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這盤棋下得很妙。

    李建業通過羅語嫣的催眠,放大錢依依對蘇等的仇恨,成功將蘇碩重傷,引出狡猾的蘇等。

    然後利用無生將蘇等兄弟二人擒獲。

    對李建業來說,“蛀蟲清剿行動”重不重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蘇等對他肯定很重要。

    通過參透之眼,無生看到李建業的真正異能,其實是“複製”。

    這是個非常罕見的異能,並且很逆天。

    他的“生命的守護”,不用說,自然是從別人那裏複製來的。

    他早就知道蘇等的異能是“復活”,並覬覦多年。

    無生在知道他的祕密後,在某個夜晚忽然驚醒。

    他忽然想到,父親把李建業當做最好的朋友,而父親在當年,偏偏又是世人眼裏的異能天才,那麼李建業,是不是看上了他父親的異能,所以才故意接近父親並和他成爲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自己的聯想有些跳脫,有些豐富,但他控制不住的會想,父親的死,會不會和他有關?!

    無生久久不語。

    看起來,似是對李建業沒從蘇等那裏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而感到失望。

    李建業似乎有些不忍,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上,望着無生,欲言又止。

    無生道:“李伯伯,有什麼請儘管說。”

    李建業躊躇道:“對於你父親當年的事,其實蘇等也並非一無所知,他說……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說着一副兀自懊惱的模樣來。

    無生心底冷笑,表面卻裝作出急切的表情來:“李伯伯,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李建業狀似思考片刻,才爲難道:“無生,我跟你說也行,但你得先答應我,聽完之後必須保持冷靜。”

    無生想也沒想直接點頭答應:“好,我保證。”

    李建業道:“蘇等說,他把你和你媽媽丟進放逐之淵,其實是受了你大伯的指使……”

    無生放在桌面的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

    “他說你爸爸風頭太盛,你大伯怕你爺爺會將陸家交到你爸爸的手裏,所以不惜自毀家族名譽,也要……當然,蘇等說的未必是真,有待考證。”

    李建業“擔憂”的看着無生。

    “無生,在真相沒出來之前,你千萬不可衝動,聽到了沒有?”

    無生沉默半天,點點頭:“我知道了,李伯伯,我有分寸。”

    我知道了,你剛搞完蘇家,現在又想搞陸家。

    呵。

    無生揮手和一臉慈祥的李建業揮手告別,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感知到李建業陡然變得陰沉而得意的嘴臉。

    無生勾勾脣。

    蠢貨。

    雖然陸家很不是東西,但不代表我會甘願成爲你的棋子。

    你這盤棋,也許在你看來,走到現在都完美的不可挑剔,但實則是輸是贏,已經不是你能說得算的了……

    無生想到之前李建業向他討要一管血,說是爲了研究殺死鬼的其他方法。

    只怕,是看中了他的異能,想要研究一下還差不多。

    無生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但他還是給了。

    不過沒關係,後來李建業交給手下的那管血,其實早就被無生給掉包了……

    “啊!”

    “是不是你把我女兒藏起來了?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快點還給我!”

    無生路過的街頭,忽然雞飛狗跳起來。

    此時是下午五點,街上行人不少,大家紛紛圍攏過去,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無生不用走近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那位尖酸刻薄的錢太太接受不了錢依依的死訊,這次是真的瘋了。

    跑到街上揪着無辜的行人,要別人交出她的女兒。

    瘋子發瘋時力氣本來就大於常人,何況錢太太是異能覺醒者。

    被她死死揪着不放的無辜路人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吵死了。

    無生一臉冷漠。

    其實那天,他完全可以救下錢依依。

    不過,理由呢?

    他沒必要救下一具行屍走肉。

    “嘖嘖,真可憐啊,原來異能世家也不過如此,連自己的孩子也保護不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昨天還把我兒子胖揍了一頓,要他以錢家千金做榜樣,結果今天就聽到了全家千金出事的消息,真是世事無常啊!”

    “殺千刀的鬼神教會太可恨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剷除……”

    錢依依的死瞞不住。

    李建業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錢依依的死,給安到鬼神教會的身上——當然,這麼說其實沒毛病,蘇等就是鬼神教會的人。

    但是他很巧妙的把蘇家兄弟的責任給撇到了一旁。

    錢家整個家族被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震驚了!

    錢太太則在見到錢依依屍體那一刻,直接瘋了。

    錢家上上下下全都沉浸在難以置信的悲傷中無法自拔,誰也沒發現錢太太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執法司接到報警,緊急趕過來。

    與此同時,錢家的人也聽到了風聲,趕緊派人帶瘋癲的錢太太回去。

    這出人間悲劇沒讓無生心底泛起一絲漣漪,他快步往回走時,被人伸手攔住去路。

    “小子,咱們又見面了?”

    攔住他的女人個子中等,穿金戴銀,富貴逼人。

    此時眼神不善的盯着無生,嘴角掛着冷笑,那模樣好像無生不再是一個應該被尊重的人類,而是任她宰割的牲口。

    是陸曼。

    “小子,把本屬於我的島嶼給搶走的感覺,是不是挺爽的?等會兒捱打的時候,會更爽。”

    陸曼趾高氣昂的威脅道。

    真是有大病。

    無生懶得理她:“好狗不擋道。”

    陸曼:“……”

    這小子是活膩歪了吧,知道她是誰嗎?是分分鐘可以把他捏死的大人物!

    臭小子,老孃找你找得好辛苦,既然你不長眼睛主動跑到我面前,哪有再放你離開的道理!

    搶了我的島,還讓我當衆出那麼大的醜,這筆賬,咱們好好算算!

    陸曼扭頭給身後人高馬大的保鏢遞了一個眼色,保鏢立刻欺身上前,朝無生走過來。

    陸曼和明小棉一樣是治療系異能者,但不同的是,明小棉作爲特殊守衛隊隊員,爲了在出任務時盡少的拖隊友的後腿,平時會加強身體機能的鍛鍊。

    所以別看柔柔弱弱的,但一般的青壯年她都不放在眼裏。

    而陸曼養尊處優慣了,哪受得了高強度的魔鬼訓練,所以柔弱的一批,出門必須帶倆保鏢,不然以她“尊貴無雙”的身份,是不敢隨隨便便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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