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嗚嗚嗚,沒有你,嚇死我……啊!這這這這——!”
他還沒有靠近顧若兮,狼王就齜着牙,低着頭,一臉兇殘地看着他。
愛德華嚇的一抽——
再次嚇尿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奇特的味道。
彼得自動離愛德華遠一點。
顧若兮倒是很淡定地掃了一眼愛德華,說。
“如果你想活的話,最好把褲子脫了燒掉。不然這種刺激性的氣味會吸引野獸,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能會遇到危險。”
愛德華被“刺激性”氣味這幾個字刺激的臉色通紅。
他……這幾天是喝水少了點。
彼得也上來寒暄了幾句,滿臉都是討好巴結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敢靠近顧若兮,害怕被狼喫掉。
畢竟這是頭野獸。
也不知道顧若兮怎麼馴服的,看着是真的嚇人。
狼王低着頭,對着彼得和愛德華齜牙咧嘴半天之後,突然,狼毛豎起,身子呈現一種弓形,死死地盯着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祁月。
“嘶——”
狼王嘴裏發出了戒備的聲音。
祁月一臉淡漠,掃了狼王一眼,再看向顧若兮,“你打的?”
顧若兮也看向祁月,絕美的小臉上,淚痣恍然若妖,脣角勾了勾。
“嗯。”
祁月點點頭,“還行。”
以正常人的水平來說……
不對,這已經超過正常人了。
祁月眯起眼睛打量顧若兮。
難道,她也是家族的人?
可是,身上沒有絲毫家族的氣質……不是。
祁月收回目光,低着頭,繼續擦拭着匕首。
顧凌夜總覺得祁月這個人神祕的很,他閱人無數,總覺得這個人不好招惹,不知道藏着什麼祕密。
不過,她對若兮沒有敵意的話,顧凌夜就對她也沒有敵意。
顧若兮摸了摸狼頭,表情很享受。
“對了,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我們隊伍的第六個成員,甜筒,sweetcone。”
愛德華的脣角抽搐。
“sweetcone?甜筒?”
這通體漆黑,就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泛着滲人綠光的野獸……
叫甜筒?
這野獸,能和喫的聯繫在一起?!
顧若兮見彼得和愛德華都不忍接受的模樣,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是不是不太大衆。
“不然,小甜甜?”
顧若兮說的是漢語,說完了之後還解釋一下。
“根據科學研究表明,人類對疊詞的記憶力要比單獨詞彙高。”
顧凌夜見顧若兮一臉認真的模樣,再看看似乎有些懵逼的狼王,在傲嬌和真誠中反覆掙扎了半天,開口。
“名字……還行,朗朗上口,有內涵。”
狼王:嗷嗚?
祁月沒有多說話的意思,只是,她見過不少腦子,倒也很少見這種腦回路的女人。
愛德華和彼得不敢說話,她開口,聲音冷冰冰的。
“爲什叫甜筒?”
“因爲我想喫甜筒”,顧若兮認真地解釋,“我在收拾它的時候,突然就想喫甜筒,這是一種上天賜予的緣分,所以,我準備叫它甜筒。”
愛德華和彼得再次沉默。
大佬!
這就是大佬?!
一邊和狼王搏鬥,一邊還能想到喫甜筒?
這臥槽地是該誇顧若兮胃口好還是心臟強?!
祁月看着顧若兮,想吐槽,但本人就話少,不知道從何開口。
乾脆不說了。
夜深了下來。
由於周圍都是空地,顧若兮帶着狼王祁月顧凌夜還有兩個菜雞找到一處空地。
“今天只能先在這裏休息了,明天再安營紮寨。今天甜筒守夜,先休息一下。”
說完,她看了兒一眼愛德華。
“記得處理你的褲子。”
愛德華捂着自己的褲子,嚶嚶欲泣。
對於嬌生慣養一直被包養的兩隻受來說,這種野外的日子簡直太難過,又髒又不舒服。
祁月坐在地上,一隻手掌心貼着地面,另一隻手緊緊捏着匕首,閉上眼睛,呼吸清淺,聽不到任何呼吸的聲音。
顧凌夜多看了祁月一眼,尤其是目光從她泛着黑色的匕首刃上滑過,微微蹙了蹙眉頭。
這個女孩子,到底什麼來頭?
