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瑟斯剛回到客廳,刻晴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富有熱情的叫了他一聲老師。
“昂~”
在刻晴對面的沙發坐下。
女僕的茶水還沒送到,刻晴主動接過茶具,呈在他前的桌面,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你好歹是玉衡星,這麼尊敬我是不是有失身份?”
“這是我應該做的,內瑟斯老師!”
經過早上的靈魂開發,刻晴現在打心底佩服這位老師。
雖然刻晴嘴上從沒提過,但她心底一直有個隔閡。
在璃月,同爲七星,她在武力值上被凝光拉開了天大的差距。
刻晴本身就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女人,多年過去,可她如何也沒能擺脫平庸的束縛,在戰鬥力上侷限於凡人範疇。
她都快放棄在武力的成就了,轉而刻苦去投身事業。
這也是刻晴作爲璃月第一工作狂的根本原因。
她想,武力與事業,總有一樣得強於凝光吧?
然而,就是這樣刻苦勤奮的她,每天擡頭,便看見天上的宮殿——羣玉閣,俯瞰整個璃月,將瘦弱的她籠罩在陰影之下。
人們都說,站的高看的遠,可她能看到的高處已被宏偉的宮殿所遮蓋。
作爲驕傲、貴氣的玉衡星來講,這絕對是不小的打擊,久而久之或許她便會被凝光遠遠甩開吧。
她很想站在璃月第一線,站在最前方用她的果決和智慧來引領大家。
可是,她卻有心無力。
直到內瑟斯老師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讓她看到了前進的曙光。
刻晴給自己也呈上一杯熱茶,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品嚐,“老師,你今天去外面轉了嗎,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哦,萬民堂的卯師傅說要把女兒嫁給我。”
噗————————!
一口白開水徑直噴在了內瑟斯臉上。
燙不燙內瑟斯倒是沒感覺,但水漬上留着刻晴口腔裏獨有的味道,還好並不難聞。
“刻晴,你就拿着個尊敬你的老師?哪個老師禁不住這樣的考驗?”內瑟斯抹了一把口水拿給刻晴看。
“啊!對不起,內瑟斯老師!”刻晴趕忙跑來給內瑟斯擦擦,“那你答應了嗎?”
“還沒呢,怎麼,你不同意?”
擦水的手頓了頓,“怎麼會,只是老師要娶了香菱,我就得給她叫師孃,我不太能適應……”
“哦,我還以爲你也想嫁給我呢。”
“別亂開玩笑,內瑟斯老師!”刻晴精緻的臉頰浮現些許紅暈,“我可是你的弟子…”
……
清晨的光輝點亮了璃月的天空,從窗外漏進的餘暉刺醒了內瑟斯的眼睛。
內瑟斯起身剛穿好衣服,屋外便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門後一個紫發女孩映入他的眼簾,“刻晴,這麼着急幹什麼?”
刻晴雖然是一個工作狂,但做人做事不是一個毛手毛腳的人。
肯定是出什麼急事了。
“老師,女僕會做好足夠份量的早餐放在客廳,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需要馬上去處理,就不陪你一塊喫早餐了!”
刻晴走的很急,內瑟斯想問問前因後果都沒來得及。
倒也無所謂,工作上的事內瑟斯就沒太大必要插手了。
坐上餐桌,內瑟斯細細品嚐早餐。
這麼斯文主要還是因爲旁邊一直守着兩個花樣年紀的女僕,得稍微注意下形象。
還得相處一年呢,不能隨便就給人嚇跑咯。
但是小女僕們似乎有點心神不寧,不停的在小聲議論着什麼。
“在討論什麼呀,讓我也聽聽八卦唄,可愛的小女僕們。”內瑟斯隨意問道。
內瑟斯‘外表’看上去很儒雅隨和,又不像刻晴那麼死板嚴肅,很容易讓人打開話匣子。
“先生,是這樣。”一個女僕轉身道:“經常來咱們家的幫廚今早出事故了;
但願別出意外,不然很難找到符合刻晴大人口味的廚子了。”
另一個女僕跟着點頭,表示很贊同。
“廚子出事了?哪家的廚子,刻晴也是爲這事出門的?”內瑟斯抓起一片面包塞進嘴裏,一片一片的喫還真麻煩…
“聽說是萬民堂的卯師傅,現在身體還擺在萬民堂外邊,璃月醫師去了很多,甚至往生堂堂主都過去守着呢……”
昨天內瑟斯纔跟卯師傅見過面,對卯師傅的靈魂很清楚。
至少,今天不是他的死期。
或者說,沒有經過內瑟斯同意,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的去死,或隨意的去輪迴轉生。
但是。
剛剛他查看了一眼靈魂殿堂,裏面確實多出一顆靈魂,就是卯師傅。
這種靈魂不會提供層數,就算提供層數內瑟斯也會選擇放生,找個新生兒塞進去進入輪迴。
“聽跑來的千巖軍說,卯師傅和一個至冬人發生矛盾,最後這個至冬人當街持刀捅人,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麼勇的麼。”內瑟斯‘一口’把桌面的所有食物清掃,“我出門轉轉,午飯記得多做點兒。”
等內瑟斯消失在客廳後,兩個女僕才緩過神來,相互間看向對方。
“小琳…我剛剛沒看清,內瑟斯先生是不是張開了血盆大口,把食物連帶盤子一口氣吞掉了?”
