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還以爲什麼事呢,小事一樁。”說着花慈便看着他們幾人。
端長風皺皺眉,“你有辦法?”他瞧着此人年紀尚輕,又總是一副紈絝的模樣,渾身上下唯一能值得別人側目的,可能只有他那張臉了。
剛來的時候,他瞧見此人與妹妹同行,以爲是個不可貌相之人,但是他來後這幾天,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在房間裏搗鼓什麼。
只有他那個小徒弟,天天去端飯打水給他,不自覺便看輕了他。
“那當然,”花慈哼了一聲,“此等小事,在我這裏簡直輕而易舉!但我要看到那些染病之人,才能下藥。”說着,便自顧自的往外走。
這般自信的模樣,倒是讓端長風估摸不住了,他在邊疆,也是見過不少奇人,一些有大本事的人的確性格古怪。
便回頭衝着端京墨說道:“一旦他去見了染病之人,他自然也是帶了瘟疫,並沒有回頭之路,你們真的相信你們這個朋友?”
“大哥,你放心吧,花慈雖然平時不着調,但是他是我看過最厲害的毒醫了。”端京墨說道。
“毒醫?”端長風臉色陰晴不定,他曾在邊塞處見識過那些毒醫,手段詭異殘忍,且性格皆古怪,從沒有聽說毒醫是可以救人的。
“端將軍不必擔心。”嚴甘遂看出他的顧慮,說道:“花慈的師父與我恩師是故交,他一定會認真對待此事。”
說完,看顧長風還是頗有顧慮的模樣,補了一句:
“他的師父是神醫北南木。”
聽聞此話,端長風纔是真正大喫一驚,“這,竟是北神醫的弟子?”
遂即一臉狂喜,既然如此,那些將士們有救了。
他看着嚴甘遂一臉鄭重的說道:“如若真的能將那些將士救回,我欠你,和那位花公子一個人情!”
說完,便緊隨着花慈的腳步,幫他帶路。
嚴甘遂滿意的露出笑容,這端將軍的承諾,可不是一個小事。
“嚴甘遂,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端京墨抱着雙臂搖搖頭道。
以她現在的看法,看着嚴甘遂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不懷好意的成分。
“端姑娘何須此言?”嚴甘遂打趣道。
端京墨翻了個白眼,“花慈此次前來,本就是猜到會有瘟疫之事,前來解決,你早就料到瘟疫之事,卻一言不發,故意逼迫我大哥崩潰,然後再解決此事。”
沒想到這嚴大人還有這一面,也是,他前世可是大家嘴中無惡不作的活閻王,只是今世她看到的一直是個清風羋月的翩翩公子,總是無法將他往那個方面聯想。
這次出行,她倒是看到了他不少新面目。
“嚴大人,我大哥的人情就那麼重要?值得你謀劃?”端京墨撇撇嘴,有些無奈,可憐自己的大哥被坑了都不知。
嚴甘遂打量着她沒有生氣的模樣,安了心反問道:“那既然你早已得知,爲何還幫我?”
不要以爲他看不出,之前京墨在她大哥面前那焦急表演的模樣。他本也不欲設計坑害她大哥,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端將軍竟對他和京墨如此牴觸防備,纔出此下策。
端京墨紅了臉,嘟囔道:“我不是看我大哥對你有成見,想幫幫你來着。”
端京墨擡頭,看着面前柔了眼眸之人,心中嘆了口氣,爲什麼看起來這麼溫柔俊美之人也是個白切黑?
......
溫妃一反常態,招待了宮中各個姐妹,前來她宮中喝茶聊天。
要說以往,這溫妃是再低調不過,雖母家強勢,但從不倚仗母家作威作福,整日一個人悶在自己宮中,不是繡花就是看書。
除非宮中有大事或者晚宴,不然絕不外出,連有姐妹上門拜訪,基本上也都已身份不適推脫了。
要是她之前肯與貴妃鬥一鬥,那李淳也不至於那麼猖狂,總有個人給她喫喫癟,但誰知,這溫妃就是個扶不起的軟柿子。
久而久之,本來還想上門吹吹風,讓她支愣起來鬥一鬥的宮妃們,也都歇了心思,準備隨她就這麼老死在後宮中。
“張姐姐,你說這溫妃如此反常,莫不是對那太子動了心思?”
“呵,這誰知,本以爲還真是個兔子,沒想到,只是一直蟄伏在這裏而已,老虎一消失,便動起心思來了。”
宮中小道上,兩個妝容精緻的女子小聲的討論着。一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衫,小心地微微彎着腰,打量着身邊人的眼色。
另一人倒是看着高傲了幾分,硃紅色的衣衫襯得她愈發耀眼,手中抱着湯婆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那粉色衣衫的是貴嬪顧曼文,硃紅色衣衫的則是昭儀張霏。
張昭儀瞟了一眼顧貴嬪,說道:“待會你到那溫妃面前,只要賠笑就可以了,別被別人當了槍頭,如果你壞了我的好事,你父親此次升職......”
張昭儀眯了眼睛。顧貴嬪趕緊低頭喜道:“謝謝姐姐,妹妹一定看着姐姐的臉色形事!”
張昭儀哼了一聲,便踏入這永福宮,她倒要看看,這溫妃想耍什麼把戲,這個小太子的扶養,她勢在必得!
溫妃這的氣氛,倒是和各個宮妃想象的不一樣,過來後,溫妃就派人給她們上茶個和茶點。
聖上之前,看溫妃受了委屈,便也派了戲園子到了永福宮,衆人看着戲喝着茶,雖眼眸間傳遞着疑問,倒是無一人主動開口。
最後還是張昭儀忍不住了,放在手中的茶盞說道:“許久未見姐姐,姐姐的氣色好上不少,不知姐姐是何位醫師調解身體?”
溫妃笑了笑,“最近家中送過來一些補藥,雖不是很名貴,效果倒是不錯,等結束後,我請侍女送一些到妹妹宮中。”
“溫妃姐姐可不能偏心,這種好事情怎麼能落下我,我也想要呢。”何貴嬪也俏皮的接了一句。引來各位宮妃一陣笑意。
溫妃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說道:
“果然和各位妹妹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心情便舒暢了不少,之前太醫和我說,要多與人接觸,熱鬧一點好,我還不相信,看來日後,我這永福宮還是多一些人會好一點。”
聽聞此話,張昭儀斂了笑意,“就怕姐姐這身體剛剛康復,一下子多了人,身子跟不上。”
“這倒是不用妹妹擔心了,我母家不是幫我送了藥材過來?那些事情,我母家都會解決的。”
溫妃笑盈盈的端着茶盞,衝張昭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