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老大”到“謝老二”,他們這幫人打小就認識,之前都是這樣順着叫的。

    江文康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道道,不知她怎麼就跟一個稱呼較上勁了,但她的關注點明顯跑偏了!

    他冷聲道:“你都幾歲的人了?別什麼玩笑都亂開。”

    大家長的輩分擺在那裏,甭管是不是前女友,企圖搞事情的都得挨批。

    一把年紀了還被人當衆教訓,老臉都快掛不住,謝迎曼不服氣,一手摟住江玉澤的肩膀,說:“誰說我開玩笑,我倆瞧着不配嗎?萬一......有天......我就真的成了你侄媳婦呢?”

    江玉澤虎軀一震,連忙把肩膀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拎下來,低聲說:“曼姐,差不多得了!你還嫌關係不夠亂啊?”

    這玩笑開大了!這位可是他小叔名副其實的前女友,簡直不敢想象。

    謝迎曼對江玉澤的話嗤之以鼻,還是嘴硬,“一切皆有可能,現在可流行姐弟戀了......咱們兩家又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玉澤汗顏,湊到她耳邊,小聲含糊道:“曼姐,別再說了,要真的把我小叔惹生氣了,你想想後果吧。”

    話音剛落,他馬上退避三尺,劃分界限的意圖十分明顯。

    謝迎曼聞言頓了一下,隨即不滿地瞪了江玉澤一眼,到底還是噤聲了,不甘心地撇開頭。

    江文康脾氣不好,這點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她一向都不怎麼敢去招惹他。

    江玉清一臉茫然看着大夥,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寒曉覺得十分頭大,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她趕緊拉起臉色不太好看的江文康,說:“我們去喫東西,你陪我......”

    謝迎曼就是閒着沒事在那瞎胡扯,不理會她就是了。

    換做之前,寒曉還會在意他們以前那段關係,現在倒是不會了,她很疑惑,就這樣性格的兩個人,當初到底是怎麼談戀愛的?

    晚上九點多,宴會將近結束時,客人們已經在逐一離去。

    準備離開時,寒曉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去洗手間的江文康回來,便找了過去。

    難道又被哪個客人給攔截了?

    不出意外,果然是被人攔截了,江文康身邊站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貌似還是一個別有心思的女子。

    別問寒曉爲什麼知道,女人在這方面是很敏感的。

    在兩人說話時,那女子微微仰着頭,笑得一臉嬌媚,眼裏透着傾慕,身軀朝着江文康越貼越近。

    言行舉止是騙不了人的。

    江文康臉色冷淡,但從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修養好,他可能早就甩臉走人了。

    今晚的宴會上,江文康光明正大地把她帶在身邊,認識江總的人都知道他有未婚妻了,可以順便勸退一些別有心思的人,可還是架不住有些人不管不顧地往上撲啊!

    面對這種情況寒曉不是沒有心理準備,應該說從她選擇和江文康在一起的那刻起,就知道這些事情很難避免,但是親眼所見心裏難免不舒服。

    有人打她未婚夫的主意,這還是當面挖她牆角。

    寒曉調整了一下表情,適時開口喚道:“江總,我好了,要走了嗎?”

    兩人聞言便朝寒曉看過來,那個女子隱晦地往後退了一步。

    而江文康對她說了一句話,便快步朝寒曉走來。眼見人走了,那女人臉色露出了幾分沮喪和不甘。

    寒曉擡眸看着江文康,眼神意味深長。

    江文康無奈地笑了一下,解釋道:“別亂想,剛纔說的是正經事。”他們說的確實是工作上的正經事,但對方也確實是個別有心思的。

    寒曉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江文康岔開話題:“玉清呢?”

    “白醫生過來把她接走了。”

    江文康沉默了一下,說:“這麼晚還見面?”

    “這說明他們感情越來越好了!”寒曉說:“不過玉清姐說是陪白醫生喫個宵夜,晚點就回來。”

    她知道江文康在想什麼,一個護短操心的大家長。

    自從兄嫂過世後,江文康就一直把江玉清他們四人當成自己的責任,可當時他自己還是個小年輕,也沒有養小孩的經驗,凡事只能盡力而爲。

    不過,他對兩個侄女的要求一向要比兩個侄子寬鬆一些,他覺得女孩子都比較乖巧聽話,無需管得太嚴。

    但是江玉清上一段感情遇人不淑遭受了很大的傷害,帶給了他一些警醒,他覺得自己這個當長輩的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因此這次他早早就把白天逸的個人信息給查清楚了。

    白天逸個人條件還是很優秀的,學歷高,專業能力強,沒有不良嗜好。家世清白,家裏三代人都是醫生,算是醫學世家。

    而蘇堯對這個下屬的評價也不錯,工作認真,性格樂觀開朗,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

    目前而言,江文康只是給他打了及格分。

    因爲有過前車之鑑,想真正瞭解一個人,是需要經過長時間相處的。

    至於這段感情是否有結果,還要看以後的發展,他只是希望江玉清不要再受到感情的傷害了。

    總的來說,江文康這個當叔叔的是很盡心盡責了。

    坐上車後,寒曉不知想到什麼,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彷彿樹上的一片葉子正在徐徐而落。

    身旁的江文康遞給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寒曉扭頭看他,問:“江先生,你說我現在給你當侄女還來得及嗎?”

    江文康:“???”

    前面的李和握着方向盤的手差點沒打滑。

    兩個在一起這麼久,江文康現在已經有些熟悉寒曉的腦回路了,便說:“我有侄女。”

    寒曉接着說:“那我們可以結拜爲兄妹。”

    江文康:“......你到底想說什麼?”

    寒曉故作感嘆:“就是突然覺得,當你侄女比當你戀人省心多了。”她湊近江文康,小小聲道:“至少不用擔心你會不會被他人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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