不過……
先不管這些了。
顧凌夜舔了舔下脣,看着想要抓着狼王就睡的顧若兮,輕咳了一聲。
“若兮,狼身上有寄生蟲,你不要離它太近。”
顧若兮倒是不怎麼在意,她靠近甜筒,摸了摸甜筒的頭。
甜筒一副很乖的樣子,趴在地上。
它現在受着傷,離開也容易被狩獵。
而顧若兮很強,對它而言,反而成了一個庇護所,不敢離開。
顧若兮摸摸它的頭,“你乖,給你買條gai,不乖把你做成下酒菜,懂麼?”
甜筒擡起頭,有氣無力地“嗷嗚”了一聲。
顧若兮滿意地點點頭,纔對顧凌夜說。
“你放心,寄生蟲什麼,拿我沒辦法的。我原來生活的地方,到處都是蟲蛇……”
“那也不行。”
顧凌夜打斷顧若兮,可是心中卻記了下來。
自己妹妹原來生活在到處是蟲蛇的地方,他聽着就難受。
“你過來,天冷,靠近點暖和。”
顧若兮掃了一眼身上有傷口的顧凌夜,沒有說什麼,走了過去。
顧凌夜說完了這句話,又開始傲嬌。
“我不是擔心你天冷會着涼,我是覺得狼不乾淨,你還敢和它搏鬥,怕你出事兒,你畢竟是個女孩子……”
他沒說完,顧若兮坐在她身邊閉上眼睛,聲音清冷。
“閉嘴,靠着我。”
“怕冷就直說,我不會笑話你。”
顧凌夜蹙起眉。
還有這是什麼話?
他是哥哥。
他怕冷?
他還不是怕這丫頭冷,這沒良心的小傢伙。
顧凌夜心裏想着,見到顧若兮衣服上噴濺的血液,心軟了起來,沒有說什麼,坐在顧若兮後,擡起手,按在顧若兮的肩膀。
她很瘦。
這是顧凌夜的第一個想法。
他是顧家幾個兄弟裏最大的,當時母親身體不好,顧衍和顧寒他都幫忙帶過,也抱過那幾個小子。
可是弟弟和妹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套用賈寶玉的話,就是——
“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
顧凌夜的眼神溫柔起來,他坐在顧若兮身後,擡起手,將她輕輕護在懷裏。
“我靠着你,不怕把你壓塌了?”
“你靠着我,休息會。”
顧若兮不習慣靠着人,剛要搖頭,顧凌夜的手臂用力,幾乎將她按在自己懷裏。
“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哥。在這種情況下,哥哥就是你的依靠。”
顧若兮看到他的手臂又流血了,張張嘴,要說什麼——
“睡覺。明天,還有硬仗要打。你是我們隊伍的主力c位,要保存體力。”
顧若兮看着顧凌夜的臉,忍不住想——
哥哥……?
依靠?
嗯……她雖然不需要,不過……
“謝謝了。”
不過顧凌夜是個固執又彆扭的大傻子。
看在他拿命去引狼的份上,今天就暫時聽他的建議吧。
顧若兮想着,覺得一股睏意襲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有少有的安心……
也許因爲她知道,顧凌夜不會讓她遇到危險,而且,顧凌夜今夜是不會睡的……
她迷迷糊糊地說。
“明天,我把胳膊給你治好。甜筒亂跑你就叫醒我……”
顧凌夜看着妹妹的小臉,在她不看自己的時候,滿臉都是溫柔。
“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