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蒙德龍災告一段落。

    芭芭拉便在第一時間帶着教員來風神像還願。

    是的。

    在龍災發生前,她們曾向風神許願,希望巴巴託斯大人能再次守護蒙德。

    芭芭拉站起身,拍了拍被灰塵沾染的白絲褲腿,做完後才擡頭望向風神像,單手拍在胸脯。

    “謝謝您,巴巴……欸?”

    芭芭拉嘟嚕着嘴脣,眼睛充滿疑惑。

    好奇怪呀!

    這次祈禱風神,衆信徒向天空撒滿了蒲公英,希望它能隨自由之風傳遞蒙德人對風神的祝福。

    可是。

    蒲公英飄落在風神像的雙手時,卻掉不下去,堆積在半空。

    當然,從旁邊飛來的也穿不過去,滑落在地面。

    就像是有一座長寬各五米的無形正方體擋在了這裏。

    現場的情況也被其她女牧師察覺,紛紛涌過來。

    仰望上空,包括來廣場散步的蒙德羣衆,也都撓着後腦勺,不明所以。

    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但都看不見風神像上,魔女與魔神正施展十八般武藝,盡情展現一場聲勢浩蕩的攻守戰!

    這是一場試煉!

    是矛與盾的刺激戰場!

    一名牧師說道:“芭芭拉,蒲公英不能隨風飄動,說明我們的祝福不能隨風傳達給巴巴託斯大人;

    要不你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芭芭拉想了想,應下來,“好,我去看看。”

    她站在神像腳下,誠懇的拍在胸前道:“巴巴託斯大人,芭芭拉是想讓信衆的祝福確實傳達,絕沒有侮辱你的意思,請您原諒……”

    兩分鐘過後,芭芭拉來到風神像的腦部。

    低頭、雙手撐着膝蓋喘着粗氣。

    好累…

    做完幾個深呼吸後,她掌着神像腦袋向前靠近,一步邁出“啪!”的一聲撞了個踉蹌。

    “嗯?”芭芭拉扶着腦袋,看向前方。

    “明明什麼都沒有啊,怎麼會撞到?”

    伸出手向前探出,兩隻手扶在前面無形的牆壁上,“好奇怪啊,這裏爲什麼有道屏障?”

    實際上就在無形的牆壁對面,亦有一個雙手扶牆,低頭散發的‘風神信徒’。

    身體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在有規律的抖動,且,弧度還蠻大的。

    看嘴型是在掙扎和尖叫,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牆壁的另一頭,‘風神信徒’似乎注意到芭芭拉的到來。

    雙眼睜到人類極限,明明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嘴脣,漲紅着一張精緻無暇的臉。

    但不知道是因爲受什麼刺激。

    搖晃弧度更大了。

    而後,被人抱起,雙腿攤開,接着……

    ……

    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是怎麼一回事,芭芭拉只能靜靜地望着牆壁裏面。

    而牆壁裏面的信徒也望着外面。

    一個是可愛的女孩歪着腦袋,盡顯疑惑。

    一個是高傲的女人像是在蹦迪一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搖搖晃晃——

    簡直是嗨不到不行啊。

    事後,這件事被蒙德教會列爲蒙德城:都市奇談。

    提瓦特時間,晚上十點。

    星空被繁星點綴,明亮的月亮被圍繞在星光之內。

    內瑟斯坐在風神像的巨手上,伸出一個懶腰,撫摸着懷裏女人的面龐,然後掀起她一縷頭髮盤在耳後。

    羅莎琳睜開惺忪的朦朧眼,有氣無力的道:“內瑟斯…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內瑟斯看着她,想了想再道:“好吧,最後一次,再休息。”

    聽聞,羅莎琳帶有祈求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虛弱回道:“你一小時前也是這麼說的…”

    羅莎琳不知道她在風神像上呆了多久,她只知道,內瑟斯帶她回大使駐紮地睡覺時,天已經亮了……

    如果她能回到年輕時候,還是那個天真懵懂的女孩時。

    她一定要奉勸那些戀愛中的少女們。

    絕對不要和神明談戀愛。

    尤其是死神!

