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這是怎麼了?”張景彥回了廣臨郡,就拉着軍師和軍醫練拳。
整整練了一個時辰,兩人喘的不行,連連擺手:“不練了,自離開軍營就沒這麼練過了。”
張景彥也出了一身汗,坐在那揉腿。
“出事了?”軍師歇了一會,才發現張景彥情緒不對。
“沒事,我是在想是誰傳出來的,我去過永業的事。”
“傅將軍的那個副將吧,他不是被你給控制起來了嗎?”軍師不解,怎的突然又說起這事了。
“將軍,可跟你說,你這腿,還是得讓軍醫給你看看,不然...”
“好。”軍師話還沒說完,張景彥就點頭答應了。
“嗯?不是,這到底怎麼了?”先前一直說治不治都無所謂,反正也不上戰場的人,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將軍,你今天是去悅家村了吧?雲...夫人嫌棄你了?”他想不出第二個原因了。
“聖上...那樣了,皇權更替,是很好的作亂機會,永業也許會趁機進犯上谷關,我想去上谷關守着。”
他們三人已經幾十年的交情了,沒甚不能說的。
“不行,當初你願意交出兵權不就是因爲知道聖上顧忌,現在好不容易清淨了一點,你上趕着要做甚?”軍師氣得將手裏的毛巾都給扔了。
“張景彥,你記得你當初要來廣臨郡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以後不再管軍裏的事,還說要多花點時間多顧着安青。”
“這纔多久?你就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是啊,老大,你這樣,安青答應嗎?”軍醫給他號了脈,又看了看他的腿。
“將軍!大小姐回來了...”
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韓長史就小跑着過來了。
“安青?好啊,讓安青說道說道你。”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張景彥想到甚麼生子祕方的事。
他同意安青去找雲氏是爲了讓她的小虎崽子能安心放在身邊養,順道解釋一下他用荷包將遠山村的人遷過來的原因。
這孩子真的是...
“讓她去屋裏等着...”
“不用了,父親,我自己過來了。”張安青抱着師笑霜走了過來。
大熱的天氣,兩人臉都紅撲撲的。
“爺爺,小霜兒來看你了哦!”師笑霜在張安青的懷裏就朝着張景彥伸出來手。
她可還記得,家裏起火火了,是爺爺去救她和孃的哦。
“小霜兒,爺爺抱。”
“抱!”
“父親,您注意手。”張景彥的左手使不上勁,她還想着是不是能找宮裏的太醫幫父親看看。
“沒事,小霜兒才幾兩重。”
“父親,要不咱們回京...”張安青欲言又止。
“回京做甚?你現在能回京了?”張景彥看到她一副甚麼都不知的模樣,有些頭疼。
他當初確實沒有用心找人來教她,孩子養了不教的壞處,他已經慢慢知道了。
“既然你自己來了,我也想問問,師懷德是犯了甚麼事從京都被貶到懷文縣的?”平寧侯跟他是有些交情的,看在他的份上,也會對安青照顧幾分。
而不是讓她跟着師懷德來了懷文縣,還帶了那麼多小妾。
安青沒看出來,侯府是在提點她嗎?
張景彥儘管已經查過了,再聽到這件事還是火氣大的很:“簡直混賬!”
“父親,不必生氣,女兒沒事的。”張安青以爲張景彥是生氣師懷德作踐了她將軍府的名聲。
“張安青,你嫁給師懷德之前,侯府世子的後院可是乾乾淨淨的,你...你才進門三四年,他就招惹了這麼多的鶯鶯燕燕,你心裏就沒甚麼?”
“父親,男人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就沒有...”
“安青啊,這話說的,你楊叔,你柳叔,可都是好男人。”軍師在一旁聽着,心裏可不樂意了。
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師懷德那小子的桃色小道消息,他們可都聽了不少。
“可是吧...”軍醫柳玄砸吧了一下嘴,這事他們好像不太好說。
“你跟我去書房。”張景彥抱着孩子,轉身走了。
“楊叔,柳叔,父親是不是遇到甚麼事了?”張安青從背影都能看出她父親的生氣。
“可能吧,你今日說話,可得順着點你爹。”
“知道了。”
楊軍師和柳軍醫還在樹蔭下坐着:“你說,將軍今日是不是在雲氏那邊喫掛落了,怎麼一回來就找我們打?”
“估摸着是。說不定是他提想法了,雲氏拒絕他了呢!”
“一個鄉下老婦人還看不上一個將軍?”柳軍醫長大了嘴,是不是他離開京都太久了,這人想法都這麼跳脫了。
“那你覺得雲氏是不是個聰明的老婦人?趨利避害的勁兒,我們都沒她敏銳,假死的事兒都乾的出來。”
“這倒是,可咱將軍也算有權有勢,跟着將軍,能少喫不少苦。”
楊軍師跟柳玄是不同的想法。
“將軍這邊,現在看着風平浪靜,裏面的事兒可多着呢。”
“你看世子夫人這模樣,鐵定覺得世子在外面瞎玩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可她怎麼沒想到,外面人會不會傳她這個世子夫人手上沒點真本事,連一個男人都管不好呢?”
“侯夫人可是個厲害的,侯爺這麼多年,護院也就兩個姨娘,還都是原先府裏就伺候的老人。”
“世子夫人這做派,侯夫人估計看不上眼。”
柳玄皺眉:“看世子夫人,是我們在上谷關看着長大的,那鬼地方,活着就不錯了,到哪找個教養嬤嬤?”
“這事怪誰?怪咱們將軍啊?他一成天打仗的粗人,顧着她一口喫就不錯了。”
“這事啊,還得說說咱們那尊貴的將軍夫人,她當初要是不願意嫁給將軍,拒婚就好了呀,她爹是太子太傅,跟聖上面前求個情,這事鐵定能黃了。”
“你蠢不蠢?這些年京中都傳出多少話了?她看中的那個青梅竹馬,就是個唱戲的,太傅能同意她嫁了?”
“我後來打聽啊,她知道咱將軍是粗人,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京,才同意成親的呢!”
“那她後來還跑甚啊,將軍又不在,她將安青照顧好,跟着她的情郎好好在京裏卿卿我我,也沒人管她。”
楊軍師氣的拍了下他的頭,“你這是要讓全京都知道,咱將軍是個烏龜王八是吧?”
“那現在不也一樣嗎?”柳玄伸手摸了摸頭,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