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她纔不要被兒女情長和這方寸後院綁住,女孩子的歸宿應該是山海和遠方!
要她說,就是邊塞那些人無能,才惹的那些胡人那麼猖狂。
楊筱竹暗自捏了捏拳頭,關外,等着我!我要成就一番我方筱竹的霸業!
可憐玲姐兒要被自家姑娘的大膽給嚇死了。
拉的話,她也也拉不住啊,但就這麼一走了之,姑娘肯定是沒事,她被追回來會不會被打死?
但無論頭腦裏在想着什麼,現在她只能跟着自己姑娘往城外跑去。
路上的行人今天皆看到這離奇的一幕,只見一男扮女裝的官家女子(雖然穿着男裝,但面目是女子的嬌俏,所穿的衣料也是上等綢緞)。
背上個簡裝緞面包袱,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一邊向城門方向跑去。
後面跟着一個同樣男扮女裝的女子,一邊哭一邊努力跟上前面那個人的步伐,顯得分外可笑。
最奇怪的是,只要路上的一點動靜,比如來了一匹馬之類的,兩人就立刻分頭躲起來,彷彿進行過什麼訓練。
真的是讓人摸不着頭腦,這不,一輛馬車經過,前方那個女子分快躲進了一家藥鋪。
後面那個女子,躲避不及,左右看看,藏進賣餛飩的小攤後面。
小攤攤主早就注意到她們了,揮着手裏的勺子說道:“姑娘,你們這是戲班子準備表演的嗎,跑累了吧,要不要來碗餛飩?”
玲姐兒趕緊擺擺手,看見馬車走了,飛快跑到自家姑娘身邊,“姑娘,馬車走了,我們快點離開吧。”
“不,我們不走了,我要參加府內的賞花宴!”
?
剛纔姑娘沒躲的及,被那車撞到腦子了?這想法是不是改變的太突然了,是誰今早要離家出走的?
楊筱竹可不管她怎麼想,剛纔她躲在這藥鋪,可是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明日的賞花宴,必不簡單!這等有意思的事情,怎麼能少了她?
想到即將掀起的狂風巨浪,她關外也不想去了,微微一笑,給包袱甩給玲姐兒,哼着歌回府了。
這一夜,相必要有不少人失眠了......
等到宴會日子,一清早,澤蘭就把京墨捉起來細細打扮。
淡紫色對襟長綢襖繡上銀色羅蘭,下配乳色百褶裙。
豐厚順滑的頭髮綰成個溫婉的百合鬟,用點翠乳白玉簪定住。鬢邊再戴一隻彩蝶髮簪,一顰一笑間,蝶翅彷彿在跳舞,顯得十分靈俏。
大清早起來,端京墨還有點昏昏欲睡,眼見着澤蘭終於滿意了她的作品,不由的舒了口氣。
“咱們姑娘今兒鐵定是最漂亮的!”澤蘭滿意的點點頭,將首飾盒細細收拾起來。
“那可不,姑娘平時不愛打扮都名聲在外,何況今天還細細打扮了,剛纔我進來的時候都看呆了,餐盤差點都沒端住。”
佩蘭正好端着餐盒走進來,聽着這話,笑着打趣到。
端京墨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好笑的搖了搖頭,便端過早點,這倆丫頭,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今天的南瓜粥燉的奶香十足,配上脆爽的小菜和蒸餃,引得人食慾大開。
“對了姑娘,你說今天的賞花宴,方姑娘會去嗎?”佩蘭遲疑了半分,還是沒忍住發問了。
“這種出風頭的日子,她怎會錯過?”端京墨都不需細想,便吐口而出。
她們同在國子監讀書,在文章上,她比不過自己,得不到夫子的贊同。
自然要在各種宴會上賣弄才情,她從前不在意這些,不與她爭,外人自然以爲她是名副其實的第一才女。
只是不知她這個靠別人退讓施捨的才名,她自己能不能守住了。
......
