
“你罵誰是畜生呢?”
堂堂大理寺卿被一個小小的奴才罵作畜生,李志當即拍案而起。
下一秒,他訕訕一笑,坐了回去。
楊旭放下還滴着鮮血的佩劍,淡聲道:
“放心吧,他們每人能奈何得了我。”
點點頭,富貴這才選擇了離去。
一路上,確實沒有人敢阻攔。
此刻,刑部大堂中,楊旭把玩着手中玉佩,眸子在何廣等人來回流轉。
被楊旭看到的人皆是不敢和楊旭對視,紛紛躲閃目光。
上前一步,走到李志面前。
楊旭伸出手。
後者猛地一驚,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你想幹嘛?”
“不幹嘛,口渴,喝口茶。”
端起一個乾淨的瓷杯,楊旭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品一口,皺眉道:
“什麼破茶,狗都不喝。”
李志等人臉都黑了。
這可是好幾年的老茶餅,價值千金。
你到底是在罵茶,還是在罵他們?
勉強嚥下去,楊旭一邊喝,一邊開口道:
“這枚玉佩是誰的,本宮不知道。”
“本宮唯一知道的,便是這個玉佩,一個奴才肯定是買不起。”
“而且,這等玉佩,一般都是比較出名的。”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楊旭環視一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