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逃荒後三歲福寶被團寵了 >第236章 人已經不乾淨了,不配繼續做我柳家的媳婦!
    “什麼?”王廣平原本大好的心情頓時被籠罩上一層陰霾,“她好端端的又鬧什麼?”

    雖說這黑熊是被柳大嫂招來的,但是如今打死了黑熊,也沒有什麼人員傷亡,對村裏來說可以說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

    尤其目前也沒人怪罪過柳大嫂,好端端的她鬧騰什麼?

    來報信的人一臉不方便說的模樣。

    但是剛被柳大嫂壞了心情的王廣平卻並沒有察覺到,反而催促道:“說話啊!”

    來人無奈,只得道:“村長,柳大嫂是被她公婆逼着跳下去的……”

    “什麼?”王廣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說這個柳家,其實並非本地人,聽說老家在南方,家底兒還頗爲殷實。

    當初柳父父母雙亡之後,帶着全部家產和妻兒來京城做生意。

    結果做生意賠了個底朝天,用手裏剩下的最後一筆錢,買通官府的差役,一家人這才落戶在了榕溪村裏。

    柳父不會種地,又不是做生意那塊料,所以剛開始家中日子過得十分捉襟見肘,全靠柳母典當自己的首飾和嫁妝過日子。

    直到後來將女兒嫁給王富貴,家裏的日子才漸漸好過起來,至少在喫喝和日常用物上不用發愁了。

    靠着女兒的彩禮和幫襯,老兩口給兒子娶了媳婦。

    如今孫子孫女都有了,好好的爲啥要逼兒媳婦投江?

    “因、因爲柳家老兩口說,柳大嫂是被葉大哥和葉老四從山上架下來的,村裏那麼多人都看見了……”

    來人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廣平都還未曾反應過來。

    “對,大家會是看見了,但是誰也沒怪她不是麼?這熊瞎子又不是她故意去招惹的……”

    這次,王廣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村長,柳家老兩口的意思是,柳大嫂被別的男人碰了,不乾淨了,要以死保全名節……”

    “什麼?”萬廣平提高了音量,滿臉的不解,“當時性命攸關,人家兄弟倆也是爲了救人,他們兩個怎麼能想到那種地方去?心咋那麼髒呢?”

    周圍的村民也都被這話給驚呆了。

    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平時沒看出來,柳家老兩口還挺保守的。”

    “聽說南方有些地方就是這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出門就要戴起帷帽,連根兒頭髮絲都不能被人看見,否則除了嫁給那男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乖乖,這是什麼道理,那如果碰上什麼登徒子,故意去輕薄小娘子,難不成也要嫁給他?”

    “誰說不是呢!幸好咱們靠近皇城,民風開化,不然咱們別說跟別的男人說話了,出門都不能隨便出。”

    村民們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有些的確是實情,有些其實也不過是大家以訛傳訛的閒話。

    但是因爲這些年一直國泰民安,百姓的生活水平比前朝富足許多,再加上打開海禁,跟西方來往密切。

    所以比起前朝,大齊可以說是民風開化的典範了。

    衆人都十分無法理解柳家來兩口的做法。

    葉老四急忙問:“人救上來了麼?”

    “救是救上來了,嗆了點水,但應該沒有性命之虞。”

    一聽說人救上來了,葉老四懸着的一顆心立刻放了下來。

    活着就好。

    什麼都沒有活着要緊。

    若是爲了這麼一點小事丟了性命,那也太不值得了。

    誰知那人又緊接着道:“村長,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人都救上來了我還去看什麼,沒見這麼多人都等着我分熊肉呢麼?”王廣平聽說人沒死,頓時更不想去管這種家務事兒。

    來人卻道:“但是柳大嫂被救上來之後,情緒一直有些崩潰。

    “柳老大在旁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柳家老兩口更是在旁邊不斷地說風涼話,像是要逼着柳大嫂再跳一回似的。”

    “豈有此理!”王廣平聞言氣得不行,“這老柳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家先在這裏等會兒,我去去就回。”

    王廣平說完便大步朝江邊走去。

    雖然他讓衆人在這裏等着,但是村裏人卻都不想錯過這樣的熱鬧,跟在萬廣平身後走了大半。

    只有老葉家的人,全都留在曬穀場沒動地方。

    “娘,您說這事兒最後該不會賴到咱家身上吧?”

    “這怎麼賴?村裏那麼多人看着呢,老大和老四一人也只拉着一條胳膊。

    “原本是救人的,結果您說說……”葉老太太嘆了口氣,又對兩個兒子道,“怕什麼,只要你們兩個沒做虧心事,柳家也不能顛倒黑白不是?”

