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一道輕柔的男聲傳來。
端京墨身子一震,回頭看去,自從上次她阻攔了嚴甘遂的攻擊,二人便一直沒有好好交流過。
她不是一次想去找他,但這永州雖是小,二人一直忙着自己手頭的事情,竟難以抽出時間見面交流。
“明日便可回京了。”
“我有話想和你說。”
二人同時開口,遂即都愣了一下,嚴甘遂微微歪頭看她,“你有什麼話對我說?”
端京墨有一瞬的沉默,隨後說道:“我上次提醒楊杜仲,不是想要救他,或是有其他的情感,只是他的身份特殊。”
說到這裏,端京墨的手部收緊,看向遠方道:
“如果說,誰想讓他死,我絕對是最希望的那一個,但他是王爺,還手握軍馬,如若他就這樣死在我們手中,他手底下的人必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起兵造反,到時候哭的就是這些流竄的百姓。”
“我知道,我並沒有怪你。”嚴甘遂看着她說道,“只是,我很好奇,京墨,你平時是喜歡向人解釋的性格嗎?”
端京墨愣了一下,有點遲疑:“自然不是。”她不是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想法,如若和誰都要解釋,那要有多累。
“我可不可以認爲,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嚴甘遂看着他問道。
端京墨微微放大眼睛,她一直自以爲傲的觀察力,此時竟一點派不上用場,她的視線一直在嚴甘遂身上打着轉,都沒能弄明白此時他到底是何意?
“京墨,我的恩師對我來說,很重要,”嚴甘遂突然改變的話題,端京墨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從小恩師就和我說,如果有了喜歡的姑娘,一定要珍重人家,我雖然一直都不曾遇到心動之人,但我曾想過,如若有一天有,我一定請恩師見證。”
端京墨此刻發現,嚴甘遂的眼眸的顏色很深,看久了,竟讓人不自覺有一種溺在其中的錯覺。
“在京中,我曾派人請恩師進京,然後到你家去提親,可是......”嚴甘遂眼眸暗了一瞬,“不過我還是有了和你一同前行的機會,我想再把握一次,京墨,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見我的恩師嗎?”
端京墨簡直沒有辦法理清自己的思緒,嚴甘遂這意思,是心悅與她?端京墨竟不知,去見他的恩師竟是如此珍重的一件事情。
那之前,嚴甘遂一直和她若隱若離的保持關係,是因爲,想着她的名聲,準備先提親?而不是有了其他喜歡的人避嫌,她一直以來都誤會了?
“我是喝了酒了嗎?怎麼暈乎乎的?”端京墨託着頭,小聲喃喃道。
“什麼?”嚴甘遂沒聽清,看着眼前京墨呆呆的表情,心中一陣慌亂,他是不是又嚇着她了?
可是他感覺已經沒辦法忍住自己的情感,回京後,如若京墨不願見他,他們的距離便又會拉遠,就如這幾個月一般。
“你恩師有什麼愛好嗎?”端京墨突然擡頭問道。
“嗯?”這下換嚴甘遂愣住了。
“第一次去拜見他老人家,空手可不好吧。”端京墨俏皮的朝他眨了下眼,遂即,欣賞着嚴甘遂少見的呆呆的神情。
......
“你確定不和我們走嗎?”端京墨朝楊筱竹確認到。
楊筱竹點點頭,“小七說要雖端將軍去邊關歷練,小七走到哪裏,我就一起去哪裏。”說到此處無,夫妻倆對視甜蜜的笑了一番。
“楊筱竹,邊關可和京城不一樣,不僅是環境,飲食起居都是很大的挑戰,你真的確定你能拋開你的榮華富貴?”
端京墨準備最後勸說一次。
楊筱竹微微一笑,“端京墨,你別小看我。”遂即給雙手插在了腰上,
“我從賀副指揮使那裏聽說了,我之前和你的關係並不好,你能做好的事情,沒道理我做不好,你可別想阻攔我們立功的好機會!”
端京墨微微一笑,楊筱竹這丫頭,還是別恢復記憶了,不然肯定與之前一樣討厭。
“還有,”楊筱竹繼續說道:“別告訴我的母親我去了邊關,就說你們沒見過我,我不想拖累你們。
還有,永州這邊的苦我都喫下來了,我真的,比你們想的要勇敢一點。”
楊筱竹的目光逐漸明亮堅定。
端京墨點點頭,便衝其他人再告別一番,與嚴甘遂、賀霖、花慈、小六子踏上回京的路程。
“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嚴甘遂見她嘴角一直忍不住笑意,不禁好奇的問道。
“就是覺得,人的成長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楊筱竹這嬌生慣養的丫頭,竟然也長大了。”端京墨笑着搖搖頭。
“我之前便總聽她說想去邊關,但每次都被長公主抓回來,那時候我想,她如若真去了,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呢。”
“那現在呢?”嚴甘遂拉着馬,控制者速度與她同行。
“現在我感覺,她和她的夫君,真的能在邊關幹出一番事業。”端京墨答道。
他們二人在前面交談,無視了背後那三雙眼睛。
“我說,他們二人什麼情況?”賀霖隔着馬,用腳踢了踢花慈問道。
爲什麼看起來這麼般配?
“我怎麼得知?”花慈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不甘示弱的踢了回去。看着前面二人的背影,心裏不斷嘀咕着,明明前幾天還一副冷戰的模樣。
難不成表明心意了?
算了算了,他纔不想懂這些陷入愛情之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