    羅莎琳記得在這個過程中,她曾很憤怒的吼了內瑟斯一句。

    “你簡直就是魔鬼!”

    結果他卻說:“別小看人啊,魔鬼最多隻能算我的小弟,我可以統領所有魔鬼的死之魔神啊。”

    這是一個挺豪華的房間,羅莎琳獨自側臥在軟牀之上,無力的把玩着風神之心。

    內瑟斯在十分鐘前就離開了。

    她使着身體的勁讓身體直立起來,而後慢慢的靠在牀頭上。

    原本盤起的白金色髮絲垂落下來,披頭散髮。

    雙腿彎曲合攏與身體貼合在一塊,而後伸手抱住她的雙腿,最後將臉蛋靠在膝蓋上。

    拿起手裏的神之心,黯淡無光的眼神聚焦在上面。

    “爲了一顆棋子,付出這麼多,這究竟值得麼?”

    眼角匯聚淚珠,一滴一滴從側臉滴落在牀單上,她回憶起以前。

    “爲了一個只在回憶裏的人,甚至只牽過手的男人,奉獻出我的一生,這究竟值得麼?”

    她的思緒又回到現在。

    “竊取衆神權柄有何意義?”

    “一切爲了女皇?”

    “信仰者維護自身信仰的神明,難道不是希望信仰的神明會維護她的信仰者麼?”

    “可是,我又獲得了什麼?”羅莎琳捏住神之心,想不通爲什麼。

    “我是不是應該爲了自己而活?”

    突然這時,一個雷螢術士提着燈籠走了進來。

    “女士大人……”

    “對不起、我、我等會再進來。”

    雷螢術士意識到女士沒穿衣服,便準備出去。

    結果被羅莎琳叫住。

    “等等!”

    羅莎琳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質問道:

    “我問你,如果一個男人佔據了你的身體,而且你沒資格反抗,你是會順從他,還是選擇違逆他?”

    雷螢術士奇怪起瞳孔。

    她不知道爲何女士會這樣提問,但她那雙眼神非常篤定,很認真,很迫切想知道答案。

    “那…那這個男人他帥嗎?”

    “帥,而且很年輕。”

    “那他能力強嗎?”

    “世界最強。”

    “那他喜歡你嗎?”

    “他喜歡我的身體。”

    三個問題,三個回答,雷螢術士給出她的標準。

    “女士大人,屬下覺得這樣的男人是上天賜予你的禮物。”

    “世界最強啊……你想要什麼,只要你依偎他,討好他,說不定他就會給你。”

    羅莎琳渙散的目光呈現異彩。

    她走下牀,穿上她平日那套高傲的禮服。

    是啊,她爲什麼要爲別人而活?

    現在身邊就有一個比女皇還強百倍的男人,他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只要依附他,伺候好他,聽他的話,她爲什麼就不能成就神明呢?

    他的弟子是太陽神。

    他的女僕是崩壞神。

    他的女兒是破壞神。

    而他的玩具,就不能矗立於提瓦特之巔,與神比肩麼?

    愚人衆第八席?

    這位置老孃早就不想呆了!

    她要爲自己而活!

    羅莎琳瞪了她身邊的雷螢術士一眼。

    “去,昭告璃月、蒙德所有愚人衆,女士於今天退出愚人衆,且,將成立新的組織——邪人衆;

    願意追隨我便追隨,不願意則殺掉!”

    如今,神之心她也可以收集,她爲什麼要交給女皇,而且她爲什麼要屈尊愚人衆第八席?

    吃了這麼多苦頭的她憑什麼不能爲自己謀劃一切?

    背靠內瑟斯的她,爲什麼就不能成爲獨立於塵世七執政之外的第八神?

    “欸?女士大人,我、我沒聽明白。”

    “哼。”羅莎琳邪魅的笑着,擡起她的下巴,“我說我要登神,而你或可成爲我登神後的邪人衆,第一席,聽懂了麼?”

    雷螢術士燈籠都掉到了地上,“我…我願意追隨女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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