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子邊上的紅酒,眯起眼睛愜意地抿了一口。
她打斷了虞止的腿,挖掉了虞止的眼睛,奪走他的一切,把他攆回華夏做個活死人……
她以爲夠了。
但是這痛苦遠遠不夠,虞止竟然還有活着的希望,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虞淺眼中溢滿嗜血的光芒。
“只要能讓顧若兮死的讓我滿意,死的慘,多少錢我都給。”
毫無情緒的機械音冷冰冰地回答她。
“遊戲有遊戲的規則,你只是個觀衆。至於她會不會死,那就要看她的能力。”
虞淺知道這個人的脾氣。
這是個遊戲人間的神祕人物,連ta是男是女都沒有人知道。
所以,這次他的私人獵場獎勵是ta親自請人喫飯,纔會聚集這麼多人,甚至虞淺自己身體不方便沒有去,也派了眼線去。
虞淺想到這裏,滿臉笑意。
“好,據我所知,修羅家族派了人去參加你的活動,而且,還有其他殺手組織。他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顧若兮這麼出風頭,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就是我親愛的弟弟,最在乎的人。”
虞淺的手摩挲着酒杯,紅酒沾在她薄涼的脣上,殷紅似血,而她的眼中,滿是殘忍。
她將折磨別人當成一件快樂的事情。
尤其是,奪走虞止的一切。
虞淺摸着自己脖子上不存在的喉結,再低頭看看坐在輪椅上的雙腿,心中的恨意就如同黑暗中的潮水,不停地涌出。
如果不是虞止,她就不會從出生開始就是個殘廢!
虞止本來擁有的一切就該是她的!
甚至,爲什麼有了她虞淺,世界上還有存在虞止這麼個東西!
她沒有殺了虞止,而是讓他活着,就是因爲,要讓他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面前的屏幕上,所有來到獵場的隊伍們都是緊張的,焦灼的。
沒有武器,甚至沒有生火工具,一羣人和個原始人一樣被丟在大山裏,或者湖邊,沒有水甚至沒有手電筒。
哀嚎聲一片。
有被蟲子咬的!
有被蛇咬的!
甚至還有被馬蜂追的!
一羣人嗷嗚嗷嗚嗚嗚嗚嗚嚶嚶嚶嚶崩潰地指天罵地祈求上帝!
人們臉上沒有絲毫享受,滿是絕望或者震驚。
埃摩森的隊伍還好,他們的位置不錯,有樹木,他們快速用粗壯的樹枝搭建了一個小帳篷一樣的休息處,讓人輪流守夜防止野獸。
虞淺盯着埃摩森,笑了。
“不愧是我安插進去的人,他旁邊,可是顧若兮的弟弟……隨時能夠殺掉這個叫做顧羨的小東西。”
她享受着這些人的恐懼,感受着掌握一切的愉悅,忍不住說。
“看來我也要組織一個這樣的活動,不過,ta還是太溫柔。”
“好了,開胃菜喫完了,該看有意思的了。”
虞淺把視線集中到顧若兮所在的位置。
她能夠看到其他所有隊伍,所以能夠看到,除了顧若兮的隊伍之外,其他人的隊伍最少有一個人有弓箭,或者錘子。
而顧若兮他們隊伍原始的就像一羣原始人,顧若兮甚至拿着個仙女棒?
仙女棒?
呵呵,不會有人單純的以爲,夜裏有光就能驅散野獸吧?!
這種一閃一閃的光除了在野外吸引野獸的注意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虞淺再次愜意地喝着酒。
在她眼中,顧若兮和個白癡一樣揮舞着仙女棒,不遠處,有一雙碧綠的陰冷的眸子在狠狠地盯着她。
“狼!”
虞淺興奮地拍着輪椅扶手!
“她要被狼吃了?!哦哦哦,開局就這麼刺激麼?!這個遊戲我喜歡!”
“狼來了!!”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興奮地身體都發抖。
“狼來了!吃了她!吃了她!把骨頭,吐給虞止看!”
在隊伍中的愛德華嚇的雙腿不停地發抖,他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狼——
“完了完了!狼來了!狼來了!”
“這個地方的狼都是一來一片的!顧若兮你瘋了麼?!你的這個熒光棒將它們吸引來了,我們會死!我們絕對會死!”
“你快把熒光棒放下!顧若兮,你把熒光棒放下!”
兩個受嚇的瑟瑟發抖,抱成一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叫做祁月的女孩子則是出奇地淡定,低着頭,擦着手裏的一把小匕首,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感覺。
顧凌夜蹙起眉,他也不知道顧若兮這是要做什麼,但是想也沒有想,就擋在顧若兮身邊。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發緊。
“看來我們是選擇了遊戲的地獄模式,這周圍都是狼。”
“狼的智商相當高,我們現在在灌木叢中,它們輕易不敢過來,我掩護,你往灌木叢裏面跑,知道不知道……”
他還沒有說完,顧若兮用仙女棒戳了戳他的腰。
她聲音聽起來很穩,沒有一點語氣多餘的起伏,彷彿在夜間散步般。
“帶他們後退,周圍堆好灌木,拖延一下狼羣。”
顧凌夜愣住了,“若兮你要做什麼?!這可是狼羣!很危險你知道麼?哥哥會保護你,你跟着我!”
愛德華哭着說。
“是啊!我們周圍都是狼!本來就很危險了!我們快跑啊!”
顧若兮歪了歪頭,“跑?爲什麼跑?狼多很好啊,這不是現成送上來的寵物麼。”
愛德華:……
彼得:……
顧凌夜:……
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