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聽見鄭貴妃說話,笑了:“喲,原來貴妃娘娘您現在聽得見了,您這有時候聽得見,有時候聽不見的病,真的該好好治治了。真的,有病咱們就治病,一點都不丟人,沒人會嘲笑你的。

    貴妃娘娘啊,良藥苦口利於病啊!微臣是勇於指出貴妃娘娘病症的,娘娘您可不能諱疾忌醫!有病還是要早治病,不然到時候病入膏肓了就是想要救都救不回來的那一種。娘娘,像您身邊這些都是諂媚的小人,竟然矇蔽您,只有微臣敢於正義直言。你應該罰的是你身邊的這些小人啊!”

    傅今安不止是說,還是用吼的聲音說出來的,可能周圍好幾公里的人都能聽見。

    聽見傅今安話的那些宮人們無一不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趕緊遠離是非之地,恨不能自己是耳聾的,什麼都聽不見。

    前來要捉拿傅今安的護衛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動彈,把貴妃給氣了個仰倒。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先把她給我抓了,這傅今安意圖謀害本宮壓入天牢聽候發落!”

    貴妃本來只是想讓傅今安跪一跪的,最好下一場雨來讓傅今安那個膝蓋跪出老寒腿出來!

    這個纔是陰狠的軟刀子,宮鬥必備曲目。

    沒想到傅今安這樣子不按套路出牌了,鄭貴妃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

    她就還不相信了,她堂堂一個貴妃還治不了傅今安這個小官吏。

    陰謀不行那她就陽謀好了。

    侍衛自然是聽鄭貴妃的,傅今安不慌不忙掏出一枚金牌來:“貴妃娘娘,得罪了,微臣還要好多的事情要去處理,沒時間跟您在這玩過家家的遊戲,貴妃娘娘要是實在覺得日子漫長無聊的話,不如還是召楚王進來陪你聊聊天吧。”

    御賜金牌是當年建了麗江水渠之後梁大師爲她爭取的。

    今天只是皇帝召她回來述職的,但是在現代看過無數宮鬥劇的傅今安想了想還是把這塊免死金牌給帶上了,這不就用上了。

    傅今安拿着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那些侍衛們都不敢上來碰她。

    只能看着她揚長而去。

    傅今安還嫌棄不夠氣人,走了之後又回過頭來鄭重地地跟貴妃吼:“娘娘,微臣還是建議你趕緊看看太醫吧,小心小病拖成大病了。不然到時候就是有一場天大的富貴,到時候你也沒有機會享受到了。”

    貴妃氣得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傅今安的方向:“豎子!你等着,我一定會要你的命的。”

    不就是免死金牌嘛,皇帝不承認的免死金牌,那還是免死金牌嗎?

    只要楚王……只要楚王登上的那個至高的位置,到時候她要讓傅今安五馬分屍,要夷了傅今安的十族來出這口惡氣。

    傅今安剛纔用那種大吼的聲音說出那種話來,那些聽到的宮人們肯定都在偷偷地笑話鄭貴妃呢,不過是礙於鄭貴妃的身份地位,所以不敢吱聲罷了。

    鄭貴妃知道現在即使她禁止所有的人討論這件事情,但是私下裏肯定會流傳開去的,她已經成爲了整個後宮的笑話了。

    她就是在後宮裏邊磨練出來的再多的凝神靜氣的功夫這會兒也破功了!

    “陛下不是還準備給傅今安賜幾個妾室,到時候本宮就要給她賜那些又黑又粗又壯的長舌婦!”

    反正她現在拿傅今安無可奈何,也可以從這些地方動手,讓傅今安喫點小苦頭。

    “去,把選秀的名單拿過來,本宮要加幾個人。”

    傅今安從貴妃那裏出去了,迷路了。

    鄭貴妃是有意的,皇宮這麼大,不派任何一個人去送傅今安,傅今安就只能靠着自己在皇宮裏邊亂走。

    傅今安遇到那些侍衛想去問問路的,那些人老遠地看見傅今安就跑了,好像是看見什麼大老虎一樣。

    那些宮人什麼的看見傅今安都繞路走的那一種。

    傅今安有些哭笑不得,她現在就這麼的可怕嗎?

