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虞止血債血償！
虞淺想說話，想吶喊，想質問，想把內心不可置信又憤怒又恐懼的聲音發出來……
可是她不敢。
被刀尖指着眼珠子，虞淺緊張的呼吸都放輕，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她想說話，可是嘴不敢動。
想思考，眼裏和腦海裏卻全是眼前的刀尖。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要沒了麼……
虞淺狼狽的像只蟲子一樣趴在地上，殘廢的腿拖在身後，她的手抓着地面，不一會，渾身發起抖來。
顧若兮冷冷地勾起脣角，刀尖從虞淺的眼皮往下滑。
沒有割掉她的眼睛。
但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一條陷入皮肉的傷痕。
臉被劃花了，血順着刀尖流下來。
顧若兮冷聲說。
“你也配用虞止的臉？”
顧若兮眼神冷漠如冰，沒有回頭，又對顧己輝說。
“顧己輝，你先帶顧嘉去治療。下面的事情，小孩子看到會做噩夢。”
在顧己輝懷裏縮成一團，冷的發抖的顧嘉聽不清外面的聲音。
他被從水裏撈出來之後，已經開始發起了低燒，一張嫩嫩的小臉燒的一片通紅。
小手已經被水泡到破皮，甚至有些潰爛。
更別說肉乎乎的小胳膊和小腿，已經腫了起來。
顧嘉一直靠着一股對姐姐的保護欲撐着，現在被接出來，身體瞬間就不行了，呼吸斷斷續續。
肉嘟嘟的小嘴也變成了青紫色，嘴脣發烏，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
可是就這樣，他還緊緊抓着顧己輝的外套，奶聲奶氣地虛弱地說。
“姐姐……不許傷害姐姐……嘉嘉……要保護姐姐……”
“姐姐……”
顧若兮聽着心裏疼，她還沒來得及去抱抱顧嘉，而現在，她就想把眼前這個垃圾千刀萬剮！
虞淺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若兮的痛苦。
本來很痛苦的虞淺突然就愉悅了起來，她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擡起手摸着自己臉上的傷痕，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那個小弟弟本來身體就弱，他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她沒說完，顧若兮一腳將她再次踹翻在地！
虞淺雙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前護住要害，笑的一張臉上鮮血流淌，刀劃出的傷口裂開，彷彿在她臉上又張開一張血淋淋的嘴。
可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一樣，用一種瘋狂的目光看向顧若兮。
“你打我啊！你可以踹我！可以殺了我！但是你越恨我，我就知道你現在越難過，越痛！”
“無能爲力的感覺怎麼樣啊？！你以爲我會饒了你？！就算我現在死了，你也會痛苦一輩子！”
“閉嘴。”
虞淺還沒有說完，顧若兮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用力碾了碾。
顧若兮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冷漠的像一尊冰雕，眼下的硃砂痣彷彿妖嬈的血滴。
她將虞淺踩在地上，低頭看着這個瘋狂的垃圾。
“痛苦一輩子的是你。”
顧若兮說完，走到顧嘉身邊。
虞淺躺在地上，呸一口將嘴裏的土呸掉，而後哈哈大笑着。
“你弟弟是不是很可憐啊？！他當初被抓來的時候，就嚷嚷着要見你。”
“現在看看他，手腳被泡成這個樣子……”
她沒說完，顧燁忍不住了，戴上指虎，一拳砸在虞淺的腹部！
虞淺雙眼暴突！
疼的捂着腹部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顧燁深吸一口氣，“若兮妹妹，我能把她打死麼？”
顧若兮小心翼翼地抱着顧嘉，聲音放輕，冷意絲毫未減。
“死太便宜她了。讓她保持清醒，我要她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被挖掉，骨頭一截截斷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對了，顧若兮，我就怕你能找到我，所以，我給你弟弟下毒了哦。”
“過不了多久，他的皮就會從他的身體上褪去。”
“看看這可愛的小臉，肉乎乎的小身子，最後會變成一個肉丸……咳咳咳……肉丸子，哈哈哈……”
顧燁雙眼都紅了！
捏緊拳頭！
恨不得把虞淺的腹部打穿！
顧寒握緊拳頭，眉頭緊蹙。
“不可能是真的吧……這是瘋了？！顧嘉只是個孩子！”
顧嘉沒有聽到這些，他感覺到了姐姐的靠近，擡起被泡的紅腫的手，費力而艱難地抓着顧若兮的衣領。
“姐……姐姐……”
顧嘉的嘴嘟了起來。
“姐姐……姐姐……嘉嘉……很乖……嘉嘉不疼……”
“嘉嘉會保護姐姐的……”
顧若兮看着這一張稚嫩可愛的小臉，還有抓着她衣領的手，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發了抖。
“顧嘉……”
顧若兮單手摟着顧嘉，感覺到他輕了不少。
而他的手那麼疼，還抓着她的衣領，那肯定是鑽心的痛……
可是他還奶聲奶氣地安慰着顧若兮。
“姐姐沒事就好……嘉嘉……真的不疼……”
顧若兮把他的小手拽下來，放在手心。
這隻白嫩嫩的爪子很燙，燙的顧若兮幾乎掉下淚來，顧嘉費力地睜開眼睛，他一張臉也浮腫起來，本來黑葡萄也似的大眼睛現在變得很無神。
他看向顧若兮，擡起另一隻手。
“姐姐……你怎麼……哭了……”
“嘉嘉是不是太沉了……讓姐姐抱不動了……”
顧若兮自己都不知道，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顧若兮抿了抿脣，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變，她抓着顧嘉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底一片水霧，溫聲說。
“沒有，嘉嘉最棒，最乖了。”
顧嘉的臉上揚起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大眼睛彎了起來。
“真的……真的嘛？！”
“嗯。”
顧若兮說完，低下頭，輕輕地親了親他的眉心。
“乖，你睡一覺，睡醒了，姐姐就接你回家。”
顧嘉乖巧地點點頭。
被泡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淺淺的紅暈，可是他的身體真的很疼，他都沒有說，不一會就昏迷了過去。
昏迷了之後，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
顧若兮看向他的手……
不光是水腫，有積液在他的皮和肉之間，如果這樣下去，確實會皮肉分離……
虞淺！
好狠的東西！
顧若兮把顧嘉小心地交給顧己輝，顧己輝接過，認真地看着顧若兮眼角那滴淚，聲音溫柔。
“若兮，放心，我這就帶顧嘉去治療。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你彆着急，有哥哥在。”
顧若兮點點頭。
虞淺見不得他們這幅兄妹情深的樣子！
她害了自己的哥哥，一直活在一種變態扭曲的心理之中，她現在被打的遍體鱗傷，但是還是隻想笑。
她擡起滿是血的手指頭，指着自己的眼珠子。
“哈哈哈，顧若兮，我知道你想挖了我的眼睛！”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虞止的腿瘸了，他的眼睛瞎了，你就算挖了我的眼睛，他能看見麼？！他是個瞎子，永遠也只能是個瞎……”
她沒說完，顧若兮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看着很幸福，對麼？我要你看着自己的身體一寸寸潰爛，你的眼睛會被挖下來，會讓虞止重現光明。”
顧若兮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不光是這樣，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