“蝶衣。”
方辛夷盯着蝶衣眼睛,明明是瑩瑩一雙美目,現在彷彿盛滿了寒冰,令人不敢直視,“蝶衣,一旦此時敗露,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蝶衣被慎的說不出話,只能跪下瑟瑟發抖,她平日裏幫着姑娘在端姑娘手裏討點便宜還綽綽有餘,此事,真的是駭人聽聞!
方辛夷皺起眉頭,不屑道:“事情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別露出這副懦弱的模樣,
蝶衣,你放心,你乾的好,我自然會將這個月的藥給你!
記得,你弟弟的前程和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他還年輕,可別因爲你的一些小錯誤,沒了將來啊!”
蝶衣顫抖着聽着眼前之人的威脅之語,沒想到一起長大的姑娘,比她想的要恐怖的多!
她是她的貼身侍女,她都能下此毒手!何況他人?
方辛夷一想到今天賞花宴,端京墨可能會出現的下場,便內心暢快!
她這兩天因爲她受盡了屈辱!
自從前日,她派僕人,到丞相府大門前,高聲討回那丹書鐵券,她便成爲全府的笑柄!
她繼母那賤人當着她面肆意嘲弄她!連下人都敢在後面議論她貪圖別的東西,丟了丞相府的臉。
方二那混蛋,在宮裏吃了端京墨的鱉後,不敢與她對峙,回來便衝到她房間砸壞了所有東西,父親還袒護與他!
她本就步步維艱,現在看她生母母家獲罪,這上上下下一家竟對她凌辱至此!那這樣,她就讓所有人都不要好過!
方寸之間,那些瘋狂的恨意,爬滿了方辛夷的臉龐。
眼見着安排妥當,方辛夷才命人駕車前往公主府。
待到達公主府時,門前已聚滿了馬車,馬車上下來的姑娘側頭尋找有無相識的閨中好友,三三兩兩聚成一團走了進去。
方辛夷撥開簾子,一眼便看到了端京墨。
端京墨單獨下了馬車,她今天本來準備和妹妹一同前往,可惜妹妹昨晚突然染了風寒。
她並沒有其他的閨中好友,但也不是很在意,帶着澤蘭和佩蘭便進去了。
端京墨沒有注意到,她身後那個充滿惡意的視線......
公主喜靜,常年喫齋唸佛,所以府內環境看起來也是雅緻沉穩。
四角擎天,八足鼎立,帶着一絲莊重,倒與她的女兒不同,端京墨暗道。
她前世與楊筱竹一直不對付,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仇恨,只是楊筱竹做事乖張,整天唯恐天下不亂。
而楊筱竹也看不慣她與方辛夷交好,每次都要嘲諷兩句哭的快和沒頭腦。
楊筱竹這次能同意參加公主的宴會,她也是覺得挺驚奇的。
“端姐姐。”
一聲呼喚打斷了端京墨的遐思。
回頭看去,原來是方辛夷跟在她後面走來。
她今日倒沒有多加打扮,一身乳白交叉繡花套裙,滾落一些金邊,不惹眼卻襯的她溫婉柔弱。
方辛夷交好的一向衆多,雖有幾家姑娘忌諱着她生母家的事情,淡了交往,但她一直會示弱惹人心疼。
聽見她的聲音,倒立刻有幾人圍了上來,阻擋了端京墨的視線。
方辛夷挑釁的看了她一眼,便與那些姑娘交談了起來。
不知她說了什麼,突然紅着眼眶低下了頭,旁邊幾位姑娘皆憤憤不平的討伐着。
在此之中,言語最爲激烈的是尚書家的嫡女謝慕青。
言語激烈之時,便給眼神給了端京墨,故意升了一個音調道:“我最看不慣捧高踩低之人!
做朋友如果不能榮辱與共,那和那些勢利小人有什麼區別?這種人如果在我身邊,我定要她難堪!”
端京墨彎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