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婆不斷催促。

    但我心裏,已經在罵人了。

    籤個屁。

    真在這婚書上籤了字,我怕自己活不過今晚。

    但表面上,卻沒直接表現出來。

    而是開口婉拒道:

    “王叔,春曉人好看。

    但我感覺,還是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畢竟終身大事,不能耽誤。”

    我姿態放得低,也不直接拒絕。

    畢竟對方不是人,萬一惹毛了對方,我可能喫大虧。

    說完,我便起身,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王爸眉頭明顯皺了皺,臉上有一絲不悅。

    王春曉掩飾着推眼鏡,頻率也頻繁了一些。

    裏屋,更是響起王母的低咳聲。

    “咳,咳咳……”

    隨着這幾聲咳嗽聲響起。

    屋子裏的蠟燭火苗,開始“噗呲噗呲”的左右搖擺。

    本來開着的房門,“咯吱”一聲響,直接就關上了。

    整個屋子,都在這一剎那,變得陰冷了不少……

    見到這兒,心頭髮虛。

    啥意思?不簽字,還不讓走?

    而王爸,這個時候又扭過頭來看着我,擠出一臉微笑:

    “哎喲!風大,門給吹關上了。

    看來是天意,小續你之前不是說,只要八字合,就可以嗎?

    你和我閨女八字這麼合。

    我閨女條件也不差,還考慮什麼?

    只要做了我家女婿,我立刻給你們小兩口,配一輛寶馬車。

    再說;婚書而已,你籤個字,我們老兩口心裏有個底。

    來來來,聽王叔的,以後都是一家人……”

    王爸話音剛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只感覺被老虎鉗鉗住了一般。

    而且他的手特別的冷。

    我想掙脫,結果毫無作用。

    反被笑吟吟的王爸,一把拉回到了沙發上。

    同時,用着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我。

    好似他的瞳孔,如同貓眼一般,急速的收縮放大了幾次。

    一時間,我只感覺一股涼意直衝腦門。

    剛纔還想反抗,下一秒就感覺泄了氣似的。

    一陣眩暈襲來,身上就沒了什麼力氣,甚至還有點飄飄然的感覺和幻聽。

    旁邊的王春曉,也在這個時候,小聲的附和了一句:

    “我對你有眼緣。

    簽了,你就是我未婚夫。

    晚上可以住我家,我們可以深入的瞭解一下彼此。”

    說完,這王春曉還擡頭看向我。

    用着一雙,從始至終沒眨過眼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裏的瞳孔,也連續收縮放大了幾次。

    這一刻。我整個人都快不受控制,竟主動的伸手去握筆。

    張媒婆這傢伙,也在旁邊添油加醋:

    “對對對,春曉這麼好的姑娘,別錯過了。

    籤吧!籤吧!

    簽完了,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的呼吸變得特別急促,腦子變得特別昏沉。

    但我心底,還是有一絲理智告訴我,不能籤,不能籤,這個婚書真簽了,就是得把命搭進去。

    我想收回握住筆的手,但就是做不到。

    導致我的手,開始哆哆嗦嗦,不斷髮抖……

    王春曉見狀,直接起身來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道:

    “別緊張,簽了,你就是我未婚夫了,以後我可要好好過日子。”

    聲音中帶着小興奮。

    可我,卻完全不受控制。

    感覺天旋地轉,面露掙扎之色。

    整個屋子,都是王家人和張媒婆的詭笑之聲。

    王春曉扶着我的手,很快的寫出了“李”字。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涼了半截,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可是,就在王家人以爲要得逞。

    王春曉扶着我的手,即將寫出“續”字的時候,簽署好這份黃紙婚書的時候。

    屋外卻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貓叫。

    “喵!”

    那聲音低沉刺耳,在屋子內迴盪。

    這一聲貓叫,如同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身體也恢復了自由。

    心中驚喜。

    我知道,這肯定是家裏的保家仙,小白貓來找我了。

    對方都把我逼到了這份上,此時我也不怕撕破臉。

    猛的一扭頭,惡狠狠的瞪着王春曉,猛的將她推開。

    同時破口大罵了一聲:

    “籤你麻痹!”

    說完,我舉起手中的鋼筆,猛的往王春曉的腦袋上插去。

    她躲閃不及,被我一鋼筆插進了眼睛裏。

    “砰”的一聲,眼球爆裂,飆濺出發臭的黑血。

    “啊!”王春曉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鳴大叫。

    “春曉!”

    王爸大聲驚呼,查看王春曉的傷勢。

    我顧不得那麼多,轉身就往屋外跑。

    根本沒去理會,帶我過來的張媒婆。

    這特麼可是一鬼屋,對方略施手段,我身體就不受控制。

    這會兒要是不抓住機會逃出去,今晚肯定死在這屋裏。

    我幾步衝到門口,用力去拽門。

    卻發現這門怎麼都拉不開。

    而身後,張媒婆卻和個木頭似的,依舊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面色木訥,如同失了魂。

    王父已經扶起在地上翻滾的王春曉,用着血紅着眼睛盯着我道:

    “小子,你是我王家定下的人,你哪兒也去不了……”

    話音剛落,裏屋的王母,一踮一踮的走了出來。

    她渾身散發着寒氣,沉着臉色,一雙都快凸出來的白色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我:

    “你是我女兒的,想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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