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爺高深莫測,感覺自己的祕密在他面前,或許根本就不是祕密。

    旁邊的黃毛聽完,卻開始吐苦水。

    “瞎爺,你是不知道。咱們過去,遇到了個專門喫鬼的妖道。”

    “啥,專門喫鬼的妖道?”

    瞎爺也一臉驚訝。

    我和黃毛同時點頭,我也附和一句道:

    “那妖道說,他陰坨山來的。叫什麼紙魂,紙道長。”

    話音剛落,瞎爺面色再次驟變:

    “紙魂?你倆確定,那傢伙,自稱的紙魂?”

    瞎爺驚訝間,臉上還帶着怒意。

    好像瞎爺,與這妖道,有些什麼過節。

    我跟着鄭重道:

    “是啊瞎爺,他是說他叫紙魂,還養了四隻鬼奴,殺都殺不死,很是詭異。”

    瞎爺聽到這裏,眉頭皺起:

    “是他了沒錯,這傢伙本事很高。

    擅長用替身術,與我扎紙一脈,有一些淵源。

    算起來,老子還得叫他一聲師叔。”

    我和黃毛瞪大眼睛,瞎爺的師叔?

    “瞎爺,那傢伙什麼來歷,怎麼還是你師叔了?”

    黃毛追問道。

    我二人心裏,這會兒都很八卦的想知道其中詳情。

    可瞎爺只是擺了擺手:

    “罷了,不提就是。他能破我的雜草螞蚱,也很是正常。

    這次你們能安全回來就好。

    對了,那傢伙是死了,還是留下的黑紙人?”

    說完,還露出一絲期待。

    “瞎爺,是留下的黑紙人。”

    “紙人啊?帶回來了嗎?給我摸摸。”

    瞎爺露出少許遺憾,甚至有點失落。

    我迅速的拿出了黑紙人,遞了上去:

    “瞎爺!”

    瞎爺用手拿過,在鼻子前聞了聞:

    “是他。

    回頭給你兩紮兩隻厲害一點的甲蟲防身。

    如果再次遇到了,你兩也能保命。

    快回去休息吧!

    這事兒館裏會處理好。”

    說完,瞎爺不再理會我和黃毛,縮回了腦袋並關上了保安亭的窗戶。

    我和黃毛對視了一眼,只能識趣的將兩瓶白酒遞了進去,然後離開這裏。

    紙道長,竟是瞎爺的師叔?

    我感覺,殯儀館裏的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走進殯儀館,黃毛還低聲問了我一句:

    “續哥,瞎爺怎麼對你家保家仙,一點都不好奇啊?一句也沒問?”

    我笑了笑,感覺瞎爺不是不好奇,而是他基本能猜到個大概。

    “哎!誰知道呢!快回去吧!”

    隨後,我們和之前一般,將程莊帶到了停屍房。

    劉佳佳和李賀飛都在裏面,見我們回來。

    劉佳佳喪着臉,很不爽的盯着我們。

    李賀飛則招呼了我和黃毛一聲。

    “續哥、小龍哥回來了。”

    “嗯,回來了。這是程莊,明天你們三個可以一起上路。”

    說完,我又對着程莊道:

    “程莊,你就在這裏待着,明天就送你們下去。”

    “好的,我明白!”

    程莊和李賀飛一樣,都是情非得已,才逾期了陰債。

    與劉佳佳這個女鬼,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黃毛這會兒也點燃了香燭,插在了旁邊的米碗裏。

    “你兩都喫點。”

    李賀飛和程莊也不客氣,對着香燭就吸了一口,很舒服的模樣。

    劉佳佳想喫,但喫不上。

    我和黃毛沒有繼續停留,關上停屍房大門,就回宿舍去了。

    途中給劉叔發了個訊息,告訴他任務完成了,明天會晚點上班什麼的。

    洗漱完,靜靜的躺在牀上。

    看着手裏的白虎爪,心中萬分感慨。

    今晚萬分驚險,紙道長實力,也出奇的高。

    如果不是白姐姐,又得嗝屁。

    自己還是太弱小了,以後不能一有事兒,就請白姐姐顯化靈身。

    等明天上班後,還得向劉叔請教一些如何提升自己道行的辦法……

    想着想着,我已經睡着了。

    等再次睜眼,已經中午。

    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去樓下叫醒了黃毛,我二人便順道去了食堂。

    剛到食堂,就見到正在喫飯的劉叔和壯沙在喫飯。

    “劉叔、壯沙!”

    我和黃毛招呼道。

    劉叔和壯沙點點頭,看着無精打采的,眼睛通紅。

    好似一夜都沒睡的樣子。

    劉叔吃了口飯,對我倆道:

    “三隻欠債鬼我已經看見了,你兩幹得不錯。

    晚上你二人配合啞嬸把他們送走就成了。

    這次小考,你倆算是過關了……”

    啞婆婆站在旁邊帶着微笑,很慈祥。

    “沒問題!”

    我和黃毛異口同聲,帶着高興。

    然後也打了飯,在旁邊坐下。

    “劉叔,壯沙,你倆昨晚沒睡好啊?”

    劉叔也沒擡頭,直接回答道:

    “不是沒睡好,一夜都沒睡。”

    壯沙也很不爽的補充了一句:

    “你兩帶回來的情報準不準,黑頭山下的亂葬崗,有屁個紙道長。

    我和劉叔在那兒守了一個通宵,今早才趕回來。”

    此言一出,我和黃毛一愣。

    然後,露出一臉苦笑:

    “劉叔,壯沙?你兩昨晚去守紙道長去了啊?”

    劉叔還是點頭,沒說話。

    壯沙繼續用着暴躁的語氣道:

    “廢話,沒看見我都長痘了嗎?”

    我放下筷子,吐口氣道:

    “劉叔壯沙,昨晚我和小龍,遇到紙道長了。在老陰坡。”

    話音剛落,二人同時擡起頭來,一臉驚疑的看着我。

    我很認真點頭。

    黃毛也插話道:

    “不僅遇到了,還被我們給乾死了。”

    “怎麼回事兒?”

    劉叔一臉驚訝,迅速詢問。

    壯沙也瞪大了眼睛,想知道內情。

    我和黃毛則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大概交代了一遍。

    白姐姐的事兒,我則用家仙解釋了一下。

    聽完,劉叔一臉古怪的看着我。

    壯沙眯着眼:

    “喲!沒看出來,李續你還是個出馬呀?”

    我搖頭:

    “不是出馬,只是我家和仙家有些緣分而已。”

    我沒過多解釋。

    只是將黑紙人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這就是紙道長消失後,留下的黑紙人。

    昨晚回來,我們給瞎爺說了說。

    瞎爺說,和紙魂、紙道長,是他的師叔。”

    說到這裏,劉叔和壯沙,也露出驚訝之色。

    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這事兒。

    但我還是試探性的詢問:

    “劉叔,你知道這妖道的底細嗎?昨晚想問瞎爺,他也不告訴我們。”

    劉叔點了個煙,搖頭道:

    “這個紙魂,我的確是聽過。

    在我學藝的時候,就是西南一隅,比較有名的妖道,壞事做盡。

    最出名的,就是驚動全國的紅衣小鬼事件。

    當時在西南一帶,鬧得沸沸揚揚。

    還上了報紙,輿論壓力很大。

    西南地區的術道人士,基本上都在圍剿這個傢伙。

    之後二十年,他就消聲覓跡,聽說被除了。

    也有說,被鬼差給拘走了。

    只是沒有想到,最近出現的紙道長,就是這個紙魂。

    而且還是瞎叔的師叔,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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