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的顧寒、顧己輝、顧衍和顧凌夜都低頭看着少女。
明明下面的人很多。
少女卻彷彿一個人站在天地間，渾身瀰漫着孤獨，讓人心疼。
黑色的風衣如同斷掉的羽翼。
顧己輝擡起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顧寒忍不住想要跳下去，“不行，我得陪陪她。”
“那丫頭說了，她要自己解決，不讓我們去。”
顧凌夜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坐在飛機內看向窗外，少女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底，彷彿眼底有一個湖泊，少女就在湖中央。
說到這裏，顧凌夜又嘆了口氣。
“真是個固執的丫頭。”
顧衍沒有作聲，他在看着顧若兮，擡起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臟不成頻率的跳動，讓他幾乎不適應。
這就是緊張麼？
可以讓人難過。
顧若兮站在顧安然、鬱瓊和顧煜身前，臉上仍舊帶着那種淡漠又莫名有些悲傷的神色。
“你們約我在這裏，是因爲玉佩指示寶物的埋葬地點就是在這裏對麼？”
鬱瓊點點頭。
顧煜還要說話，顧若兮冷冷地看向他。
“現在開始，你閉嘴，我只想和鬱瓊說話。有些債，我父母討不了，我來討。”
鬱瓊的眼睛瞪大了，隨後，又眯了起來，她幾乎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起來。
無聲的笑。
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顧若兮走到她身邊，在顧煜戒備的目光中，手持銀針，快到幾乎沒有人看到她做了什麼，鬱瓊可以說話了。
鬱瓊看着靠近自己的顧若兮，哈哈大笑。
“你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太自信了？討債？！要討債！也是我來討！是你父母因爲自私毀了顧家！”
“我救了顧家！我是顧家的恩人——”
她還沒說完，顧若兮猛然擡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非常響！
在地上慢悠悠找食物的小鳥被嚇的撲騰一下翅膀，高高飛了起來。
鬱瓊捂住自己的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顧若兮！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顧若兮沒說完，揚起手——
“啪”——一聲！
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直接把鬱瓊的臉都打的歪了過去！
顧若兮冷冷地說。
“我復仇，向來喜歡乾脆利落。你當初，這麼打過我母親吧？”
顧若兮的語氣冷漠，可是這樣一個長相柔弱話語清冷的女孩子，手上的動作卻是和她外貌氣質完全不符合的暴虐！
又是一巴掌！
顧煜如夢初醒般過來抓她的手，可誰想到顧若兮單手拎着一個黑色的箱子，另一隻手讓開顧煜的拳頭。
而後顧若兮的手按在顧煜的肩頭，咔一聲響——
“啊！！”
顧煜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胳膊呈現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弧度下垂。
鬱瓊捂着自己的臉，滿臉震驚地說。
“你幹了什麼？！”
顧若兮活動了一下手腕。
“把他胳膊卸了。他再廢話，我就卸了他的下巴。”
顧煜的眉頭緊緊擰起！
“顧若兮，你竟然敢——”
他沒說完，顧若兮擡起手。
動作看起來輕飄飄。
顧若兮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說到，做到。
顧安然嚇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往管家身邊躲。
鬱瓊第一次感覺到了威脅，而且還是這種要把她逼瘋的感覺！
明明一切應該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才對！
這顧若兮是怎麼回事？！
她是個怪物麼？！
鬱瓊的臉已經被打腫，她忍不住用憤怒的目光看向管家。
“你愣着幹什麼？！”
管家無力地張了張嘴，一臉崩潰。
“我……我動不了了！”
鬱瓊和顧安然的眼睛同時瞪大！
顧若兮看着他們崩潰的表情，目光掃視着周圍，淡淡地說。
“我不知道你安排了多少人在這裏，不過，鬱瓊你的保鏢裏有m國的人吧。”
鬱瓊不明白顧若兮是什麼意思。
顧若兮勾脣笑了笑，表情很冷漠。
“m國的保鏢，如果稱職點的，應該就知道一個月前，在m國狩獵場，兩千米百步穿楊的槍神。”
“嗯，還手刃了熊瞎子。”
“如果他們不知道，我現在可以讓他們知道。”
鬱瓊沒聽說過，她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雖然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夢幻，鬱瓊不覺得這是什麼銀針點穴，這肯定是毒藥！絕對是毒藥！
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對自己長期不能說話的事情還是有些陰影，不過她調整的很快，往後退了一步。
“你知道這裏都是我的人你還敢惹我？！”
顧安然沒做聲。
她擡頭看了一眼還在天上徘徊的飛機，覺得鬱瓊是個傻逼。
鬱瓊跋扈慣了，她並沒有把帝都來的一羣小屁孩放在眼裏。
當初，魔都顧家長子，還有齊雨溪那個天才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她怕什麼？！
“過來！把她給我按住！”
鬱瓊大聲喊着！臉上一副囂張的樣子。
顧煜想說話但是下巴被卸了說不出話來，他用怨毒的目光看向顧若兮，心中滿是冷笑。
——顧若兮你完了！
這個地方都是我們家的人！
m國的僱傭兵可不是好惹的！
顧煜和鬱瓊都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可是，鬱瓊的話說了很久，她都擺出了一副囂張的姿勢，卻沒有人理她。
根本，沒有人理她。
只有林子裏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還有一隻小鳥落在地上，一蹦一跳地在地上喫着蟲子。
林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鬱瓊的臉色變得不好了起來，表情十分糟糕。
“這是什麼意思？！人呢？！都給我出來！”
顧若兮淡淡地說。
“嚇跑了。”
鬱瓊根本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你算是什麼？！人呢？！出來！我給你們付了錢的！”
這個時候，林子裏終於有了聲音。
不過聽起來，聲音的主人正在越跑越遠。
“我雙倍賠償給你！這個活，我們不接！”
鬱瓊氣的臉都快變形了，恨不得把手裏的包扔過去把這該死的僱傭兵打死！
“你什麼意思？！不接？！”
僱傭兵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這個煞神早就加入僱傭兵的黑名單裏了，我還接？我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