    只能靠自己了。

    關鍵是皇宮這麼大剛纔那位宮人帶着她過來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繞來繞去,她頭暈。

    傅今安推測了一下皇宮門口大致的位置,朝着那個方向走去,但是有圍牆擋着,她也爬不上圍牆呀。

    還是找不到路。

    鄭貴妃啊鄭貴妃不會是想着用這一招把她困死,餓死在這皇宮裏邊吧,這也太幼稚了。

    傅今安走累了之後乾脆找了個牆角的地方蹲了下來。

    她敢賭定皇帝一定會知道消息的,皇帝到時候肯定不會讓她就這樣子死在皇宮裏邊,所以最多隻是喫點小苦頭而已,沒必要自己現在亂走一通,萬一不小心撞到什麼,說不定自己的小命還真的要沒了。

    傅今安這麼想着她老老實實地蹲在牆角下邊。

    後邊又覺得蹲着的姿勢太累了,最後乾脆撩起了袍子坐在了地上,反正衣服髒了就髒了唄,洗就成了,沒必要讓自己不舒服。

    傅今安就這樣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路過的那些宮人和侍衛們觸及到傅今安目光的時候,一個個要多遠離多遠,恨不能貼着牆根走的那種,看得傅今安哭笑不得。

    安昭儀在自己的宮裏洗手做羹湯,夏雲祁有說過今天會進宮來看看她的,她心情很好,準備了很多喫的。

    雖然不知道夏雲祁愛喫什麼,但是她還是興致沖沖地準備着自己的拿手菜。

    夏雲祁長這麼大,安昭儀還沒給夏雲祁做過一道菜,安昭儀想着只要是自己做的,夏雲祁但凡能喫一口,她都會覺得很欣慰的。

    以前她身份低微,夏雲祁是郡王,也不夠資格能夠隨時進宮來請安。

    他們母子兩個上一次相見竟然都是夏雲祁封郡王的時候,那時候也只是在宮宴上面遙遙地看了一眼罷了。

    安昭儀每次想起夏雲祁的時候都只能偷偷躲在被子裏面流眼淚。

    今天知道夏雲祁要進宮來看她,安昭儀激動的心情是無法表達的那種。

    安昭儀正在親手做着自己的拿手好菜,宮人匆匆來報。

    “昭儀,奴婢這邊聽見了一件事情。”

    她湊着安昭儀的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安昭儀雖然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窩囊組的,一般不會主動挑釁任何人,但是自從她當了昭儀之後,就表現出很愛聽八卦的那種模樣。

    剛來跟着她的這些宮人們,巴不得能夠在安昭儀面前出頭,她們就想盡辦法各種打探消息。

    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給安昭儀這邊彙報,而安昭儀這邊也會挑了感興趣的,賞錢。

    甚至還提拔了一個打探消息厲害的做自己的大宮女。

    大家受到了鼓舞之後,紛紛發揮自己的各種人脈關係,務必要把宮裏的風吹草動都彙報給安昭儀。

    聽見傅今安的事情之後,安昭儀愣了一下,幫還是不幫。

    即使是遠在後宮,不參與任何政治,她也從八卦裏邊也知道這位傅今安是有多麼的有才,也從那些隻言片語當中明白夏雲祁對傅今安是有多麼的與衆不同,聽說,光是給傅家送禮都送了十幾口大箱子的。

    她這個親生母親還從來沒得過夏雲祁的任何一件東西呢。

    要說安昭儀心裏邊沒有些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安昭儀一切都以夏雲祁爲重,夏雲祁都想要結交的人,她自然不會交惡,甚至還想要去討好,因爲她想要夏雲祁能夠不要怨她這個母親,能夠跟她更加親近一點。

    安昭儀想了想,脫下了圍裙,帶着人朝傅今安的那邊去。

    當然了,後宮裏邊各宮的娘娘們也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麗妃的宮裏,朝陽公主聽說了之後都跳了起來:“什麼,傅大人迷路了,貴妃欺人太甚了。竟然對傅大人不管不顧,母親,我現在就去看看,我去給傅大人帶路。”

    朝陽公主早就聽說過傅今安的事蹟了,整個京城的大家閨秀基本上都視傅今安爲最想嫁的人,當然了,朝陽公主也同樣心悅傅今安。

    聽說傅今安竟然在皇宮裏邊迷路了,她等不及了要去給傅今安帶路。

    朝陽公主一邊說着人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麗妃身邊的嬤嬤有些擔憂地看着朝陽公主:“娘娘,公主她……”

    “隨她去吧。”

    麗妃嘴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她知道嬤嬤想要說些什麼,朝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馬上就要談婚論嫁的女孩子竟然去跟一個外男見面,這樣要是傳出去了,多少會有些不好。

    還有就是聽見消息就急躁躁地要出去,這也不是公主平時的教養。

    不過誰讓那個人是傅今安呢,傅今安現在厲害,誰都想要把傅今安拉入自己陣營。

    雖然現在楚王如日中天但是她生的十皇子如今也有十八歲了,如果朝陽這個胞妹能夠嫁給傅今安的話,那傅今安和葉峯是不是就能夠被拉攏到十皇子的麾下?

    當然了,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另外一個目的嘛,就是作爲一個母親,朝陽的那點小心思麗妃一清二楚。

    既然這事情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那爲何不縱容一下朝陽的女孩子心思呢。

    嬤嬤也不開口了,看着麗妃那高深莫測的模樣,她心裏邊一凜,自己終歸是僭越了,娘娘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姐,她早就已經蛻變成了合格的麗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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