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京墨的謊言只能騙過剛醒來,頭腦還比較混亂的楊杜仲,一旦等他與別人交流過,或者自己捋過來了,她就錯過了時機。
值得慶幸的是,楊杜仲平時的威嚴坐鎮,倒也沒有不長眼的敢上前查問,端京墨心驚膽戰的帶着他踏出了獻王府的大門。
就在她剛剛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王爺,你這是要去哪裏?”一老嫗在一高大男子的陪同下,準備進府。
“這個是?”那老嫗將混濁的眼眸放在了端京墨身上,遂即猛的收緊,沙啞的聲音從乾癟的嘴裏發出:“這個不會就是端京墨端大人吧?”
端京墨身子慢慢緊繃起來,她是誰?爲何認識她?
“看來端大人還不認識我,真可笑,我們的聖女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竟然還不認識我,哈哈哈哈。”
那老嫗發出一陣笑聲,靠近了端京墨一步,整張臉基本上都貼近了她,端京墨甚至能看清她皺紋中隱藏着的塵土。
“久聞其名,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給我好好看看,費了我們白蓮教那麼對心血的端大人到底是有什麼能耐。”
老嫗將視線貪婪的劃過端京墨臉上的每一個角落。
端京墨臉色大變,白蓮教?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白蓮教那幕後的教主?竟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嫗?
還有什麼聖女?她怎麼不知有什麼聖女死在她的手裏,她重生至今,唯一因爲她死去的女子只有方辛夷。
端京墨猛的後退一步,避開那老嫗,喘着粗氣,難不成,方辛夷就是那聖女?她全都知道了!她終於知道了!
端京墨激動的身體都打着顫,她終於明白,方辛夷後面之人到底是誰,前世,她又是因爲何人慘死!
就在今日,困擾她兩世的謎團終於解開了!
......
漢陽城外,幾匹快馬在飛馳着,在他們身後一段距離,有一隊兵馬緊跟着。
“嚴大哥,你別急,我們一定會找到端姐姐的。”小六子坐在花慈的身前,朝着嚴甘遂大聲喊道。
嚴甘遂不爲所動,眼中滿是血絲,讓馬匹又快了兩分。
“嚴甘遂這麼瘋,什麼馬到時候都要被他跑死了!”花慈咬了咬牙,還是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嚴甘遂哪裏還顧得這些,他自從看到那一身血跡的民工,衝進城中喊端將軍的時候,他就心知不妙。
沒想到,楊杜仲竟如此膽大,敢在永州這裏將京墨抓走。
想到此處,嚴甘遂身上的殺意又濃了幾分,他一定,要讓楊杜仲,死在他的手裏!
河堤收尾在即,前來解救的人馬雖不算多,但個個都是精英,嚴甘遂、端長風、賀霖、花慈,都趕了前來。
花慈本不願讓小六子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但看着小六子滿眼的擔心,還是將他一起帶着,正好讓小六子看看他師父下毒的風采。
“籲!”
端長風將馬駛到嚴甘遂前面收緊了繮繩,逼停了嚴甘遂,“接下來就是獻王的地盤了,我們雖要打的他措手不及,但也要多加註意,以防他傷害了京墨,你千萬不要衝動!”
嚴甘遂垂下了眼眸,冷冷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控制好自己。絕不會刺激到他。”
端長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他不相信這個嚴大人,只是他之前剛聽到京墨被虜的消息後,那神情,就像是瘋了一般。
他很少在邊邊塞以外的地方,看到有人身上會有這麼濃烈的殺意。
端長風點點頭,行了一個手勢,所有兵士便整齊下馬,埋伏在城外。
“如此多的兵馬入城,必會引起騷動,我們幾人先行進去,將京墨救出來,他的手下在城中也很難動手,等待追到此處後,伏擊他們,將其一網打盡。”端長風道。
幾人計劃完畢,便快速的朝着獻王府的方向靠近。
......
此時端京墨的髮絲處,不斷有汗滴落下,仇人此事就在眼前,她卻無法出手,端京墨恨恨的咬着牙。
“王爺,你還沒有回答老生的問題,不是你讓人將這端大人虜回來,你現在又想帶着她去哪裏?”白蓮教主啞聲問道。
“是我,讓人將她虜過來的?”楊杜仲皺眉道。
“王爺,你又不舒服了?看來你又要看醫師了。阿付,陪王爺去看醫師。”教主狐疑的看了端京墨一眼,遂即吩咐身邊人上前。
“別相信他們!他們是要將你軟禁起來!”端京墨靠近了楊杜仲,小聲說道,她已經到這裏了,決不能回頭。
見楊杜仲沒有反應,她急聲說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楊杜仲猛的一震,“我相信你!”他啞聲開口說道。
遂即一個推掌襲到那叫阿付的高大男子胸前,猛的將他逼退,拉起端京墨的手臂,便大步的奔跑逃離此處。
“來人,快追!”那白蓮教主大驚,趕忙喚着人,“王爺被那妖女欺騙,趕緊將他們追回來!”
端京墨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然後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之人,深吸了一口氣後,努力加快着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楊杜仲很快便找到了機會,兩人先是跑到了集市上,楊杜仲從集市中一男子手中搶過一馬匹,便拉着端京墨上馬急馳起來。
有了馬匹,二人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端京墨聽到了追擊的聲音,也不顧現在緊貼着楊杜仲的不適感,衝他喊道:“再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好!”楊杜仲拉扯出一絲笑容,低聲迴應道。
就在二人靠近城門,楊杜仲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不對!前方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