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畜牲,好好的一個人被他們折磨得不成樣子。
手臂還被燙了好幾個疤,都化膿了。
“知,知音。”
“哥哥別怕,我來帶你回家。”
徐知白拍打着牢籠,又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只有籠子裏是安全的。
被關在籠子裏,就不會被打疼了。
見狀,徐知音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哥哥,出來吧,我們回家。”
“不,不出來。打,疼。”
“不會有人打你了,我保證。”
徐知白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哥。”
徐知音很是心急,她想帶哥哥離開這裏,去看看醫生。可太強硬,怕哥哥有應激反應。
驀地,冷冽的清香像荒蕪大地裏突然而至的雪,讓人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白皙的手伸進了牢籠裏,色彩對比極其的強烈。
這是純白和髒污的碰撞。
“出來。”
徐知音訝異的發現剛剛還死活不出來的哥哥,這會兒竟然乖乖的牽着偶像的手,出來了?
好傢伙。
她都沒牽過偶像的手。
還是把她哥賣了吧。
“大熊,大熊。”
徐知音真想捂住自家哥哥的嘴,給人取綽號也就罷了,還喊到正主面前了。
“偶像,不好意思,我哥哥腦子有些糊塗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她立馬將哥哥拖拽過來,弄髒偶像的衣裳就不好了。
“不,不要你,我要大熊。”
“回去給你買。”
“不要知音的大熊。”
“哥,挑死你得了。”
連日來的擔憂,都給她氣笑了。
當哥的也太沒有良心了。
“需要幫忙嗎?”
徐知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嗯?”
只見偶像手起刀落,一掌就劈暈了她的哥哥。
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好掌力。
顧錦禹摸了摸涼颼颼的脖子,機靈的往雲川身後躲了躲。他感覺,這會兒的姑姑,估計連路過的狗都要挨兩腳。
“顧錦禹,揹人。”
“姑姑,我不想背。”
他又不是來當苦力的,何況,這人也太髒了。
“我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
“姑姑,你偏心,你怎麼不讓雲川大哥背,我還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侄兒了?”
說着,他還是認命的將人背了起來。
好重,跟頭豬一樣。
吃了虧的卡瓦畢恭畢敬的將人送出了園區,看着園區的門緩緩關上,他莫名有些心慌。
黑色的車子裏,她點燃了指尖的香菸。
躍動的火光,映紅了她的眸子。
“處理乾淨。”
雲川瞭然的點了點頭:“嗯。”
見雲川沒上車,顧錦禹不禁問道:“姑姑,雲川大哥,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麼?”
“明天的太陽,卡瓦是看不到了。”
簡單的一句話,顧錦禹噤聲了。
他知道雲川大哥幹啥去了。
“回國。”
她就是要讓顧錦禹看看,沒有顧家,他的小命也不值錢。
除了自身強大,別無他法。
系統滴汗,宿主也不怕將人給帶歪嘍。
誰家姑姑,一言不合就殺人啊。
這樣的教養方式,培養個暴君還差不多。
(???)
差點兒忘了,徐知音這個目標人物也在現場。
麻了麻了。
一刻不停歇的回到國內,徐知音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腳踩的大地,更令人安心和踏實。
“我讓司機先送你們去醫院。”
無形中,偶像似乎都成爲了她的精神支柱。
雖然說了無數個謝謝,但她知道,這都是不夠的。
以後,她要好好努力,成爲一個有用的人,一個能爲偶像創造價值的人。
系統磕完瓜子,嘖嘖兩聲。
這些年宿主帶過的妹紙,一個比一個死心塌地。
和姑姑上了另一輛車的顧錦禹,有些擔憂的皺起眉頭:“姑姑,你不舒服麼?”
臉色有些過分白了,尤其是那眉宇間的躁鬱之氣一眼就瞧出來了。
姑姑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若是讓人看出了端倪,說明事態已經很嚴重了。
“安靜點。”
她合上眼,頭疼得她都想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莊園裏的加百列大天使玫瑰越來越豔,淡淡的馨香纏繞在莊園裏的每一個角落,爲人帶來好的心情。玫瑰嬌豔,卻也有很多人忘了它帶刺。
偌大的臥室,簡潔單調。
黑白的裝修風格,其他色彩都顯得多餘。
花瓶歪歪扭扭的倒在毛毯上,整潔的牀單被攥出了些許褶皺。
呆坐在客廳裏的顧錦禹很是精神,畢竟一上飛機,精神鬆懈下來,他就睡着了。
在他嘆了無數聲氣的時候,有人來了莊園。
抱着數本資料的江諾,有些拘謹的走了進來。
這人,倒是很有職業精神。
不過,現在他可沒心思搞學習。
“我今天沒空,不想學,等小爺回學校了再找你。”
他現在煩着呢。
姑姑都病了,他還看書,這還是個人嘛。
“顧,顧同學,這些資料我都整理好了,你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知道了知道了。”
他來回踱步,決定打電話向老爸告狀。
姑姑生病,不看醫生。
他管不了姑姑,他老爸這個當大哥的總該管管吧。
然而,老爸的電話無人接聽。
累了,毀滅吧。
這個家,沒有他,都得散。
“宋管家,我姑姑怎麼樣了,好點兒沒有?”
“大小姐需要休息。”
“不吃藥打個針什麼的?”
“大小姐這是老毛病了,之前的醫生沒有檢查出來什麼異樣。”
宋允禮垂下眸子,每當這個時候,她是不會讓任何人靠近的。
“那就換醫生,換醫院。”
他就不信了,全世界那麼多醫生,還治不好一個頭痛麼。
原本要走的江諾,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未曾離去。
她生病了麼?
指尖兒收緊,有些走神。
“我去聯繫醫生。”
顧小少爺說得對,一個醫生不行,就換另一個。
“去吧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姑姑的。”
幸虧今天尚子鈺不在這兒,不然姑姑得被他吵死。
“喂,你還在這兒愣着做什麼?”
“對了,給我姑姑端一杯水去,我要給我姑姑熬一碗愛心粥。”
“上樓走到底,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
他擔心姑姑的狀況,也怕姑姑直接掐死他。
而江諾好歹是客人,姑姑應該不會對他發火的吧?
“喔,好。”
他略顯緊張的接了一杯溫水,白色的短袖洗得很乾淨,沒有一點兒污漬。
他敲響了房門,純澈黑亮的眸子忐忑不安。
間斷的敲了幾下,房門赫然拉開。
極具侵略性的視線,透着與世俗背道而馳的清冷。完美的五官,在陰影與暖光裏交織,仿若造物主踏着晚霞,降臨人間,這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耳根兒發燙,他被拽進了滾燙而又熱烈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