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是一種木材發黴加灰塵的味道,也是她聞了大半年知青點裏的味道。
即使心中再不想面對現實,風婉清還是不得不睜開雙眼,當看到出現在視野裏知青點房間裏那熟悉的屋頂後,風婉清的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有種果然如此的平靜。
她在修仙界生活了五天已經快要適應那邊的生活的時候,老天和她開了個玩笑,她居然回到了知青點,真是太扯了,風婉清心情有些崩潰,即使再堅強,也忍不住想哭出來。
所以修仙界只是黃粱一夢罷了,她面容平靜的躺在牀上,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淚水躺進頭髮,感覺到一絲癢意,風婉清擡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白紗材質的衣袖上留下了一塊雞蛋大的水漬。
唉,這門派服雖然好看,就是太不禁髒了,昨天她做酸菜的時候,衣服髒了,她搓了好久才搓乾淨。
嗯⊙?⊙!門派服?
風婉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再次擡起手瞅了瞅,“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她確定自己沒看錯,她還真的穿的是門派服,所以修仙界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那麼有沒有可能她其實還在修仙界,只是現在這一切是她在做夢?
風婉清把食指遞到嘴邊,用力一咬!
“嘶!”
好疼,居然不是做夢?
那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風婉清連忙把身份玉牌拿起來抵住自己的腦門,咦,無法使用?
心裏一驚,她又試着打開儲物袋,還好還好,儲物袋能用,這裏面可是有不少食物呢!
不過當務之急是把身上這身門派服換下來,不然被其他人看見了,給她扣個封建殘餘的帽子,那就完蛋了。
還好當初去修仙界後,她出於對以前的懷念,並沒有把那穿過去的那身衣服扔掉,那身衣服現在還好好的躺在她的儲物袋裏。
風婉清趕緊把衣服取出來換好,幸好,李巧巧並不在房間。
她去修仙界也有五天了,不知道她消失的這五天是個什麼情況,會不會以爲她受不了苦跑了?
穿上鞋子,風婉清從儲物袋裏取出幾個包子狼吞虎嚥的喫完,就出門抓起屋檐下的揹簍往曬壩那邊趕去。
她擡頭看了眼天色,此時太陽光並不毒辣,看那位置,現在大概是上午八點到九點之間。
難怪知青點沒人,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地裏收玉米呢。
風婉清大步流星,不一會就到了生產隊的曬壩。
曬壩,現在還有好幾個正坐在地上歇氣的隊員,看到風婉清後,其中一個年輕一點說:
“風知青,你今天來晚了耶,剛纔隊長找不到你正在發火哩,他現在在堰塘那邊,你快去找他。”
風婉清,低着頭,路過他的時候,低聲說了句“謝謝!”
然後就去到堰塘那邊,風婉清對這些人的反應有點摸不着頭腦。
按理說,她消失了五天,他們不應該是這個態度纔對?
一路往堰塘去,越走,風婉清越心驚,怎麼這一路的玉米都還沒有收?按理說她離開了五天,生產隊的玉米從堰塘那邊收過來,動作再慢五天也應該收完了吧,怎麼和她離開時差不多?
快到堰塘的時候,風婉清看到李巧巧正在地裏掰玉米,對方顯然也看見她了,她連忙走了過來。
風婉清看到李巧巧的動作,於是站在路邊等着沒動,她現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問看看李巧巧,眼前是什麼情況。
果不其然,李巧巧一走近就對她說:
“早上我起牀看你不在,也不知道你去哪裏了,上工的時候,隊長問起你,我就隨便說你有事去了鎮上,一會你可別說漏嘴。”
風婉清點點頭說:
“好的,謝謝你了,我早上確實去了鎮上,本來以爲能趕上上工的時間,沒想到有點事情耽擱了。那我先去找村長了。”
說完風婉清就繼續往堰塘那邊走,不過她心裏一直在想剛纔李巧巧的話。
對方話裏的意思,好像只認爲她就早上不在,之前那五天根本沒有離開一樣。
風婉清一時琢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能繼續去堰塘。
走過兩根田坎,眼前出現一個約幾百畝雙面環山的湖,這裏就是生產隊的堰塘。
此時隊長正站在塘坎上,他正在和計分員說話,那邊計分員先看到風婉清出現在塘坎,於是用肩膀撞了下隊長。
隊長在她的示意下也發現了風婉清,一看到風婉清,他臉一黑,大聲呵斥道:
“風知青!你還有沒有一點集體意識?明明現在在搶收,你還往鎮上跑,怎麼?你是想偷懶嗎?
果然是城裏來的知識分子,不想幹活,盡是些資本小姐的做派!”
風婉清走進說道:
“隊長慎言,我家在京都那是再普通不過的工人家庭,當不起你一句資本家小姐。
再說了,我不過就去鎮上買點東西,怎麼就偷懶了?說話注意點!”
隊長被風婉清的話一刺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說:
“行,你跟我傲,那今天你的工分被取消,不是傲嗎?我看你沒有工分喫什麼?”
風婉清現在完全不怕他,直接說:
“憑什麼不算工分?我不過就是遲到兩個小時,哪怕你把我上午的工分扣了,那我下午不是沒遲到嗎?怎麼能不給工分。”
可惜隊長明顯不想理風婉清,而是對計分員說:
“聽到了噻,今天不算風知青的工分。”
計分連連點頭,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幸災樂禍。
風婉清見狀,直接說:
“憑什麼不給記工分?之前剋扣我的工分就算了,現在因爲遲到居然直接沒有工分了!”
她都被這兩人的無恥給氣笑了,於是破罐子破摔的說:
“可以,不記工分是吧,那我今天還就不上工了!”
說完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