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乾靠在早就鏽跡斑斑的門框上，望着外頭瓢潑一般的大雨，和丁天越聊起了天。
“我插一句嘴。”
作爲萬年老二租客的謝洛科夫，終於又開了口，“那個老樹人跟你定下承諾的時候，我的精神力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波動，對於這樣的敵人，千萬要小心，根據我的經驗，這種人給出的任何承諾都是屁話。”
“雖然我對你們原住民多少有些成見，但關於趙明德人品這件事情上，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
丁天越乾笑了兩句，接着說道，“當初周維基和肖劍晨主導定下的‘長城計劃’，趙明德在一開始時滿口答應，到了關鍵的執行和維護階段以後，就開始各種不作爲甚至是搗亂，如今穹頂混亂的問題，他得背大半的鍋。”
“所謂的‘長城計劃’，就是要把狸奴族那種玩意兒擋在穹頂的外面？”
蘇乾搖了搖頭，“我一直認爲，他們也只是遊戲裏面我沒見過的新角色而已。”
“你在北夜境的下面不是和灰犀尼古拉斯見過面了嗎？那羣躲在外星戰艦裏面的羯族人，同樣也來自於遮天塔外面的世界。”丁天越忽然變得耐心了起來，不像是之前惜字如金。
“我打一個比方吧，如果沒有穹頂世界分割現實世界與外部世界，那就相當於是兩個服務器突然合服，外星人的服務器已經全都是140級開外的神裝大佬，而咱們地球上最尖端的高科技，在人家眼裏也就跟蒙德拉貢差不多。”
不用丁天越去細說，蘇乾也知道這種‘大合服’之後的結局，假設外星種族對地球文明心存善意還好，但凡稍微狹隘那麼一點點，就是強者兼併弱者的結局，至於弱者會是個什麼下場，南陵界那羣活成人下人的獒狽族便是悲慘的例子。
“這麼可怕的後果，趙明德難道不清楚嗎？”
蘇乾忽然覺得不對，又趕忙追問道，“他總不至於冒着人類滅亡的風險，去當帶路黨吧？”
“人類的多樣性我是沒法跟你解釋清楚的，你這問題，下次遇到他了，親口去問好了。”
老丁的聲音中忽然有些疲憊，蘇乾也並不想繼續打破砂鍋的問下去，正巧，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蘇乾側過腦袋，望向來人。
“你也睡不着麼。”
蘇乾藉着熒光棒的亮度，看清了來人，正是此行偶遇的‘野外向導’朱宏。
“辛苦守夜了。”
小朱點了點頭，走到蘇乾的身邊，“這麼大的雨聲，實在是吵得睡不着覺。你要是累了的話，我替你一會兒吧。”