    稍微緩過來一些的葉老大點頭道:“娘說的對,老四,甭想那麼多,咱們老葉家的人,做事素來只求問心無愧。”

    “好。”葉老四在母親和大哥的開解下,終於重新振作起來,笑着點了點頭。

    旁邊沒有去看熱鬧的村民也隨聲附和。

    “可不是麼,要不是你們兄弟倆,柳大嫂如今怕都已經被黑熊給撕碎了。”

    “要我說,不是咱們本地人就是不行,心眼兒都不一樣。”

    “以前怎麼發現柳家老兩口這樣呢?柳氏整天在雜貨鋪裏做買賣,每天要接觸多少男人啊?當時怎麼不見他倆看不下去?”

    “因爲當初柳氏在雜貨鋪賺了錢,那可是真貼補家用啊!

    “柳母幾乎每天都要去雜貨鋪裏拿點兒東西回家,每個月還單獨有孝敬的錢。

    “柳氏可不光是她女兒,更是一家人的搖錢樹,誰敢指責她不守婦道,柳家夫妻倆自己就能力可將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這邊王廣平氣喘吁吁地來到江邊,果然見柳大嫂渾身溼透地伏在江邊一塊大石頭上。

    她歪着頭,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道正盯着懸空的哪個位置。

    而柳父和柳母嘴裏還在不乾不淨地念叨着。

    “真是沒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山裏算了!

    “要我說,這就是個蕩婦,該不會已經在山裏跟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吧?”

    “不會吧,人家那可是兄弟倆,還能一起……”

    “夠了!“王廣平一聲厲斥,打斷了柳母的話,“再說可就太難聽了!

    “老葉家兄弟好心救人,到你們嘴裏怎麼就變成這麼齷齪的事兒了?”

    柳父聞言不服氣地說:“若不是早就有什麼苟且,當時熊瞎子都追到跟前兒了,那兩個人還不趕緊逃命,還能擡着她不撒手?”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一時間把萬廣平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柳大嫂伏在石頭上,大冷天的,溼透了衣裳像冰似的裹在身上,卻都沒有她心裏更冷。

    公婆的話像冰錐一樣,一根根刺入她的身體。

    而比起那些傷人的話,柳老大的一言不發,纔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柳大嫂如今越來越覺得公婆說得有理,自己這樣失了名節的女人,活着只會讓婆家和孃家全都蒙羞。

    以後兒子說不定還會因爲自己娶不到媳婦,女兒也會因爲自己而找不到好的婆家。

    既然如此,自己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這裏,柳氏就萬念俱灰。

    她趁着王廣平跟公婆說話的機會,想要再次翻身入水,一了百了。

    誰知她被救上來之後晾在這裏半天,渾身早就被凍僵了,原本翻身入水這樣簡單的動作,現在都變得艱難無比。

    所以還不等她翻入水中就被人給發現了。

    村裏幾個年輕婦人湊上去,有人脫下披風裹在她身上,有人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她頭上,然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解。

    “柳大嫂,你可千萬別尋短見啊!”

    “就是,你想想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你要是走了,他們以後就要落到後孃手裏了。”

    “你孃家爹孃如今都還健在,難道你忍心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你別聽你公婆滿口胡唚,咱們都知道,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可不是麼,你看,村長都來替你做主了,別怕!”

    此時,柳家老兩口已經被王廣平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衆人的話的確給柳大嫂了一些安慰,想起孩子和孃家父母,她也覺得自己剛剛的確是太沖動了。

    王廣平罵完柳家老兩口之後,又沒好氣地衝柳老大道:“還不趕緊把你媳婦揹回家去,好生暖和暖和身子,煮點兒薑糖水喝,發發汗,這麼冷的天,你是想讓她凍死在外頭啊?”

    “是,不是,村長,我這就揹她回去。”柳老大的心情其實十分複雜。

    最開始對這件事,他並沒有多想什麼,甚至還在慶幸妻子的死裏逃生。

    但是妹妹過來找父母不知說了什麼,父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開始指責起妻子不守婦道。

    他聽着覺得父母的話似乎也有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站在哪邊好了。

    最後柳大嫂不堪忍受公婆的污衊和指責,一時氣憤跳入江中。

    他想跳下去救人卻被父母死死拉住。

    好在村裏有人聽到響聲,過來跳下去將柳氏救了上來。

    不料這又成了她非死不可的另外一樁罪證。

    “人已經不乾淨了,不配繼續做我柳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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