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和陸林的遭遇,簡直就不是人受的!
但她卻一時忘了,那折磨人的方法,本來就是她和陸林要用在無生身上的。
可惜他們太渣,直接被無生反殺,然後以牙還牙用在他們自己身上了而已。
馬雨欣嗚咽一聲,心理防線在無生淡漠的注視下,徹底崩塌。
她癱坐在地上,哭道:“無生,你把水符文還給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來煩你了,我發誓!”
無生:“水符文是什麼?”
“我爸要是知道我把水符文弄丟了,絕對饒不了我嗚嗚……”
馬雨欣哭的梨花帶雨。
無生:“跟我有什麼關係?”
馬雨欣:“……”
水符文是馬家一位仙之境的老祖宗,在時日無多時,耗盡一身靈力,留給馬家的鎮家之寶。
如果馬雨欣真把水符文弄丟,別管她父親平時多寵她,在這個事情上,都不可能饒得了她!
媽媽太會作,已經把外公對她的愛快作沒了。
從對待陸無生的態度可以看出來,外公家已經不能成爲她們母女的堅強後盾了。
在這節骨眼上,如果她再把家裏的鎮家之寶水符文給弄丟,那麼必將會成爲衆矢之的,父親在震怒之下,自然會對她的不穩重和胡鬧感到失望透頂,直接放棄她這個女兒也有可能。
等到了那個時候,她和媽媽就徹底沒有依靠了。
“無生,小時候就數你最乖最懂事,比陸林他們乖多了,你一定不會爲難我對不對?”
馬雨欣“病急亂投醫”,打起了感情牌。
殊不知,這是最愚蠢的一招。
你既然知道這裏住着“最乖最懂事”的小表弟,那你怎麼能拿着水符文過來招呼他?
無生無情道:“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
馬雨欣眼淚奪眶而出。
凌晨時分她和陸林人不人鬼不鬼的溜回陸家後,心裏惶惶不安,一夜未睡。
她思來想去,想過很多種方案。
一,跟外公說明情況,讓外公出面幫她討回水符文。
這念頭在她腦海裏轉了一圈,隨即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爲了討好這個流落在外的小孫子,外公甚至把重傷在身的媽媽從住了十一年的家裏趕了出去,他是不可能幫自己撐腰的。
而且還會暴露了自己要報復陸無生的事。
二,做好被父親指責打死的心理準備跟父親坦白,把這個難題直接丟給父親讓他去跟陸無生交涉……
然而,她缺乏面對來自父親雷霆之怒的勇氣。
或者,碰碰運氣,趁陸無生不在時偷偷溜進來,找出水符文。
上面兩種被馬雨欣自己推翻,第三種則親試無效。
那麼還剩最後一個辦法。
那就是她不管是低聲下氣也好,苦苦哀求也好,總之,要竭盡所能,求陸無生把水符文還給她。
逼不得已,她不願走這一步。
然而現在她纔剛開始行動,就被迫走上了這一條路。
她在來之前想象過無數可能。
陸無生可能會羞辱她,也可能會要挾她,但事實上的陸無生,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擅闖民宅的陌生人,沒錯,就是這樣。
水符文?
哦,人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在裝傻!
水符文之所以能成爲馬家的鎮家之寶,足以說明它的強大之處。
但凡識貨的異能覺醒者,就沒有不覬覦的。
馬雨欣陷入深深的無助恐慌之中。
強要?她不是人家的對手。
講道理?她本身就是理虧的一方。
且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雖明知水符文在無生手裏,可她沒有證據!
這是致命的一點。
“噗通。”
馬雨欣對無生跪下了。
爲了要回水符文,此時此刻,曾經驕傲任性的大家閨秀,尊嚴也不要了!
“無生,求求你把水符文還給我好不好?只要你把它還給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找不回水符文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了……”
在無生面前卑微到極致的馬雨欣,哭成了淚人。
遺憾的是,這招對別人也許有用,對無生……那是在自取其辱。
不作死就不會死,要不是她先把事做絕,無生又豈是無聊到跟她斤斤計較?
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他們陸家,既然一開始就把事情做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而他,有把事情做死的實力,所以無所忌憚。
這水符文進了他的口袋就是他的了,認認錯哭哭鼻子就想讓他還回去?
若真還回去,那麼對她來說,犯錯成本是不是太小了?
何況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無生這次放過她,那麼日後有機會的話,她一定還會捲土重來。
煩不煩。
他可不願把大把寶貴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人身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無生冷漠說完,掏出手機開始撥號碼。
“邦邦”兩聲,院門好巧不巧的被人給敲響了。
無生知道來人是誰,當然也知道馬雨欣哭着向他請求時,那人就已經在門外了。
偷聽,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馬雨欣好歹還要點臉,聽到敲門聲連忙站起來,順勢把眼淚擦了,怯怯懦懦的低着頭站在一旁。
“無生?無生你在嗎?”外面的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呼喚。
無生走過去把門開開。
梁昊弛以他本來面目來找無生。
蘇碩外形出衆身份尊貴,很多人都認識,所以很多時候不如他本來面目方便。
梁昊弛裝模作樣往裏面看了一眼,明知故問道:“呦,你這還有其他人?”
無生:“……”
拜託,別裝好不好?真的很幼稚!
無生對他態度稍稍客氣一點,側着身子讓他進來:“有事?”
梁昊弛呵呵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無生:“沒事你來幹什麼?”
梁昊弛:“……”
他竟無言以對。
他訕訕一笑,打趣道:“無生,你就不能讓我假裝一下和你很熟嗎?”
梁昊弛的到來,讓馬雨欣沒法再繼續哀求下去,怕被梁昊弛認出來自己是誰,低着頭偷偷離開了。
梁昊弛好奇的掃了一眼馬雨欣的背影。
他不知道無生已經在感知畫面裏把他在院外偷聽的事給抓包過了——當然,以梁昊弛的人品,他並非有意偷聽,恰巧碰見了聽上了一耳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