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胖子的作戰和逃跑意識,蘇乾還是挺欣賞的,無論是對方從開闊地帶到巷戰的武器切換,還是逃跑的卡射擊視角,都從側面說明了,胖子與人爭鬥的經驗並不在少,勉強算是個遠星老鳥了,至於腳下踩到捕獸夾,說明這兄弟還是差了點火候。
悶雷聲從建築物的外面傳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豆大的雨點就從遠星城的萬丈高空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殘血的胖子瞅準時機,從四樓開放的屋頂一躍而下,那落地之處是校區後背的一片殘磚斷瓦,地形複雜、高低起伏,只要蛇皮走位之下,躲彈道還是不難的。
蘇乾將雨戰ak切換了出來,照着胖子的落點接連點射,重傷條在雨幕之中好似一盞醒目的血色明燈,指引着蘇乾的追擊方向。
“怎麼在不停的移動,你被人追了嗎?”
趙依依的問詢聲從生存輔助儀中傳來,顯然她的處境不像蘇乾這麼複雜,但陣陣的暴雨聲仍然讓輔助儀的語音一陣嘈雜,她似乎是在泥濘的雨中趕路,往蘇乾這邊靠來。
“恰恰相反,我在追人。”
蘇乾稍一思索便追了下去,一躍從三層樓上跳了下來,摔掉了一百多血。
剛纔交火都沒掉這麼多,這一蹦算是讓蘇乾的血條只剩四分之三,遙遙的望着前方人左跳右跳的身影,似乎朝着中橋的方向而去。
似乎是被冰冷的雨水打在額頭上,蘇乾的頭腦忽然清靈了幾分,那遠星城的中橋是什麼地方,幾乎在明日之後的各個時代,那都是好勇鬥狠的大佬們最喜歡的切磋交流之所,這胖子如此目的明顯的往中橋方向溜,大概率對方是有隊友的。
就這猶豫的片刻功夫,蘇乾脫離了戰鬥狀態,他在斷壁殘垣之間找到了一處破舊的小木屋,鑽了進去,隨着脫戰帶來了生命的恢復,剛纔失去的血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補充着。
趙依依在泥巴路上緩慢的走着,猛地擡頭一看,蘇乾斜靠着木屋的門板,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趙依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
趙依依抖了抖暴徒甲上沾染的雨水,從揹包中掏出一份密封着的魚湯,毫無淑女形象的在蘇乾面前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在遠星城和夏爾鎮這種地方,暴雨天氣是常有之事,而一旦出現下雨的天氣,長時間將身體暴露在雨水之下,就極有可能出現感冒的情況,而這種負面狀態一旦出現,就意味着玩家無法持續跑動。
倘若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染上感冒,那就自求多福吧,可以說是打贏了追不上,打輸了跑不掉,感冒是典型的心態殺手。
治癒感冒的烹飪倒也不少,比如開水、蜂糖水、甜菜粥等等,而後期隨着食譜的不斷擴充,能夠治癒感冒的食物自然越來越多。
玩家們治癒感冒的最常見烹飪食物就是開水,但開水的製作需要通過採集或者市政廳購買的方式去獲取冰塊,冰塊只能從白樹高地或者多貝雪山上帶冰的石頭中才能取得,頗爲的麻煩。
“誰這麼大膽子,敢把主意打到蘇大少的頭上。”聽了蘇乾的幾句解釋,趙依依抹了抹嘴,揶揄道。
蘇乾並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而尤其是在明日之後中,追擊敵人往往只是一時爽,因爲你並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就此把追兵引到埋伏的地點,對於中橋那種險惡之地,蘇乾就算要去,也絕對不會冒失的單刀赴會。
與此同時,中橋下面的橋洞裏,一胖一瘦兩人圍着篝火,似乎在談論着什麼,胖子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之色,倒是那個瘦子作爲聽衆臉上大多不以爲意,甚至還不時的笑話胖子幾聲。
“海哥,剛纔什麼狀況,怎麼不來拉兄弟一把,差點我就交代了。”胖子臉上慍色不減,望着另一側喫烤魚的瘦子,似乎心有不忿。
“你瞧。”
瘦子將烤魚往篝火旁邊的石磚縫裏一插,順手從揹包中摸出一疊東西來,說薄吧,足有十幾頁紙,說厚吧,瘦子一把就輕鬆的捏在手裏,這疊紙張上,每一張似乎都畫了不同的圖案。
“祕寶藏寶圖?”胖子眼前一亮,但又狐疑的瞅了海哥一眼,“這是你這些日子攢的,還是一個人釣的。”
海東青送給胖子一個白眼,“你就算是把我秒了,一次也掉不了這麼多的祕寶藏寶圖,這些日子攢的,加上剛纔那人揹包裏的兩張,現在有十七張了。”
“靠,就爲了幾個半成品,兄弟的命都不救了。”
王福順手將剛纔海東青插在石縫裏沒喫完的魚揪了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是幾個半成品的事兒嗎?”
對於王胖子的這種泄憤行爲,海東青白了他一眼,“前些日子,營地裏傳的風言風語,說帶一百張圖去足球場,就能找到遠星祕寶。”
“那種流言你也敢信?”王福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向瘦子,“直接挖了得了,好歹這藏寶圖能掏出幾個半成品來,比起什麼虛無縹緲的遠星祕寶,我更相信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比如生鐵和六角釘。”
“目光短淺。”瘦子一聲斥責,卻不曾注意到兩側的雨幕之中,突然各多了一個人影。
在抵抗感冒這種異常狀態的問題上,蘇乾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許多看似無法治療感冒的食物,卻可以對感冒的觸發有抑制作用,無論是秋日森林、夏爾鎮還是遠星城的感冒狀態觸發,大多都是跟體溫無法維持息息相關,那麼只要玩家食用了保持體溫的烹飪,感冒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