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兮能理解，郭翔鳴被老師談話，還總是被同學指指點點說他欺負女孩子。
下課後，郭翔鳴在學校門口等顧若兮。
同時。
教學樓二層，高二部，顧燁不耐煩地等着老師說下課。
他面前攤着一張數學卷子，上面寫了一半，還有很多因爲猶豫塗的黑圈。
如果不是爲了在若兮妹妹面前裝個好好學習的好少年，顧燁根本連課都不上，早就走了。
顧燁想着顧若兮，恨不得再留一級留到高一去和顧若兮同班，又怕惹事兒被顧若兮嫌棄，每天都抓心抓肺的難受。
而且裝好學生真的好難。
學校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顧燁常年墊底，平時他都無所謂，畢竟對於未來的生活他毫無期望，過一天算一天，一輩子讀高中也無所謂。
他不覺得丟人就行。
可是現在他絕對不能在若兮妹妹面前丟人！
怎麼也得努力擺脫年級倒數第一，哪怕考個倒數第二也行！
不然……
他去把倒數第二和第三揍一頓，讓他們期中發揮失常，他就是倒數第三了？
顧燁手插在銀髮間，仰着頭，背靠着身後的牆壁盯着天花板，認真思索如何讓排名進步。
老師“下課”的聲音響起，顧燁噌一下就站起來，反手撈着外套，走的比老師還快。
數學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剛大學畢業沒多久，其實和顧燁關係不錯，對顧燁這樣的孩子也沒有辦法，嘆了口氣。
“顧燁啊顧燁，你以後要怎麼辦啊？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還有一個好腦子……”
數學老師想到顧燁開家長會時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當時全班來的都是家長，只有顧燁一個人坐在教室後面，和周圍格格不入。
問他，他就說，“我就是我家長，我自己管自己，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
顧燁哪裏知道女老師想東想西的！
有了顧若兮，他可不孤獨，每天都充實的要命。
他腳步不停地走到學校門口，眼睛和雷達一樣搜索顧若兮……
結果——！
“艹！”
他看到一個又醜又矮的男生特別猥瑣地揹着書包，還低着頭左顧右盼。
若兮妹妹走在他身邊，他還怕被別人看到一樣，湊過去和若兮妹妹交頭接耳！
兩人看起來完全不般配，但是莫名的親近。
顧燁下意識把指節掰的咔咔作響。
艹了！
這不是若兮妹妹的前桌？！
手伸到我若兮妹妹身上了？！
老子不揍他一頓，他還以爲自己有機會是吧？！
郭翔鳴緊緊抓着書包，生怕被別人看到他然後又罵一頓，他左顧右盼打探軍情的時候，卻感覺渾身發冷……
他下意識搓了搓胳膊，小聲對顧若兮說。
“我最近總有種感覺，我好像被人監視了。”
“你說，是不是我把童思羽氣出病來了，就有很多人要收拾我？！”
顧若兮眼角的餘光打量到搶過別人課本擋住臉，還鬼鬼祟祟躲在樹後，露出一頭白毛的顧燁，忍着笑意說。
“你想多了，你這種小人物，沒人在意你。”
郭翔鳴心裏還是難受。
“可是……我心裏總是過意不去，班長平時好好的，就因爲我懟她兩句，她就抑鬱症了……如果我當時忍忍就好了。”
“我不想害了她。”
顧若兮看着郭翔鳴，發現這個小子性格確實不錯，傷害了別人，就會愧疚和良心不安。
兩人在路邊等公交車，顧若兮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說道。
“放心，如果她真有病，也是我氣出來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