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次想努力擠回晴天身邊。
但是她小小年紀哪裏擠得過葉家五個男孩兒,最後到底“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丁志宇聽到妹妹哭了,這才從對九連環的沉迷中清醒過來,還以爲妹妹被人欺負了,趕緊上前將妹妹護在身後,看向其他人問:“你們把我妹妹弄哭了?”
葉家五兄弟這才發現,炕上除了晴天還有其他兩個不認識的小孩。
“晴天,他們是誰啊?是你從京城帶回來的麼?”
“不是。”晴天搖搖頭,給幾個哥哥介紹道,“他們是姑奶的外孫子和外孫女,今天姑奶的大女兒回孃家,所以帶着他們一起過來了。”
“這個是丁志宇哥哥,他今年七歲了,比大哥二哥小,跟三哥四哥一樣大,比年年哥哥和我都大。
“這個是丁紅雲妹妹,她比我年紀還小,是咱們所有人的小妹妹。”
晴天說完,伸手拉住丁紅雲,給她擦擦眼淚問:“紅雲,怎麼哭了?”
丁紅雲見晴天的注意力終於回到自己身上了,立刻丟開親哥哥,撲到晴天懷裏,哭唧唧地說:“姐姐帶我玩。”
丁志宇見狀頓時尷尬起來,原來妹妹哭了根本不是被人欺負了。
不過其他人根本都沒注意丁志宇的情緒,全都對丁紅雲非要霸佔晴天的行爲有些不滿。
葉昌年仗着自己年紀也小,直接不樂意道:“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還沒稀罕夠呢,憑啥要帶你玩!”
葉昌豐則暗搓搓地想要把自己擠進晴天和丁紅雲中間。
晴天見丁紅雲一副又要哭的模樣,趕緊推開葉昌豐,又扯扯葉昌年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
晴天安撫地拍拍丁紅雲道:“紅雲年紀小,跟你們也都不認識,哥哥們就別跟她計較了。”
葉昌雪脾氣最爆,瞥了眼丁志宇道:“誰的妹妹誰負責哄,晴天在我們家就是受寵的,可不是幹這個的!
“別一會兒哭了嚎了的,又賴我們欺負人。”
“二哥!”晴天皺眉喊了一聲,但是爲了維護葉昌雪的面子,她並沒有當着丁家兄妹說什麼。
好在葉昌雪聽出了晴天的語氣,悻悻地閉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葉昌瑞過來打圓場道:“行了,都別吵了,都去洗手準備喫飯了!
“老三,老四,年年,你們帶客人去洗手。”
晴天也對丁紅雲道:“紅雲,讓你哥哥帶你去洗手,一會兒喫飯的時候你坐姐姐身邊,好不好?”
“好!”丁紅雲立刻高興地點頭,然後被丁志宇牽着手帶走了。
屋裏只剩下葉昌瑞、葉昌雪和晴天三個人。
葉昌雪嘴一撇,先發制人道:“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你倆又要合起夥來教訓我了是不是?”
“二哥,我知道你是向着我,護着我。”晴天一上來卻先說了軟話。
“小沒良心的,你還知道我護着你啊!”葉昌雪本來就是個喫軟不喫硬的,聽得晴天這樣說,剛纔的氣焰已經瞬間滅了大半。
晴天見他終於不炸毛了,這才道:“二哥,你想想看,同樣都是做哥哥的,丁家哥哥肯定也跟你一樣護着自己妹妹對不對?
“姑奶對咱多好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說也不該對人家發脾氣不是?”
晴天的話葉昌雪很容易就聽進去了。
結果葉昌瑞冷不丁來了句:“可不是麼,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你剛纔那樣實在不該。”
葉昌雪剛被晴天捋順的毛瞬間又都炸起來了。
他氣哼哼地一把推開葉昌瑞,轉身就跑了出去。
葉昌瑞一臉莫名,自己不就是順着妹妹的話說了他一句麼,怎麼又惱了?
晴天道:“大哥,你趕緊去喫飯吧,我去看看二哥就行了。”
“不管他,愛喫不喫,咱們去喫飯。”葉昌瑞拉住晴天道,“老二這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晴天也有點無奈,葉昌瑞從小被送去讀書,所以性子裏面稍微帶着點兒迂,跟下面幾個兄弟在一起玩的時間也比較少。
葉昌雪是從小就野慣了,經常帶着三個弟弟出去玩,最不喜歡別人教訓自己。
兄弟倆經常會因爲溝通問題產生誤會。
好在葉昌雪到底還是把晴天的話聽進去了,當着客人的面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開心,老老實實地一起吃了午飯。
因爲晴天難得回來一趟,兄弟幾個晌午都沒捨得回去午睡,全都圍着晴天問個不停。
“晴天,你在京城讀書累不累啊?”
“不累呀。”晴天道,“我每天只去上半天就夠了,魏先生留的功課也不多,所以一點都不累。”
“那你會記賬也是魏先生教的麼?”
“是啊!”晴天點點頭道,“我孃的鋪子裏沒人記賬,我就求魏先生教我怎麼記賬。
“魏先生還教了我打算盤呢!
“現在我娘店裏的賬本都是我管着的。”
這番話晴天說得格外自豪,倒不是想要炫耀自己會記賬會打算盤,是爲自己能幫得上葉大嫂而開心。
丁志宇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他去私塾讀書已經兩年了,從來沒聽說還能自己想學什麼就學什麼的。
但是他剛想詢問,一擡頭就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葉昌雪,立刻嚇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葉昌瑞伸手揉揉晴天的小腦袋道:“咱們晴天就是聰明,什麼都一學就會。”
聽了這話,一中午都在爲自己讀不進去書發愁的葉昌兆瞬間好像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
如果自己能學會記賬算賬,就可以去京城給大娘打下手,這樣豈不是就可以天天見到妹妹了?
但是記賬算賬這個本事,該找誰去學呢?
葉昌年最感興趣的永遠只有喫,見幾個哥哥都沒說話,他趕緊插空問:“妹妹,你們帶走的狍子怎麼喫的?好不好喫啊?
“家裏留下的那只是我娘做的,雖說是照着大娘教的法子做的,可是我總覺得沒有大娘做的好喫。”
“那隻狍子還在太姥爺家裏養着,還沒喫呢!”
之前把狍子帶進城,自然是爲了喫肉的。
但是那段時間岑老一直挺忙,中途還病了一場,這狍子便一直沒殺,在家裏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