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容看見魏子墨這副慘慘悽慘的模樣有些慌了,她手足無措地在魏子墨的旁邊:“怎麼樣?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看看傷勢。”

    看着魏子墨好像出血了,現在沒有藥,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撕了衣服來給魏子墨包紮了。

    這時候還講什麼男女大防呢,她想要先幫魏子墨止血先。

    魏子墨沒想到自己平生受到的最大的傷害,竟然是爲了去救一個女人,他剛纔真的是瘋了,這個女人還是傅今安的未婚妻,他剛纔還去抱人家!

    媽的,喫力不討好的。

    如果知道去護着人會是這種代價他絕對不會做的。

    此時就是後悔。

    悔得腸子都青了的那種。

    看着徐秀容那張臉,他扭頭到一旁,自己受傷難受也就算了,到時候被人看見了,他怎麼跟傅今安解釋,怎麼跟傅今安交代?

    好心辦壞事啊!

    魏子墨不想理徐秀容,但徐秀容這女人竟然還真的靠近他,想要揭開他的衣服,看看自己的傷勢,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子渾身上下都痛,沒看見我現在到處都在流血嘛,不要碰老子,碰到老子痛死啦。”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要跟徐秀容保持距離,剛纔也就算了,情勢所逼,現在肯定是得要保持一定距離的。

    估計他的那些護衛們也會下來救他們的,萬一看見他們這樣子拉拉扯扯的,這跳進黃河洗不清的。

    魏子墨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事實上身上的痛又讓他現在有些難以忍受,他差點沒哭爹喊娘出來。

    他嘴裏碎碎叨叨着,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話。

    徐秀容被魏子墨吼了,也不敢再碰他,但是看見魏子墨很難受的樣子,她又心裏別難受。

    尤其是看着魏子墨雙腿那裏血都已經浸染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心裏更加擔心了。

    “康郡王,你的腿。”

    “你給老子閉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子墨心裏發毛着呢,兩條腿都已經快要痛死了,他懷疑自己的兩條腿全部斷了,好不容易纔憑藉自己的意志力剋制着,這徐秀容,偏偏要揭開他的傷疤。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才連累了你。”

    徐秀容一個勁地道歉。

    可是抱歉又有什麼用呢?事實已經發生了,看着魏子墨流的血越來越多,這下子她真的坐不住了,也不懂上邊來救他們的人還有多久纔到,魏子墨不會就這樣子流血而亡吧?

    徐秀容慌了。

    她想到自己以前曾經跟着哥哥一起去山上邊採藥,她知道止血的草藥長什麼樣子,她起身準備去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止血的藥草。

    魏子墨下了狠心不理徐秀容是一回事,朋友妻不可欺,他想要跟徐秀容保持距離也是因爲他是君子。

    但是眼睜睜地看見徐秀容就丟下他一個人在這山坡底下躺着,自己走了,他心裏邊又是另一番感想了。

    好啊,這沒良心的婆娘,自己用命救了她,她竟然不管自己,萬一有一頭才狼虎豹來,自己豈不是被吃了。

    他心裏腹誹着越漂亮的女人,果然越是心狠。

    徐秀容哪裏會想到魏子墨已經把她想成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了,她着急去找止血藥。

    還真別說,這地方可能是來的人少,草木茂盛,還真的給她找到了那種止血的草藥。

    她一路尋找到了一大把草藥,估摸着大概應該是夠用了,這才急匆匆地往回走。

    她也擔心魏子墨。

    魏子墨躺在那裏動也動不了的模樣,真的是把她給嚇壞了,但是又不能任由魏子墨的血一直流出來,她只能來找止血藥。

    現在有了止血藥希望沒事吧。

    魏子墨躺在那裏孤苦無依,心裏邊不止把徐秀容這狠心的婆娘罵了一干遍一萬遍了,甚至把自己身邊的那些護衛祖宗十八代都已經問候了一遍。

    都是一羣蠢貨,都到現在了怎麼還沒下來救他!

    想他英明神武,風流倜儻堂堂京城小霸王,難道就要死在這郊外嘛?想想真的是不甘心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感覺自己的腿這會子越來越痛,越來越痛了,本來也沒有人了,他乾脆嗚嗚地哭了起來。

    “母親,姐姐,我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可要給我多燒點紙錢,還有金銀珠寶之類的,不要讓我在下邊沒有錢用。

    對了,還可以給我再燒幾個美婢。

    那些蠢貨的侍衛我不需要了。

    希望我到了地底下的時候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吧,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投胎轉世,有沒有在下邊等我怎麼辦?突然間好害怕,地獄可怕嗎?嗚嗚嗚……”

    他在那裏一邊哭着,一邊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說着,徐秀容回來就聽見魏子墨在自言自語。

    她抱着草藥:“康郡王,你是痛的厲害了嗎?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止血的草藥,等會兒給你用了之後身上就不流血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魏子墨是因爲救她纔會這樣子的?如果魏子墨出事了,她到時候絕對不會苟活的,徐秀容在心裏面打定了主意。

    魏子墨正哭得傷心了,冷不丁地聽見徐秀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他想要伸手去抹自己的眼淚,發現自己的手也很痛。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還回來做什麼?不是自己跑了嗎?”

    他勉強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才發現如今的徐秀容,身上的衣衫竟然被扯破了一些,頭髮也有些散亂。

    這是她剛纔去摘草藥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劃破了自己的衣裳。

    徐秀容找了地方坐了下來再處理那些草藥,拿了一塊石頭把那些草藥給搗碎。

    “康郡王,我剛纔不是跑了,是去給你找止血的草藥去了,你放心,這止血的草藥很好用的,我以前跟我哥哥專門去採過這草藥來賣,效果非常好的。”

    魏子墨看着衣衫不整地徐秀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開口罵她:“誰讓你去找草藥的,老子剛纔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這條命差點都沒了,才護得你好好的,你這倒好,自己亂跑,要是再摔死了,老子豈不是白白的受傷。”

    不知道怎麼的看見徐秀容這副模樣,他就忍不住的想要訓斥徐秀榮,心裏邊怪不是滋味的。

    徐秀容也不反駁,靜靜地在那裏搗着草藥。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把自己採回來的草藥全部都搗碎,她用葉子包了起來,然後過來要扯開魏子墨腿上受傷出的褲子。

    魏子墨喊了起來:“哎,哎,你要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直接扒男人的褲子?”

    徐秀容手也是一頓,她是傅今安的未婚妻,她也一直期待着嫁給傅今安。

    但是看着魏子墨現在悽慘的模樣,還有他褲子裏邊還在滲出來的血,她一咬牙:“事急從權,事到如今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康郡王,你的這血必須得馬上止住纔行。”

    “可是!要是這事傳出去了,你的清白名聲可就沒有了!”

    魏子墨他可不是想搶傅今安的未婚妻!

    丫丫的,怎麼就讓他碰到這種事情了呢?!

    徐秀容一咬牙:“反正現如今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即使我不給你敷藥的話,我們兩個……”

    他們兩個剛纔還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雖然魏子墨只是爲了救他,但她也確實跟魏子墨有了肌膚之親。

    回去了之後,她肯定也是會跟姚氏說清楚的,主動退婚的。

    她本來就已經不配再嫁給傅今安了。

    在被打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嫁給傅今安了。

    到時候她會去出家,一輩子青燈古佛。

    徐秀容想通了之後手腳麻利地撕開了魏子墨滲血處的褲子:“郡王,我先給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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