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除了湘王妃來送午飯,夏雲祁也來。
看見夏雲祁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進來的時候傅今安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心裏直呼好傢伙。
大家都跪下行禮,也就傅今安有特權可以不跪。
她在猶豫着跪還是不跪,不跪會不會顯得太特殊了。然後就這猶豫的片刻夏雲祁已經讓大家都起來了。
傅今安也就順勢起來了。
但是站在傅今安旁邊的陶陽發現剛纔傅今安沒有要見禮的意思,他心裏暗暗把這事給記下來了。
湘王沒想到夏雲祁竟然會來:“陛下是想要來看看我們案子進展如何的麼,這案子交給我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這案子查出來的。雖然時間過去太久,很多涉案人員已經不在了,案子進展緩慢,但是我們沒有放棄,正在一點點地核查。相信再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有進展的。”
湘王最近天天坐等王妃中午投喂,又時刻盯着王妃,不讓王妃有出牆的可能,所以他還真的就不太記得自己主業是啥來着了。
要不是夏雲祁親自來了,他都快要忘記自己原來是李家案子的主審官了。
夏雲祁自然順勢坐到湘王這一桌。
也自然而然地問了湘王幾個問題,湘王頭大,這些問題他都不懂,他甚至都不懂現在這案子進度如何了。
不過他倒是很機智:“這方面麼我是安排給傅侍郎這邊來負責的,傅侍郎,傅侍郎,你來跟陛下說說。”
遇事不懂當然要傅今安上了。
她懂。
傅今安被叫了過來。
夏雲祁坐主位,湘王坐在夏雲祁的左手邊,常韶美又挨着湘王坐,那傅今安就只能坐到夏雲祁的右手邊了。
傅今安剛坐下來就發現一隻大手過來抓住她的手。
她差點沒跳起來。
夏雲祁這流氓啊!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場合!
夏雲祁朝着傅今安看過來:“傅侍郎,聽湘王說是你負責這方面,要不你給朕好好說說看。”
他的面上沒有一點的異樣。
要不是傅今安的手夏雲祁緊緊抓住她的手,傅今安都快要信了夏雲祁這個一本正經的模樣。
不過夏雲祁也不過分,說話的功夫就把傅今安的手給放開了。
傅今安趕緊把自己的兩隻手都放到了桌面上來,這纔開口道:“案子久遠,相關證據已經很難覈實,這確實是我們現在遇到的問題。所以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是在仔細地查看卷宗,希望能夠從卷宗上邊看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夏雲祁聽了之後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
“卷宗都已經很久遠了,光看卷宗能有什麼收穫?”
不如把當年涉事的那些人找來問,指不定還能查到一些當年的證據。
比如姚萬里這種,當年就是爲皇帝提供李家通敵叛國信件的。
就是鎮國大將軍親自看了信都只能認是他的筆跡但是他又真的沒寫過那封通敵叛國的信,真的是百口莫辯。
“你不是有金牌,抓人,是朕許了的。”
既然重新審這個案子,夏雲祁就沒打算只是玩一玩,當然要把李家的冤屈給洗刷了!
之前那些涉案的老屁股即使是致仕了也沒用,抓來問問或者直接抄家找證據好了。
簡單粗暴。
強權之下哪裏有什麼可以逃得過的。
夏雲祁這也是在這裏給傅今安一個保證了,證明了他的態度,他支持傅今安一查到底,有什麼事情他都給她兜着。
傅今安之前還積極的,現在竟然這麼久了還在這裏查看卷宗,他對這個進度不是很滿意。
傅今安表示明白。
“如今我們卷宗也看得差不多了,等我們把這些卷宗全部看完再說,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她曾經在紅旗下生長過,做事情還是講究證據的,不能憑藉自己的猜測就把人給抓了是吧。
因爲案子久遠,證據早就已經沒有什麼了,人家那些人就是還有一些當年的證據看見姚萬里被抓,李家案子重審估計也早就毀證據去了。
哪裏有那麼傻的人,把證據留着讓你去找的。
所以傅今安才專注在另闢蹊徑上。
當年說李家貪污軍糧了,那她就去看當年軍糧的賬目情況,那麼一大筆的糧食沒了,賬目確實是對不上的,但是從哪裏開始對不上的呢,大概是從哪裏不見的呢,更甚者這麼多的糧食又怎麼銷出去呢?
這些是一條龍的啊,只要是做過了肯定就是會留下痕跡的好吧。
當年真的敢在軍糧上邊動手腳又真的有機會在這裏邊動手腳的人再列舉一下範圍就小了很多。
而且傅今安去查過卷宗,在李家之後每年給軍隊撥的糧食賬目上邊也很有意思。
果然當年就能夠做了並且成功地瞞過去的,不可能這麼快就收手,他們嚐到甜頭了,這麼大的利潤肯定還會繼續做下去。
很有意思。
看來再過不久就可以收網咯。
夏雲祁看見傅今安有些狡黠的目光知道傅今安還有自己的打算,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而已。
他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傅今安這腦袋瓜子就是轉得比他們快的,讓她折騰去吧。
夏雲祁看向常韶美:“湘王妃,聽說是個爽利性子,很不錯,能夠體恤湘王辛苦來送飯也是一片真情。”
所以他纔在常韶美來送飯時沒阻攔。
要是傅今安能學了常韶美一半的爽利他也就開心了。
可惜事情不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怎麼聽人彙報這湘王妃還想要出牆呢?對象還是傅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