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二日,二人找到嚴甘遂打招呼時,二人都皆當前一日的交流沒有發生過。
“我沒有想到你們的膽子竟如此之大!”賀霖感慨道:“我方便得知,如此大逆不道的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嗎?”賀霖抓着繮繩問道。
“怎麼?你錦衣衛事後要來抓人?”端京墨掀了一下眼皮,淡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只是此方法,有腦子的人沒有膽子,有膽子的人沒有腦子,同時出現,實屬離奇,我比較好奇而已。”賀霖倒是一直笑着。
端京墨沒有繼續說話,甩了一鞭加快了速度,倒是嚴甘遂一直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他感覺錯誤的話,自行賀霖來了永州後,京墨對他的態度淡漠了不少,又或者說,是昨日去找賀霖交談過後,他們的態度便不一樣了。
嚴甘遂眸色微深,那如若是這樣,昨日他們發生了何事?又交談了什麼?
三人各懷心思,一路駕着快馬遊走在附近的城鎮中。
......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能弄到這麼多錢。”端長風望着眼前的銀牌和糧食,只感覺一陣眩暈,彷彿在夢境一般。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端長風一把抓住了端京墨,眼神中竟是狂熱,如若邊境也有此法有這麼多的官晌,他何愁打不了勝仗?
端京墨深知大哥的想法,不過也只能拍拍他說道:“這些都是騙來的。”
“騙,騙來的?”端長風腦子懵了一下,有點遲疑的看着眼前的錢糧,“爲何這麼說?”
“我們去往周邊城鎮的商戶和官員處,讓他們籌集糧食和錢財。”嚴甘遂簡單解釋了一番。
“不可能,”端長風一口否定,“我剛來時,就和周邊的城鎮都徵集,甚至借過了,他們並沒有錢財,糧食也只夠自己保命罷了。”
“沒有任何好處,讓給自己的東西交出去,大家自然不願了,我們可不一樣,我們有聖上的聖旨,只要在此次賑災中,立功的官員皆官升一職,立功的商戶子孫皆可參與科考。”端京墨說道。
“這條件豐厚的。”賀霖直咋舌,“要我,我都心動了,不過那些人也是真的有錢,外面餓死人那麼多人,他們倒是守着這些糧食臭掉。”
“聖上真有此旨意?”端長風瞪大了雙眼,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聖上如此重視此事?
端長風此話一出,便發覺,其他三人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端京墨嘴角直抽抽,“聖上要是有這旨意,我們還頭疼什麼?大哥,你在邊關時,對戰敵人可是很機敏的,怎麼現在如此?”
端長風倒吸了口冷氣,那就是說,眼前的三人假傳聖旨?
“他們是如何信你們的?”端長風問道。
“我和京墨本身就是欽差,賀霖更是錦衣衛的副指揮使,誰不知,錦衣衛只爲聖上辦事,”嚴甘遂倒是很從容,
“如此陣仗,倒是讓他們信了半分,我之前在翰林一直整理記錄聖上的筆墨,對聖上的行文書寫很是熟悉,便也手寫了一些內容做了保證。”
他只感覺嘴中滿是苦澀,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們準備如何給他們個交代。”
“水患除了以後,聖上必當會立功行賞,到時,我們就給這些官員和商戶的捐獻稟報給聖上,聖上自然會進行賞賜。”端京墨說道。
所以他們對那些商戶和官員也不是都是欺騙,只是前後關係罷了。
“你們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端長風只感覺膽戰心驚,他在邊關殺敵雖也是用盡計謀,但他未曾想到,他們這些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的文官。
一舉一動也盡是生與死的交鋒,更令人心驚的是,這其中,還有他的妹妹。
“嚴大人,可是你的筆跡,在他們手中,也是一個威脅。”端長風還是覺得不妥,萬一,有一人發現。
“這個端將軍就不用擔心了。”賀霖開口道:“那裏有一些我們錦衣衛的小妙招,十日過後,那些絹布便會自焚,讓人找不出原因。”
端長風不再說話,既然他們都安排妥當了,那他,便能給所有經歷都放入這修建當中。
......
他們這裏沒有問題了,花慈卻覺得不對勁了。他這幾日倒也不管外面的事情,讓小六子行過拜師禮後,一心教導他。
那個賀霖,竟說收個徒弟也沒什麼的!他想到此話便牙癢癢,他一定要給小六子教的特別厲害,羨慕死他!
毒師和藥師其實從根源上便是一家,花慈一直秉持着先下藥再解毒的教學方式。
於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教小六子認識各自有毒的草藥,和他煉製出來的一些毒物。
這一認識,便發現了不對勁,他一直隨身帶着的一瓶毒藥沒有了!花慈本以爲是自己放在哪裏忘記了,但仔細搜尋過,他發現,他的身邊可能出現內鬼了......
“師父,你看我這一步配的對嗎?師父?”小六子搖了搖他,有些無奈,師父怎麼又在發呆?
花慈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簡單看過,胡亂的點點頭,“對的,沒有問題,你繼續吧。”
“師父,”小六子小心的放下手中的草藥,“您有什麼心事嗎?”
花慈看着孩童清澈的雙眼,問道:“小六子,你同我們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你嚴大哥或者端姐姐,有碰過我的東西?”
小六子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小六子,我是你師父,這件事情,你只能聽我的。”花慈少有的嚴肅,拉着小六子說道:
“我這瓶毒藥效果不同於一般毒藥,隨意下藥的話,極其嚴重!你幫我去試探一番,看看你嚴大哥和端姐姐有沒有碰過它。但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花慈手中的力氣加大了幾分。
小六子看着他的眼睛,堅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