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脖子怎麼了?”
他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些紅紅的印子,醒目得有些刺眼。
是誰?
“蚊子咬的。”
她偏了偏頭,他那是什麼眼神?
“真的嗎?”
“不然呢?”
“哦。”
他姑且相信她沒有和別的男人廝混吧。
如果有,他會弄死那個人。
“好好休息,你要喫什麼的話給我發消息,你一定要等我下班哦。”
“知道了。”
“你去牀上休息吧,那牀我沒有睡過。”
“好的。”
他都這麼說了,恭敬不如從命。
(宿主,我看你是有潔癖吧。)
倒頭就睡,說的就是她了。
感覺調作息時間也沒用,她就不適合晚上加班打工。
季雪瀾看她已經睡着了,輕輕帶上房門,調整好心情後去工作。
這些來之不易的機會是她給予他的,他必須全力以赴,兢兢業業的做好每一項工作,不負她的期望。
至於別人不懷好意,嫉妒眼紅的目光,他並不在意。
拍完定妝照後,季雪瀾徑直走向了季雪昀,而季雪昀的經紀人如臨大敵一般看着他,甚爲可笑。
“季雪昀,你別總出現在她面前,你惡不噁心。”
“我們有合作。”
“別冠冕堂皇了。”
他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
“怎麼,你覺得你很不如我嗎,怕我奪走葉總的注意力?”
“你配嗎?”
“那你急什麼,我的好哥哥是怕了嗎?”
“我怕你墳頭草不夠高,每年祭祀的時候連屍骨在哪兒都找不到。”
“季雪瀾,你嘴巴放乾淨點兒,你就仗着我們家雪昀好欺負不是?”
“你狗叫什麼,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你!”
“季先生,你訂的餐到了。”
酒店服務員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季雪瀾冷哼一聲,想到休息室裏還有個人沒喫飯,他就懶得再跟這兩個人計較。
“他這什麼人啊,真是氣死我了。走後門才混到一個小角色的人,給你提鞋也不配。糊咖糊一輩子吧,也就雪昀你脾氣好。”
“沒事。”
季雪昀放下劇本,輕輕喝了一口茶,難得看見他哥哥氣急敗壞的樣子,當真有趣。
這廂,季雪瀾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間的門,屋裏的光線十分昏暗,靜悄悄的,裏面的人一點兒也沒有要醒的徵兆。
桌上的瓶子裏放了一大捧玫瑰花,花香濃烈,火紅的顏色宛若天邊的晚霞,漂亮得像她一樣明豔。
只有她和他的空間,令他很是愉悅。輕哼小曲,佈置浪漫的燭光晚餐。
房間裏,鬧鐘響了起來。
她伸手直接關掉。
頭疼欲裂,不自覺的揉了揉眉心,吹了一宿的海風,她這身體又垮掉了。掀開被子下了牀,到大廳倒了一杯水,緩解乾渴的嘴巴。
微微蹙眉,怎麼一地玫瑰花瓣?
而瓶子裏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條,顯得十分蕭索。
這?
突然
浴室的門打開了,她望了過去。
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嗎?
可憐的系統直接黑屏了。
“你醒了嗎,有沒有休息好?”
他擦了擦頭髮,眼角氤氳着一絲迷離的光,殷紅的脣比剛剛綻放的薔薇還要嬌豔。白色的襯衣只繫了兩顆釦子,露出了大半個肩膀和線條精緻的鎖骨。由於剛剛洗過澡,白色的襯衣像是被水打溼了一樣。
更要命的是,他只穿了襯衣??
這情節怎麼和小說裏穿男主白襯衣的女主一模一樣?
前提是,她沒有多餘的襯衣給他穿。
“多穿件衣服吧,小心着涼。”
她眼疼的移開眼睛,一大杯溫水下肚,也沒能緩解她的難受。
“衣服忘帶了,你等會兒幫我買一下可以嗎?”
他坐到她的身側,修長的指尖兒捲起了她的一縷青絲。
“你打電話給助理。”
沐浴露的香氣兒縈繞在她的鼻尖,十分具有侵略性。她手捂額頭的仰倒在沙發上,她好歹是他的頂頭上司,休想使喚他。
他驀地發現她有些不對,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
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
“有些小感冒。”
“我去給你拿感冒藥。”
“不用了,我已經喫過藥了。”
“那去牀上休息,我守着你。”
原本他心裏那點兒風花雪月的小心思都被擔憂取代了。
(宿主,你是不是不行?)
嗯?
你再說一遍?
(啊,我什麼也沒說。)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自己乖乖的回房間爬上了牀。
誰說她不行?
季雪瀾汕汕的收回準備抱人的手,走進房間俯視着牀上已經睡着的人。
清冷美麗的容顏此刻毫無一絲防備,像是聖潔的天使,不染人世間的一點點污垢。而他更像一個卑劣的惡魔,只能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骨子裏的劣根性怎麼改得掉呢。
白色的襯衣滑落在地,他慢慢的爬上了牀。
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間,他甚至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手臂收緊,二人相擁而眠。
(系統磕完了一把又一把的瓜子,蓋被子的純聊天,季雪瀾也不太行吶。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它發出警報被宿主捶死。)
它的存在,就是在任何時刻提醒宿主,危險,危險,危險……
睡夢中的葉霜君感覺很不舒服,像是溺在深海之中,被一隻八爪章魚死死纏住。略顯冰涼的手指摸到了一個溫熱,滑溜溜的東西,很像人體的肌膚?
嗯?
她睜開眼,整個人愣愣的。
一覺醒來,懷裏多了一個一絲不掛的大美男,饒是見過多少大場面的她,也有些不淡定了。
見他有轉醒的痕跡,她毫不遲疑的伸出右手,將人劈暈了過去。
(系統:?)
這是什麼操作?
“嚇死了。”
她心有餘悸的甩了甩頭,穿好衣服,關上門,淡然離去。
(宿主,你是心虛了嗎?)
“我心虛什麼,又沒有發生什麼。”
她純粹是怕麻煩好吧。
(美人在懷也能坐懷不亂,宿主,你不會是柳下惠吧?)
“我的眼裏只有任務。”
她的神色很漠然,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就像遊戲世界一樣,而她是要通關的路人,並不值得留戀。
系統默默的爲宿主點了一個贊,聽說之前也有去各個世界完成任務的宿主,但無一例外,沒有人能堅持住做一個穿梭無數世界的流浪者。
有的會爲了愛情而停留,有的因爲太孤獨而放棄,有的因爲歷經無數次死亡而瘋魔。
而它的宿主,能走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