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還有侍衛會專門幫他拎着藥箱。
“來了,來了,傅大人在哪裏?我來了。”
傅大人對於皇帝來說有多重要,時御醫自認爲沒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別人也許以爲傅今安是個兔兒爺,也只不過是一個佞臣,以後下場悽慘,只有時御醫知道傅今安是女人啊。
按照皇帝現在對傅今安的緊張程度,他知道傅今安未來可有大福氣呢。
夏雲祁撩開了帷幔出去:“把藥品都給朕,朕來給她處理。”
時御醫剛剛被兩個侍衛放下來,第一時間就想要提上自己的醫藥箱往裏邊走。
聽到皇帝的話他的腳步一頓,趕緊蹲了下來,打開自己的醫藥箱:“陛下先用這個給傅大人擦傷口,然後再倒上這個金瘡藥,先把血給止住了,到時候微臣再給傅大人把把脈,給她開點滋補的藥。”
時御醫把醫藥箱交給夏雲祁,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傅大人是皇帝的人,他怎麼能給皇帝的女人包紮傷口。
好險啊。
夏雲祁臉色陰沉地拎着藥箱進去給傅今安處理傷口。
“啊!好痛!你輕點!”
傅今安本來整個人都已經痛到暈沉沉的了,沒想到夏雲祁處理了一下傷口,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
剛纔被扎的那一下又被拔出來就已經夠痛的了,這夏雲祁是來給她補刀的吧。
夏雲祁放輕柔了動作,他還靠近傅今安受傷的傷口,輕輕地給她呼氣。
這下子傷口的地方酥麻麻的,總算是沒有剛纔那種痛的感覺了。
夏雲祁幫傅今安把傷口包紮好了,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傅今安披上,順路就把她抱在了懷了。
“怎麼樣?現在好多了吧。”
“嗯。”
這個藥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有的只是那種冰冰涼涼,舒舒麻麻的感覺。
傅今安到此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條命也算是給救了回來了吧。
剛纔那麼多的血她真的兩眼發黑,覺得自己要完了。
夏雲祁把她抱起來,傅今安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甚至用頭蹭了蹭夏雲祁的胸口。
她剛纔突然間覺得好冷,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窿,有夏雲祁抱着她,她感覺很暖,所以纔會情不自禁地往他的懷裏鑽還還有什麼好講究的,命比較重要。
夏雲祁抱着傅今安出去上了自己的龍攆,轎伕們步子又快又穩,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皇帝的寢宮。
夏雲祁把傅今安抱回了自己的牀上,給她輕輕地蓋好了被子放好帷幔這才讓時御醫來給她把脈開藥。
熬了一碗安神的藥給傅今安喝,傅今安喝了藥之後睡着了。
夏雲祁這才輕手輕腳地出去。
王得忠帶着一大票的人已經跪在了外邊,這是他的失職,竟然讓傅大人受了這樣重的傷。
“請陛下責罰!”
時御醫在一旁把醫囑仔仔細細地都寫了:“陛下,傅大人的傷口最近都不能碰水。臣沒有實際看到傷口的深度,等傅大人醒來之後還要看她具體情況,就怕傷口太深了傷及腰部,即使沒有觸碰到經絡,以後也應該小心保養,加上傅大人的腿也受過傷,以後要讓傅大人注意保暖,好好養着……”
有些事皇帝沒問。
但是時御醫想要做到盡善盡美。
他把所有的醫囑都寫得清清楚楚的,夏雲祁拿着那一本厚厚的摺子,在一點一點地認認真真地看這些注意事項。
看得比自己看奏摺還要認真仔細多了,就怕一個不好傷到了傅今安。
他用硃筆圈了一條:飲食清淡,少食辛辣油膩。
夏雲祁在心裏默默記下。
這一條他要好好地督促傅今安纔行。
傅今安喝了時御醫的藥之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天都已經黑了。
夏雲祁坐在自己的書桌面前正就着昏黃的燭光批改着奏摺。
傅今安緩了好一會這才準備要起身,稍微一動,她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剛纔竟然沒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還疼。
聽見傅今安的聲音,夏雲祁趕緊放下了奏摺走了過去:“你醒了,不要亂動,就躺着吧,是不是還很痛?”
痛在自己的身上,傅今安也不折騰了,乾脆老老實實躺着。
“餓嗎?”
夏雲祁出手很自然而然地探了探傅今安的額頭,時御醫也說了在傅今安傷口結痂之前還要時時注意她的體溫變化。
“陛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微臣想要回家了。”
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想要回家的執念,還是因爲受傷了之後特別想要回家,傅今安此刻就特別地想家。
“你是怕你母親擔心吧,別擔心,已經讓人去給你母親傳話了。再說了,你受傷就回家,你母親也會擔心。”
夏雲祁難得的竟然聲音輕柔地在安撫傅今安。
傅今安動搖了,她被夏雲祁說服了,覺得很有道理。
她已經習慣了對姚氏報喜不報憂了,如果她回家姚氏看見她受傷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擔心的。
還不如在這裏養着呢。
“別擔心,好好在這養着。朕讓人給你傳膳來。”
一炷香之後,傅今安靠坐在夏雲祁的牀頭,桌面上邊擺了一張炕桌,上邊滿滿當當地擺滿了菜。
誰又能想得到呢,她竟然有一天竟然會在皇帝的牀上喫東西,這也太讓人炸裂了吧!
這可是皇帝的牀哎。
萬一喫飯掉米粒怎麼辦?會被砍頭嗎?
“怎麼了?需要朕餵你喫嗎?”
夏雲祁很自然地坐到了傅今安的對面,傅今安這才發現桌子上竟然擺了兩雙碗筷!
所以她又跟夏雲祁同桌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