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不敢相信,不就是道個謝,怎麼還見不得人了還,“爲什麼?他很危險,我在這會保護你!”
這就是蠱惑不到位的樣子,被蠱惑者對她有太多的自我意識,江眠頓感麻煩揉揉太陽穴。
如果是她全盛時期的蠱術,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意志力強的高手身上,他作爲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任何要求,甚至她一個冷眼就能讓他世界崩塌,把自己所有東西捧到她的眼前。
江眠耐着性子和他好好說話:“胡醫生,他在籠子裏面怎麼會有危險,你總是想插手我所有事情,我想自己擁有點個人空間不行嗎?這樣吧,五分鐘後我沒出去,你就進來好麼。”
見她隱隱!厭煩自己,胡乾文心被傷了,他不是很理解,爲何自己處處爲她付出,爲她找想,她還是不滿意。
捧着自己碎成渣渣的心,胡乾文拉下臉,似乎夾雜着些慪氣一聲不吭踩着沉重腳步離開。
江眠不是沒看出他傷心了,但看她依舊波濤不驚的神情,也就知道她壓根不放在眼裏。
說她綠茶,說她蛇蠍也罷,對於她來說,胡乾文根本不喜歡自己,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僅僅是因爲她的蠱術非同凡響,而蠱術是她的能力,這所有便利好處便是她的能力所致,她用得理所應當。
不是什麼深情付出都要回報的,比他更卑微癡迷她的大有人在的,如果每個人都要她回報,那她怕是幾輩子都換不清。
系統忍不住心中吐槽,所以這纔是她只能當女配的原因嗎?畢竟現在的女主不管是什麼款式的,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並非貶義詞,至少身心是乾淨的,哪像她,爲了自己安逸舒心甚至可以去當情婦。
迴歸主題,胡醫生把門關上後,整個病房只剩下柵欄裏外兩人。
他嗬嗬嗬的發出慎人笑聲,配合他充滿黑斑的蒼老面孔,以及雙眼詭異的光,要是個正常人在這恐怕都嚇跑了,只可惜江眠不是正常人,她神色平靜道:“沒有四棟。”
他笑聲啞然而止,渾濁的雙眼劃過一絲詫異,似乎在驚訝她竟然真的去找了。
隨後,翻涌上來的則是極致的興奮喜悅,像是自己一直奉爲圭臬的寶物終於得到了世間的認同,他迫不及待與自己的同道中人一起分享經驗,一起研究透徹。
他堅定道:“有四棟!”
江眠蹙眉,“那爲什麼我找遍了都找不到。”
“那是因爲,四棟的三面有三棟大樓包圍,後方有綿密樹林遮擋,它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地界,唯一的出入口在B區,而它的負責人就住在我們頭頂!”
江眠心一喜,看來他還挺了解哈,來找他真是來找對了!
他因激動而扭曲的面容承上怒容,“我的神,被囚禁於此!那羣該死的孽畜,竟敢妄圖研究我的神,總有一天,他們會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話音一落,就找到他的反駁:“不,我有辦法進去。”
說完,他陰測測盯着她,幽綠的目光不懷好意:“你想進去麼?”
江眠像是沒看出他的異樣那般:“當然。”
空氣安靜了下來,四目相對,各懷鬼胎。
沉默之時,他嗬嗬嗬的笑了起來,“今晚,到南苑榕樹下來。”
胡乾文獨自在外邊生着悶氣,本來他打算拂袖而去,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環着胸在這等着。
B區並非所有病人都在病房裏,有些表現得好的還享有活動權,這裏的病人多以敏感,自負,多疑的精神分裂精神病,尤爲危險,如果一個談不攏,甚至有時一個好奇的目光投去,便被他單方面視爲敵人,遭受攻擊那是常有的事。
他拉開衣袖看着手錶掐算時間,還沒到五分鐘,裏面的女孩便走了出來,她挽住他的手,仰頭抿着溫雅笑意虔誠感謝:“謝謝你胡醫生,你對我真好~”
生氣難過啥的瞬間被拋之腦後,胡乾文被她的笑迷得神魂顛倒,手臂上貼着的少女身軀如火如荼,他臉上升起紅暈。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主動和他接觸,之前他怎麼照顧她,她只會呆呆的接受,除了偶爾會道聲謝謝,想讓她對自己有所表示難如登天,現在…是不是代表……
胡醫生回來之後更加熱情了,任何事情親力親爲,還帶她去逛了逛,號稱散心有益健康。
只可惜他的希望落空,某女全程沒有任何再靠近他的意向,除了會好奇東問西問。
某女咬着手指單純問道:“胡醫生,他是怎麼被關起來的呀。”
胡醫生不吝嗇告訴她,反正以後也沒理由去見了:“他叫柳強,因破壞院內植被被關三天禁閉室,他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挖坑找寶藏,他覺得醫院底下有寶藏,你說可不可笑。”
看他強忍發笑的表情,江眠聳了聳肩。
嗯哼?因爲她現在是病人中的一員,所以對他嘲笑病人的快樂共情不起來?
話說南苑在哪?
夜幕降臨,江眠熟練套上之前的白大褂,帽子一扣,口罩一戴,腰板筆挺自信的姿態一看就像個老練的護士,沒人看得出她是個病人。
之前那柳強說,四棟的出入口在B區,那就是B區的南苑咯。
閒散無人看顧的監控室裏,不知何時已經被武裝精湛的特工制服成員包圍,屏幕裏播放着病院裏走出來的護士。
男人睨着她暢通無阻在走廊裏遊行,意味深長道:“小老鼠,出動咯。”
任何無授意知道AR研究院的人,未來只有三個去向,要麼有足夠的能力爲他們所用,要麼永遠關在地牢裏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要麼…殺人滅口!
他兩指輕揮,手下得令離開監控室,對於結束一個人未來所有憧憬持冷酷無情的態度,顯然已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