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雲祁騎着踏雪那不要命的速度麼,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到了。
傅今安老遠就看見閘口那裏有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這裏原本已經安排有兵士在看守,在河道兩旁都有寫了大大的告示牌“閒人勿靠近!”
這會守衛全不見了,就剩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傅今安指着那個人:“郡王……”
“禁聲!”
夏雲祁的聲音低低的。
傅今安也不敢做聲了。
夏雲祁騎馬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後緩緩地停下來取下自己身後揹着的弓箭,彎弓搭箭。
“咻”一聲,在閘口附近鬼鬼祟祟的人應聲倒下。
不過這一箭並不致命,只是射中了那個人的腿。
那人知道自己暴露了,這下子更加瘋狂了,他掙扎着攙扶着東西站起來,然後還想要去開閘。
這下一點子都不冤枉那個人,他就是來搞破壞的,得趕快阻止他纔行。
“郡王!快呀,快點再射他!他要去開閘了!如果這裏的水全部都泄下去,下游幹活人可就要遭殃了!”
傅今安着急啊,恨不能自己跳下馬,跑過去把那個人給抓住。
“郡王!你瞄準一點呀,不要光射他的腿,他的手還能動。”
但是看着傅今安那雙溼潤的眼睛又有些於心不忍:“行!你晚點把銀子交給葉峯。”
傅今安點頭:“謝謝郡王,您是一位好人。”
夏雲祁冷哼一聲。
呵。
他這就是好人了?
後邊跟過來的兵士們飛快地收拾這裏,把那些死去的人就近擡到附近的山上給他們埋了,立下墳碑。
傅今安眼眶又有些紅:“他們都是爲了這條河道而犧牲的人,他們在這山上看着我們把這河道治理好,也算是一種欣慰了。”
只可惜呀,他們永遠也不能活過來看着這工程完成了。
夏雲祁沒想到傅今安竟然是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他們是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要守護手無寸鐵的百姓,就是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就是要維護我上邶朝的國土!從他們進入軍中的第一天起,就應該做好隨時要犧牲的準備!你也不必爲他們的死去而難過!他們是壯士!是在完成他們的使命!”
又道:“你放心好了!給他們家裏邊的撫卹金一定會按時送到,至於他們的遺孤,也會讓當地知縣照顧一二的。”
到目前爲止上邶朝在處理這方面還是做得挺好的。
傅今安點了點頭。
這些道理她都知道,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心裏邊到底還是難過的。
明知道軍人的職責是什麼,但是也會爲他們難過,爲他們傷心呀,正是因爲有這些可愛的人負重前行纔有他們的歲月靜好。
說到底,這些軍人們也是人,他們在用生命守衛着這一方國土,守護着萬家燈火。
這一次那些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出現來搞破壞,肯定不是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還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等着他去安排,他沒時間向傅今安這樣子悲春傷秋的。
他還需要再重新安排人手過來重點保護着傅今安和黎修能還有上邊閘口的那個位置也得再重兵把守。
傅今安悲春傷秋完了之後,想的是如果能夠做出炸彈的話,那麼光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夠殺死一大片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犧牲了。
可是,炸彈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配方呢?
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煙花爆竹,如果有的話,改進一下他們的配方,就可以得到熱武器了。
傅今安琢磨着應該從哪裏入手才能搞得到配方。
晚上孔修文帶了晚飯過來。
“傅賢弟,你還好吧?聽說今天你跟黎都司遇見刺殺了。”
早在聽說這事的時候,他就想過來看看傅今安了,但是被攔了下來,說是傅今安需要好好休息。
“沒事,我們兩個都沒事,就是保護我們的那些人,他們……他們爲了掩護我們離開被殺了。”
傅今安每說一個字心裏都是難受。
孔修文把清淡的粥和幾碟素的菜放在桌子上。
“哎,也是可惜了,不過他們也是奉命保護你們,傅賢弟,也你不要太難過了。你們能好好活着,他們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他把粥往傅今安面前推了推:“快喫吧,這是郡王吩咐給你送過來的。”
傅今安看着清淡的粥和素的菜,腦子裏突然回想起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畫面,突然間一陣犯嘔。
這會兒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有人在他面前當場死去!
“傅賢弟!傅賢弟!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讓大夫過來看看?”
孔修文有些着急地問道。
只是心裏不適罷了。
傅今安搖了搖手:“不用了,孔兄,我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麻煩你先把飯菜帶走吧。”
孔修文看着傅今安吐得苦膽水都快要出來了,趕緊把東西拿走:“好,我現在就把它們拿走,你要是還難受,我就去給你找大夫!”
他捧着托盤跑得飛快。
夏雲祁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傅今安抱着一個盆子在那裏吐得昏天地暗的,他蹙眉,捂住鼻子,有些嫌棄地道:“你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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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沒這麼慫。
娘們唧唧的。
不就是看見死人麼。
傅今安擦了擦嘴巴:“額,郡王,您怎麼來了。”
夏雲祁把一塊牌子給傅今安丟過去:“這是在刺客身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