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澤回過頭,爲寒曉說話:“小叔,這事真的不怪她,誰知道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會這麼壞!”

    江文康冷聲說:“自己識人不清,怪誰?”

    江玉澤便默默閉嘴,他小叔發威的時候,誰都不敢惹。

    寒曉老老實實點頭承認:“是我眼瞎。”

    “......”

    江文康吁了一口氣,板着臉訓斥:“你也就這點自知之明......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就敢去?今天出門忘記帶腦子了?你能平安長大也是個奇蹟。”

    江文康莫名冒起一股怒火,平時瞧着挺聰明的一個人,那股機靈勁去哪了?怎麼就忽然犯起傻了?

    寒曉半垂着頭,一聲不吭地挨訓,其實江文康罵她,她倒沒有覺得有多難受,至少證明他是相信她的。

    江文康沉聲問:“這事什麼結果?”

    江玉澤知道他在問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他就詳細說了一下。

    江文康重重地皺起了眉,錢鴻這個人他是認識的,還打過幾次交道,此人十分重利,不是個善茬。

    他接着問:“你對那個同事瞭解多少?”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錢鴻,而是那個女的,算賬也要找對主謀。

    寒曉一頓,有些啞然。

    良久,她才緩慢地說:“不是特別瞭解。”

    坦白講,她對蘇漫兒瞭解的並不多,全部來源於小說,可是書裏通篇都是男女主黏黏糊糊的愛情線,對蘇漫兒的背景描寫並不多,只是簡單交代她家境貧窮,家裏有一個生病的母親,其他就沒有了。

    唉!她看得明明是狗血甜寵小說,爲什麼現實裏會變成恐怖小說。

    她之前雖然察覺到蘇漫兒的人設不太對,本以爲她只是有些綠茶,誰知道是個黑心蓮。

    她真的沒有想到甜寵文的女主會幹起拉皮條的生意。

    想到這兒,寒曉微妙地看了江玉澤一眼,通過這件事,蘇漫兒肯定給江玉澤留下了壞印象,他們就不可能再相愛了。

    她這算是間接破壞男女主的感情了嗎?那真是太好了,那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江玉澤。

    江玉澤說:“小叔,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那個女的犯罪,報警也沒用。”

    “今天的事沒有,不代表之前沒有。”江文康說。

    寒曉聞言眼睛一亮,對喲!看蘇漫兒和夢姐關係好像不錯,證明她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只要找到她以前犯罪的證據,就能給她定罪。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也是因爲沒人深究,所以蘇漫兒才能至今安然無事。

    但是寒曉不這樣想,蘇漫兒這種人太危險了,爲了錢不擇手段,不僅人品有問題,心理貌似也有問題。

    江文康側過臉問寒曉:“你怎麼看?”

    由於剛纔驚嚇過度出了很多汗,寒曉一邊擦着臉上糊掉的妝,一邊回答:“我想先找人查她。”

    江文康睨了她一眼,看着那張有些亂七八糟的臉,表情一言難盡,但是他還是說:“我可以幫你。”

    江文康確實很護短,寒曉現在住在江家,那他覺得自己有義務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寒曉怔愣了一下,隨即喜笑顏開,有江文康幫她,這事肯定妥妥的。

    如果是她自己去找人調查,費錢費力還不一定有結果,但是江文康就不一樣,他有人脈有勢力,調查一個人肯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寒曉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她覺得這事需要江文康的幫助。

    江玉澤皺着眉提醒:“小叔,她背後的老闆是錢鴻。”

    他覺得反正寒曉現在沒事了,相信有江家的名號在,也不會有人敢輕易欺負她,就爲了這事有可能招惹上一個難搞的敵人,不值得。

    寒曉臉色的笑意隨之暗淡了很多,她是個理性的人,也明白這其中的牽連。

    江文康面不改色,沉聲說:“只要不損害他的利益,他是不會管的。”

    他不至於因爲這事去跟錢鴻硬碰硬,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騙子,錢鴻就會因爲她跟江家對上嗎?肯定不會。

    生意人,都是以自身利益爲重。

    寒曉這一刻終於明白抱大腿是什麼感覺了,這種被人罩着的感覺太好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她早就已經習慣凡事親力親爲,自己想要的東西,只能自己努力去爭取,就算面對各種不公和惡意,也只能自己去反抗。

    原來被人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寒曉心裏酸酸的,麻麻的,很感動,讓她沉鬱了一晚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十分誠懇地跟江文康道謝:“江先生,謝謝你幫我。”

    江文康睨了她一眼,眉頭微蹙,說:“以後不要這麼再傻不拉幾了,改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寒曉笑着點點頭,說:“再也不會,我發誓。”她絕對不會掉進一個坑裏兩次,這種事蠢一次就夠了。

    江文康冷哼了一下。

    智商掉線,發再多誓都沒有用。這人還是太年輕了,沒個人管着是真的不行,太容易惹事生非了。

    寒曉看着江文康笑了笑,車裏沒有開燈,外面的路燈照進來,忽明忽暗。

    從而勾勒出江文康優越的側臉,最引人注目地就是鼻子,又高又直又挺,下頷線條冷硬,骨相佳,面相正,整個有一種嚴謹內斂的性感。

    寒曉從見到江文康第一眼就覺得他長得好看,可能是後來因爲他爲人太過冷酷威嚴,行事又有些刻板,脾氣也不好,導致她每次見到他,都有些發憷,也就慢慢忽略了他的長相。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依然不好惹,但是她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怕他了,她甚至覺得江文康人真好。

    片刻後,江文康冷冷說:“不要用你那張臉對着我傻笑,再擦擦吧,髒死了。”

    這事追根究底還是這張臉惹的禍,如果不長這樣,就不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給盯上。

    這語氣聽着很是嫌棄。

    前座上的江玉澤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寒曉平時裏見誰都是一副淡然沉靜的模樣,可是在他小叔面前還是被訓得一愣一愣的,果然,他小叔的威嚴無人能敵啊!

    寒曉訕訕地再次抽出紙巾,默默地擦起臉,不過她一點都沒有生氣,嘴角還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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