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閃爍了一瞬。
她雖爲天劍宗宗主,但天元城坐落在中洲中心,乃是整個中洲交匯的中心之城,若是在這裏亂殺無辜宣泄自己的怒火的話,必然是不可取的。
她慢慢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極力地剋制着自己此刻欲爆發出的怒火。
“顧宗主,你這是?”
天元城城主莊閒見她冷靜了一些,心中懸着的大石頭放下了,近到她不遠處困惑問道。
剛欲繼續問‘帝子殿下’呢?但立刻又將問題卡在了嘴邊。
因爲他心中莫名涌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緊接便見身前的顧傾城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朝着一個方向飛去了。
莊閒老眸顫動,糾結了一瞬,便緊跟了上去。
他不能放任這個狀態下的顧傾城一個人離開,不然一定會出事的。
與此同時,中洲浩瀚神殿、禁地之內。
湖水靈氣氤氳,無一絲漣漪,盤腿坐於湖中心的殿主王天楠猛然睜開雙眼,雙眸顫動了起來。
‘南豐商會出大動靜了?’
他於腦中驚詫地解讀着收到的傳訊,緊接立刻飛身暴起,懸於半空後,憑空於手中變出血皮紙,看了看,發現血皮紙上並沒有出現新的提示。
仍舊還是‘這次我只要一樣養料,就是奪取了琉璃聖陰體的傢伙,我要他的血肉。’
看着這行字,他眸底不受控地泛出了一絲悲痛。
這幾天,趙雨秋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令他悲痛欲絕,傷心難過。
他本以爲自己可以很快地釋懷,但失去了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很愛她?不單只是想要奪取她體內的琉璃聖陰體?
心中苦澀一笑,他收起了血皮紙。
搖了搖頭,拋去了這一絲悲痛的留戀,將所有心緒都放在瞭如何完成血皮紙給出的任務上。
也就是如何殺掉‘帝子’,得到他的血肉。
縱使這很荒謬,但他的一切都是血皮紙帶給他的,整整一千年,血皮紙從未騙過他害過他。
如今經過了一千年的刻印,血皮紙早已於他心中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甚至已經達到了迷信的程度。
趙雨秋的事情讓他稍微失控了一會,對血皮紙生出了一絲懷疑,但也僅僅是一絲,立刻他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他。
他全速朝着中洲中心的方位飛去,要去一探究竟,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南豐商會會發生大動靜,爲什麼顧傾城在南豐商會上空爆發了。
這幾天的消息,他也猜到了顧傾城應該也被這帝子殿下給弄了,但眼下顧傾城居然敢發飆,‘帝子’定不會饒恕她,‘帝子’的護道者定然會出手,到時自己或許會有機會對‘帝子’出手,殺了他奪取他的血肉。
王天楠一邊全速疾馳,一邊面部略顯猙獰地於心中想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怒意在他心中翻滾。
不單只是爲了完成血皮紙的指示,他也是實實在在地發自內心地想要殺了‘帝子’。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被綠這件事,即便綠自己的人是帝子也一樣。
他飛速疾馳着,沒一會,突然神情一滯,將目光扭向右邊看着一個方位,緊接離開改變方向,疾馳而去。
他眸子顫動,朝前喊道:
“趙會長!”
隨着他這一聲叫喊,前方的小黑點停在了半空。
他飛速疾馳近到了黑點的身前,看清了眼前滿臉慌亂焦急之人,不就是中洲南豐商會分會長趙梓嗎。
“王殿主?”
趙梓也同樣看清了眼前人,先是驚詫了一瞬,緊接眸底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股異樣的神色,看着眼前這位被綠了的中年男子,好似是同情的目光。
很顯然,他知道些什麼。
“趙會長這是在去哪?急匆匆的,南豐商會那邊不是出事了嗎?”
王天楠滿臉不解地問道,按理說南豐商會出問題了,眼前人應該在南豐商會,爲何還跑出來了?
趙梓聞言眼神躲避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將帝子是假的這件事告訴眼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王天楠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夫人是被一個假帝子給....,會不會當場發瘋。
但他現在也沒有功夫考慮那麼多了,他接收到了那位的命令,要自己活捉這假冒的帝子,現在他可沒工夫考慮別人如何。
“王殿主,帝子是假冒的,我現在找他。”
趙梓慌忙道,看着眼前男子驟然收縮的雙眸,也沒時間官他那麼多了,繼續道:
“我先走了。”
話落他便消失在了原地,繼續去尋找了。
留下了王天楠一人怔在半空,雙眸劇烈顫動着,瞳孔都收縮成一個針眼的大小了,很顯然已經錯愕到了極致。
假的?
帝子是假冒的?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天資決絕,於南豐商會門口當衆羞辱羅剎天嗎?
假的帝子怎麼可能能辦到這種事?
他滿臉錯愕地於腦中繼續思索着,緊接胸腔一股強烈的屈辱和怒火便迸發而出,自他胸腔衝了出來,涌上了他的腦袋。
假的?
我的夫人,被一個假的帝子給?
我的琉璃聖陰體,被一個假的帝子給?
他身軀劇烈地顫動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不受控地於體內爆發而出,臉上迅速佈滿了猙獰和癲狂,屈辱和暴怒。
狀態比之顧傾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屬於自己的夫人和琉璃聖陰體,被一個假冒的弟子給盡數奪走了?
“呵呵呵...”
他狀若癲狂地笑了起來,臉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拳頭緊拽出了爆響聲。
但緊接着,他的眸子又是泛出了一絲亢奮,泛出了一絲暴戾。
假的帝子,也就是說他沒有強大的背景,沒有強大的身份,沒有強大的護道者。
自己只需要找到他,便能殺了他!狠狠地折磨他!奪取他的血肉!讓血皮紙爲我開啓下一個的機緣!
血皮紙...
血皮紙......
忽的,他亢奮的神情一滯,手中憑空變出血皮紙。
看着上面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的字跡,臉上泛出了一抹異色。
但立刻這一抹異色又被他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