“你別瞎說,小伊,先生這麼帥怎麼可能張開血盆大口?不過盤子好像真的不見了……”
等內瑟斯趕到萬民堂的街道時,這邊已經圍堵了不少人。
大致可以分成五撥。
一般路人,香菱家裏人,千巖軍和刻晴,璃月醫師,以及往生堂的胡桃和鍾離。
醫師們用一張白布掩蓋住了卯師傅的身體,搖着腦袋慚愧道:
“刻晴大人,還是讓往生堂的人帶走吧;
卯師傅胸口一共被劃開了五刀,且有火元素灼燒痕跡,幾乎在動刀的第一時間就瞭解了生命。”
香菱跪在卯師傅的屍體前,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傷心和懊惱同在。
對此,刻晴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
就在她出門採購的這段時間,卯師傅被人殺害,這一定會讓她在愧疚中度過下半輩子吧……
刻晴無能爲力,只盼能早點將兇手繩之於法。
“香菱,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給你和卯師傅一個交代!”
內瑟斯漫步到鍾離身邊,抱着後腦勺看向哭泣的女孩兒,和那具冰冷的屍首。
“今天不是他的死期。”
簡單的一句話令旁邊的鐘離和胡桃同時露出奇怪的面容。
鍾離還能理解,他知道內瑟斯的能力不僅僅表現在力量上。
但胡桃就不能理解了,她插着腰跑到內瑟斯面前,睜大眼睛理直氣壯的道:
“哎喲喲,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呢?人都已經死了!”
胡桃舞動着兩隻粉拳,讓語氣顯得更重,
“哼,居然敢在本堂主面前對逝去之人出言不遜,我必須好好給你策劃一場葬禮!”
內瑟斯知道胡桃是個很灑脫的姑娘,但百聞不如一見……
這邊都死人了,她卻像沒事人一樣想給他這個大活人辦葬禮。
可能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快樂吧,巧了,這跟內瑟斯某些想法不謀而合了。
“怎麼?你不着急辦葬禮嗎?”胡桃伸出拍着內瑟斯衣衫,解釋道:“你別看你現在年輕啊,人的一生很短暫的,還有可能出現各種意外,葬禮這種事早策劃早安心。”
“放心好了,你是鍾離的朋友,那就是本堂主的朋友。往生堂屆時大酬賓,本堂主給你打七折,等你死了,一定會享受到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見狀,內瑟斯偷瞄了一眼鍾離,後者攤着雙手錶示他對這女孩也束手無策……
“葬禮的事改天再說,現在還是玩玩更有趣的事吧。”內瑟斯伸手拍在鍾離的肩膀,
“怎麼說鍾離,跟我進入輪迴玩玩?”
卯師傅人已經死了,魂歸高天,即便再逆天的能力也不能復活他。
但是時間不一樣,只要時間倒流,一切都可以重來,一切因果也能重新逆轉。
淡定自若的鐘離出現一頓錯愕,“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世間一切生死輪迴,那還不都是我說了纔算。”
機智如胡桃,現在也沒弄清楚這兩人在交流什麼。
歪着腦袋凝神思考的時候,內瑟斯一腳輕踩在地面上——
轉瞬而逝的紫光迅速自內瑟斯腳底擴散,瞬間便從在場所有人身上劃過,穿過璃月,籠罩提瓦特甚至是星空之外的虛假之天。
“來吧,全部都跟我進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