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剛睜開雙眸,還未做出反應,就被呼嘯而來的一個嘴巴子打蒙了。
“就憑你這又醜又壯的傻子也敢勾引男人?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長見識,你怎麼敢出來招搖過市的!”
她的身前站着一位矮小跋扈的美豔女子,她雙手叉腰,華貴的服侍不難看出家境優渥,她長得很漂亮,只不過嬌俏小臉擰成一團破壞了美感,出口成髒的小嘴不再討喜,顯得猙獰刻薄。
“看什麼看,你還敢瞪我?!賤婢!”
她奪口而出咒罵髒字,芊芊細手高高揚起,準備接着揮下第二個嘴巴子。
江眠下意識擡手,眼疾手快在巴掌落在自己臉上之前,抓住她的手臂。
她的動作連貫幹練,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能夠接住。
別說她了,女子也是瞪着美目不敢置信,隨後被她輕輕一推,甩到門框邊摔了個四腳朝天。
“唉喲~”
“你!!你竟敢打我?”
江眠震驚了,低下頭一看。
心肺驟停
臥槽!?
這健碩的麒麟臂,這寬廣的胸膛,膀大腰圓,這佈滿陳年老繭的大粗手,她這是投胎成滅霸了嗎?
江眠當機立斷猴子撈月掏襠,沒有摸到那多餘的二兩肉鬆了口氣。
原來她不是滅霸,是哪吒啊。
而與此同時,江眠看着那平齊她眼角的門框才意識到,原來不是這個女人嬌小玲瓏,是她龐大如牛,才襯托得這女的小巧。
這女人被她推倒後更加憤怒了,體型和她落差這麼大,也敢張牙舞爪撲上來與她互毆。
“啊啊啊啊!年簪你敢打我!我撕了你的臉!”
她的指甲修得尖銳,江眠皺着眉頭一臂擋在身前,卻也被她毫不手下留情的死手劃出疼意。
她被她撓煩了,大手一拍,輕而易舉將拎起來。
目前自己剛來到這裏,這具身體的身份還全然不知,江眠也不急於扇這女人的髒嘴,她把她拎到門外宛如丟垃圾般隨手一扔,隨後關上房門轉身回到室內,不理會門外女人痛呼怒罵。
“你這個賤人,你完了!我告訴我娘把你趕出家門!”
章秋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捂着被摔疼的手臂站起身來,細皮嫩肉的深閨小姐哪受過這種罪,她疼得眼角溢出生理性淚水,眸底溢出對未知的出乎意料,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受害者。
這傻子今天怎麼了?
平日裏她怎麼打罵都呆呆受着,不吭聲不還手的,今天她怎麼敢對她動手!
章秋雲怨剮了眼那禁閉的簡陋木門,大步離開。
不管怎麼樣,敢打她?她要這醜東西加倍奉還!
吸收完記憶的江眠臉色一言難盡,倒在充滿黴味的牀上生無可戀。
她這身體叫年簪,這麼個五大三粗的壯士,叫這麼溫柔雅緻的名字。
這裏是將軍府,剛剛那個是她的庶妹,因爲她傻,經常把她當成出氣筒打罵。
沒錯,這具身體還是個傻子,又傻又醜又壯,還是個女的。
江眠眼皮子抽動,所以她剛剛爲什麼要慶幸是女的,現在這個樣子是個男的更好纔對啊摔!
誰知這麼一去,嬌柔纖細的颯爽小姐,搖身一變成了個威猛雄壯的肌肉猛男。
這個古代封建制度的國家,這樣的奇葩玩意兒誰看着都害怕,怎麼嫁得出去。
夫人日日爲她憂愁,尋遍千山萬水的神醫,非但沒有把她治好,還把她藥傻了,夫人因爲她鬱鬱寡歡,積勞成疾,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將軍對她心中有愧,認爲是自己一時衝動的決定毀了她的一生,早已做好養她一輩子的覺悟,偌大將軍府養個閒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但他卻因爲要鎮守邊關,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她,將她交付於妾室代爲撫養。
結果如你所見,她並未得到善待。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那小妾掌管着後院所有的事物,包括她的喫穿用度,衣食住行。
不過還好,瞭解過後江眠反倒不是很慌了。
一個小妾而已嘛,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哪有惡奴欺主的道理。
“宿主,您的任務以下發給你了。還有,接下來你將開啓另一項任務。”
江眠挑眉,“嗯?”
生怕她挑刺,系統率先強調:“宿主,這是每個任務者的義務,不單單只是你。要協助特殊靈魂走在正軌上,之前您第一個位面算是簡單熱身,現在纔是真正開始。”
那玩意兒算簡單難度熱身?
江眠眯起眼睛,“什麼是特殊靈魂。”
“是一些上輩子積攢功德的人,以及上面的下來歷劫的魂魄,您要爲他們服務。”
江眠冷漠臉:“敢情你們這業務還挺豐富的啊。”
只可惜她不是享受的那個,而是服務的那個。
“宿主你彆着急,這個任務不算難,特殊靈魂老天會給他們得天獨厚的氣運,大多時間都是在位面過得好好的,你好好做自己的任務就行,用不着你特地去盯着他們,只要他們出岔子有危險時搭把手協助即可。”
江眠臉色緩和了些。
至少不是逼着她加班了。
“小姐,收拾一下,年夫人請你到婉園走一趟。”
人未到聲先到,她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大力推開,丫鬟站在外面瞟了一眼室內,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索性站在外面伸出一隻手指揮起來。
江眠坐在牀上淡定與她對視,身子紋絲未動。
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她是那小妾的丫鬟,平日裏最見風使舵的那個,名叫小翠。
“你可聽得見我說話?夫人要是怪罪下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翠叫不動她面上逐漸不耐,暗罵一聲醜人多作怪,不情不願跨進來,帶着怨氣腳步踩着地板咚咚響。
“真是個傻子,人話都聽不懂。”
當她手即將碰到她的衣袖,江眠抓住她的手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