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黑月光奏響曲 >第13 章 永無極限
    濃厚的雲層,遮天蔽日。

    蜻蜓低飛,風雨欲來的低沉有點兒悶熱黏糊。

    她靠坐在沙發上,盯着奮筆疾書的顧錦禹有些出神。

    “姑姑,您老收收火眼金睛。”

    如芒在背的感覺,令他大腦都短路了。

    他發誓,他再也不早上趕作業了。

    “我打算破例。”

    “破例?破什麼例?”

    “爲你算一卦。”

    顧錦禹是被人捅死的,她要是知道是哪個人,提前解決這個隱患,也許就能早點兒離開這個世界了。

    “姑姑,我們要講究科學。”

    姑姑別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她垂首嘆息:“保住你的狗命不容易。”

    顧錦禹一臉懵,他的狗命誰敢動?

    不看僧面看佛面,姑姑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過來。”

    “哦。”

    他還是乖乖的蹲坐在了姑姑身邊,仰着狗頭,眨巴眨巴眼睛。

    微涼的食指點上了他的眉心,沒一會兒,只見姑姑原本平靜的神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小心臟頓時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難道,他的命運十分坎坷?

    他們家不會要破產吧?

    不想去要飯啊。

    “以後不要算命了,命只會越算越薄。”

    算別人的命運,相對於是窺探天機。

    算命的,或者被算的,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姑姑,除了你,也沒人敢算我的命啊。”

    “那姑姑你算出什麼了?”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姑姑算得準不準。

    越是富貴的人,身邊的玄學大師都能組成一個團隊的那種。

    他們顧家,也不例外。

    不過,姑姑一向是不管這些的,都是他老爸在管。

    “你有必死之局。”

    “啥?”

    清明若神仙的姑姑說出這般冷冰冰的話,活像個拿着生死簿的閻王在點兵點將,有點兒驚悚。

    不至於吧,他也沒幹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啊。

    在叛逆期的年紀,他被姑姑收拾得服服帖帖,主打的就是豪門中的模範子弟。

    “好好學習,便有貴人相助。”

    顧錦禹:???

    他怎麼覺得姑姑是在忽悠他呢?

    “我出去一趟,等會兒你自己去學校。”

    “別啊姑姑,都下雨了。”

    今天的雨,比之前姑姑將他踢骨折的那天的雨還大。

    然而,迴應他的除了震耳欲聾的雷雨,便是一騎絕塵的跑車聲。

    姑姑的車技,也這麼厲害嗎?

    他眼睛一亮,突然覺得那事兒有着落了!

    此時,紛紛揚揚的雨落在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上,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行人腳步匆匆,絲毫不見半分儀態。

    雨聲的嘈雜,掩蓋了太多的罪惡。

    破舊的雨棚裏,少年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黑色的皮靴重重的踩在他的手背,沉重又冰冷。耳畔的笑聲猶如黑暗侵襲了他的世界,無盡的折辱,根本逃不掉。

    “別以爲有顧錦禹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動你?真論起關係來,顧錦禹可是我的好兄弟,你算哪根蔥?”

    “你以爲你是誰,笑死老子了,還大言不慚的搬出葉玄星,窮酸貨罷了,人家估計早就不記得你這隻流浪狗了。”

    “沒爹沒媽的野種,真晦氣。”

    “今天的事兒,你要是敢打小報告,本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少,這不會出事吧?”

    膽子小點兒的人,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這不是在打顧家的臉嗎?

    顧家不要緊,可那位大人物就有些嚇人了。

    “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事兒。”

    至於這人,他還沒這膽子敢告狀。

    “金少,你覺不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

    他總覺得心裏發毛。

    “別疑神疑鬼的。”

    大雨天的,誰到這個犄角旮旯來?

    而且,誰敢管他的閒事?

    “走吧走吧,真是弄髒了本少的鞋。”

    “這破天氣,影響本少的心情。”

    欺辱他的人漸漸走遠,他卻沒有半分勇氣爬起來。泥土腐爛的味道在他的嘴裏發酵,隱隱混雜着血腥味兒。每動一下,疼得像是骨頭都斷了。

    強烈的屈辱感折磨着他的神經,身下的褲子早被扒得一乾二淨。鏽跡斑斑的鋼管,將他臀後的那個地方,弄得鮮血橫流,凌亂不堪。

    衣服上,身上,全是惡劣至極的鞋印。

    彷彿在昭示着,他永遠會被這些人踩在腳下,如塵土那般卑微。

    諷刺的是,那些印記是他認識卻高不可攀的名牌。

    太痛了。

    這些痛苦的記憶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剛入學,因爲一次考試成爲了第一名後,他便淪爲了這羣公子哥戲耍的對象,他們使喚他還不夠,他們還想看着他變得像他們一樣墮落。

    逼迫他作弊,逼迫他抽菸喝酒,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

    讓他穿上奇裝異服躲進女廁所,成爲別人眼中的小丑,變態,怪物。

    孤立他,蠻橫的摧毀着他的世界。

    眼淚模糊了他的眼眶,他好恨啊。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的活着了。

    驀地,車子的燈光在他黑暗的世界裏落下一束光,那人撐着一柄黑色的傘,神情淡漠,不悲不喜。如梨花上沾染的白雪,純淨無垢,傲寒無雙。

    羞恥,自卑,屈辱的感覺一下子涌上心頭。

    他好像失控了。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別過來!”

    他低垂着頭,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要過來!

    不要看見他最不堪的一幕。

    她停住了腳步,不再上前。

    這人,比在車上看到的,傷得還要嚴重。

    自古以來的惡人,似乎都喜歡玩弄別人的隱私部位,不論男女。

    彷彿,這是折辱一個人尊嚴的最佳手段。

    她還是打個電話,讓醫院的人來處理吧。

    誰知剛拿出手機,那人便聲嘶力竭的朝她吼道。

    “你走,你走!”

    “別救我,別管我,別管我……”

    他不需要施捨,不需要想丟就丟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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