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蘇以烈看着他嘴脣蒼白,面無血色的臉,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蘇宴清掙扎着想要起牀。

    蘇以烈眼疾手快把他摁了下來。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雖然你手的傷沒有很嚴重,但是醫生說了,如果不好好保護,以後天氣不好可是會疼的。”

    “你自己想清楚吧。”

    蘇以烈過來看他,主要是爲了看看他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要再試探一下。

    蘇宴清穩定一下心神,手放在被子上,眼中帶着審視的光看着蘇以烈,語氣聽不出起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以烈拉過旁邊的梯子直接說,“還能是什麼意思?表面上的意思。”

    “你也不要去怪時歡了,比賽就是這樣。願賭就要服輸。”

    “是你要和時歡比賽的。”

    ……

    蘇宴清聽着他一口一個時歡,親密極了。

    他想起來了,當時蘇以烈種種跡象表明,他早就已經恢復記憶了。

    只有自己是矇在鼓裏。

    “嗯。”

    蘇以烈還以爲蘇宴清又要想辦法搞沈時歡。

    沒想到就一個輕飄飄的“嗯。”

    這有點不對勁啊。

    他不應該問問蘇寶珠去哪裏了嗎?

    蘇以烈帶着疑惑的表情問:“大哥,你沒事吧。”

    蘇宴清看着手臂上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苦笑:“我能有什麼事呢?”

    他甚至覺得,這種傷口太輕了。

    要是受傷嚴重一點,沈時歡說不定心裏還會暢快一些。

    她是有多恨他,從比賽就能看出來了。

    而這些全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如果他沒有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事情是不是不一樣了。

    蘇安澤推門而入。

    他想的不多,只問了一句,“大哥,你有想起來什麼嗎?”

    蘇以烈:“……”

    老五自從恢復記憶後,腦子笨了許多,是能夠這樣問的嗎?

    蘇宴清點頭。

    兩個人目光齊齊的看向他。

    蘇宴清臉色雖然蒼白,眼神清明,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坐。”

    一聲令下,兩個人坐在他的旁邊。

    蘇宴清抿着嘴,神色沉思。

    他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東西,像是走馬觀花,看了自己的一輩子。

    很難接受的,原來上輩子,他那麼蠢阿。

    這輩子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

    蘇宴清:“你們也有了上輩子的回憶。”

    他這是一個陳述句。

    兩個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蘇宴清通過兩個人的肢體動作,已經剛剛說的話,和沈時歡碰面時,兩個人的行爲。

    已經能猜得到,現在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這兩個人,明明記憶恢復的比他快,可是和沈時歡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進展。

    否則遇到了沈時歡,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

    只敢看着。

    蘇宴清拿不準怎麼去求沈時歡的原諒。

    還是需要從他們的身上先吸取一些教訓。

    蘇宴清拿定主意後,斟酌過後問道:“時歡,她……她有跟你們說話嗎?”

    “我說的是主動的。”

    兩個人同時回想了一下,又同時搖了搖頭,代表沒有。

    蘇宴清:“……”

    這麼沒用嗎?

    蘇以烈一陣憋屈,以爲讓沈時歡原諒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嗎。

    他都跪下來了。

    蘇安澤一言不發。

    蘇宴清暗自記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

    蘇以烈倒了一杯水,直接一口喝完了,他要泄泄火。

    “大哥,你還是好好養養身子吧,最好不要煩時歡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蘇以烈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沒有他們,沈時歡過得很好。

    何況,她一見到他們,那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安澤在一邊默默查補道:“你還跟時歡打賭了。”

    這麼一提醒,蘇宴清再怎麼淡定,那也淡定不了了啊。

    他那個賭。

    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想跳出去都難了。

    蘇安澤:“以後看到時歡,你要繞路……”

    蘇以烈:“除非,你打自己一巴掌。”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他這麼愛面子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蘇宴清氣的劇烈咳嗽起來。

    他們兩個人這是直接往他胸口裏插刀啊。

    怎麼覺得他們兩個人故意這麼說的。

    “你們兩個給我出去,我自己會解決的。”

    “好。”

    兩個人真的出去了。

    ……

    蘇宴清頹廢的躺在病牀上,望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

    腦子想了很多的事情。

    他怎麼會不知道,想要沈時歡的原諒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呢。

    那些錯誤還能彌補嗎?

    他不知道。

    但是,他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蘇宴清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理了理思緒。

    他當時被沈時歡狠狠羞辱過後,他居然想讓她去死。

    兩個人的畫面已經被人錄下來了。

    他打開圍脖看了看。

    果然上了熱搜。

    “滴滴滴。”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

    “蘇總,網上的事情,需要我們花錢撤下來嗎?”

    蘇宴清滑動着手機,裏面有支持沈時歡,也有罵沈時歡的。

    他越看,眼神越陰沉。

    看着屏幕中的自己,他甚至懷疑,真的是他嗎?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醜陋了……

    且面目猙獰。

    蘇宴清揉了揉鼻樑,頭腦一片昏沉。

    撤下來又怎麼樣呢,沈時歡也不會原諒他的。

    “不用了。”

    助理:“這件事情對我們公司影響挺大的,真不用嗎。”

    蘇宴清:“聽我的就行。”

    掛掉電話後,他深深吐了一口氣。

    他打開手機,編輯一條消息,發了出去。

    【願賭服輸,我認輸。】

    短短七個字表明瞭他的態度。

    那些黑沈時歡的人自然不能拿這個事情說事了。

    蘇宴清現在處於輿論風波中,發了圍脖,熱度一下子上去了。

    【我怎麼覺得他說的那麼不服氣呢?】

    【輸了不就輸了,要不是時歡發出來你們的對話,你能這麼快認輸?】

    【蘇氏集團要是不破產,我們都有責任。】

    【蘇寶珠這朵白蓮花,不應該滾遠點嗎?】

    【我聽說蘇寶珠讀書的時候,特別會裝,只是她家世太好了,沒人敢惹她。】

    【我也聽說了,希望有正主可以出來說一說。】

    【有錢人的世界特別髒的,他們從來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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