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那隻逃走的黑小鬼也說了。
說記住了我的味道,要回來喫掉我的腦子。
劉叔都把話說到這兒了,我也不能太大意。
不僅是因爲我,還有我的家人。
如果不把事情解決乾淨,萬一傷害到了我父母,那可就很是嚴重了。
因此,我對着電話喊道:
“行劉叔,我明天就回來。”
“那好,你注意點……”
劉叔在電話裏說着。
可這話還沒說完,昏暗的街道上,忽然涌來一陣陰風。
一時之間,我只感覺渾身冰冷。
而且路邊兩側的路燈,也在同時間“咔咔”閃爍了幾下,跟着就熄滅了。
見到此處,我臉色驟變。
預感不妙。
遇到過那麼多事兒,這種情況哪怕一眼,我便察覺到了危險。
因爲天眼已經關閉,我看不清四周情況。
只能對着電話裏迅速開口道:
“劉叔我這裏不對勁,可能有髒東西纏上我了。”
“什麼,髒東西?”
劉叔語氣突然惶恐。
而我已經來不及解釋。
我發現街道四周,突然變得很黑。
並且一陣陣肉眼可見的黑色薄霧,已經從街道兩邊,往我靠攏。
四周的溫度急速下降,一會兒工夫,便讓我如墜冰窟。
“劉叔,回頭我再打給你。”
說完,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急速拿出開眼牛眼淚,噴塗在眼皮上。
今晚連續開眼好幾次,讓我的眼睛很是乾澀疲憊,用眼過度,有種睜不開的感覺。
這就是普通眼睛,和黃毛陰陽眼的差別。
黃毛陰陽眼可以二十四開啓,不受影響。
可我就不行,一般一晚上開兩次,眼睛都會很累。
但今晚,我已經開了四次了。
現在,是第五次,幾乎是極限。
可我不得不開眼,不然根本瞧不見髒東西。
這次開眼,眼睛不僅有冰涼感,甚至出現了刺痛。
如同進入了很多沙子,很是不舒服。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而且還特別的紅……
但黑暗的街道,也在開眼之後,迅速的變得清晰起來。
街道兩頭,黑霧陣陣。
肉眼下的黑色薄霧,已經變成了黑色濃霧。
不斷的,從兩邊襲來。
陰寒的氣息陣陣,已然將我籠罩其中。
這麼大的陣仗,如此壓抑的陰寒之氣。
這髒東西,恐怕很不簡單。
我忍着眼睛的刺痛,猛地拔出了桃木劍。
面色陰冷,掃視四周:
“什麼髒東西,既然敢來,爲何不敢現身?”
我狠狠開口,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話音剛落,便見到正前方位置的黑霧之中,還是有霧氣涌動。
隨之,就聽到一個沙啞的老嫗聲音。
“老身當是誰,敢多管閒事,還敢傷我孩兒。
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隨着這沙啞的老嫗聲響起。
涌動的黑霧之中,突然走出一個穿着黑袍子的佝僂身影。
身高一米五左右,手裏拿着一根黑色的蛇頭柺杖。
“踏踏踏”的走了出來。
因爲在黑袍之中,我看不到她的臉。
只能看到,她露出來的乾癟下巴和發紫的嘴脣。
眼睛微微眯了眯。
發現這出現的老嫗並非活人,渾身陰氣繚繞,鬼氣森森。
通過她的第一句話,我可以推斷:
“這出現的老嫗,可能就是那個養鬼孩子的幕後黑手,邪魔外道。”
奪命黑小鬼的實力,便已經和我旗鼓相當了。
這養鬼的老嫗出現了,我恐怕不是對手。
加上我折騰了一大晚上,靈力已經消耗了百分之七八十。
這要是打起來,我肯定沒戲。
甚至可能在很短的時間裏,被對方鎮殺。
想到這些,我很快的在腦海裏,做出了應對方案。
這老嫗,雖然還沒出手,但也不是我能對付的。
哪怕拉扯和直接逃跑,幾乎都沒戲。
想要活命,只能喚白姐姐現身。
我第一時間,作出了最準確的判斷和決定。
我的手,看似無意的摸向了脖子,手指一按打開扣鎖,將虎爪拿在了手中。
但也故作疑惑的問道:
“你是誰?我們,並不認識吧?”
“呵呵呵,你不認識老身。但你肯定認識我那,斷了腿的孩子!”
說完話,手中蛇頭柺杖往地上一杵。
“哐當”一聲。
黑霧之中,“滋滋滋”的迅速爬出一個五六歲,但只有一隻腿的黑小鬼。
仔細一看,正是之前被我追殺,自己咬斷腿的那隻黑孩子。
他還是扭曲的模樣,畸形的裂口嘴,散發着幽光的眯眯眼,渾身黑色有紫色紋路。
他始一出現,便雙手抱着那老嫗的大腿,用着很是古怪嘶啞的聲音道:
“媽媽,就是他搶了我的糖娃娃,還打我,還要殺我。
媽媽,你殺了他,殺了他。
我要喫他的腦子,喫他的腦子……”
說話間,一隻鬼爪還指着我。
和小孩向大人告狀,一個模樣。
不過活人的小孩那叫可愛,這特麼的小鬼,叫做恐怖。
“呵!是你這死孩,剛纔沒殺了你。
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你媽給帶了過來。”
我冷聲開口。
其實心中很驚訝。
這前後纔多久,二個小時左右,對方就找上門來了?
但我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
輕描淡寫的擡起手,將大拇指,在嘴邊咬破。
帶血的手指,就要往虎爪上一按。
讓其染血,喚我白姐姐過來。
你這小鬼能叫人?我就不能?
他叫他媽,我叫我姐。
看誰的後臺硬,誰的後臺有本事。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黑袍老嫗實力非凡。
我這些看似隨意,人畜無害的小動作,被那老嫗盡收眼底。
在我咬破手指,準備往虎爪上按的剎那。
那老嫗突然冷哼一聲:
“在老身面前,還敢耍這些小小把戲!”
聲音冰冷,好似雷音滾滾,直刺我的耳膜。
而且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腦子裏“嗡”的一聲震響。
我只感覺一陣涼意,忽然從天而降,灌入我的天靈蓋。
我的身體,如同觸電,猛的抖動了一下。
然後,瞬間在原地僵住,動彈不得。
手中握住的桃木劍,白虎爪,“哐哐”兩聲,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
這一剎那,我徹底慌了。
這是什麼修爲,這是什麼手段?
我甚至,都沒看到她出手,就是一句話就讓我僵在了原地。
渾身灌鉛一般沉重,無法動彈。
身體上下,哪怕是體內真氣,都調動和運轉不起來。
只能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看着對方。
實力的距離差距,讓我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